一串韵律优美的音符飘出,仿佛天籁。其中的美好宁静,仿佛让屋子里头的气息都凉了许多。夜君依那颦起的柳眉也仿佛安宁下来,沉浸与优美琴声中的玉脸也变得恬静。
“君依姑娘,人生中,十有八九不顺,失未必是失,得也未必是得!姑娘不必太过于介怀了!”口上这般说到,但是心里却是忧郁匆匆,梦君奴那丫头实在太厉害了。见到夜君依若有所思地望向自己,萧径亭忙掩去了眼中的忧色,嘴角扯开一丝笑容。望向她的目光也尽是鼓励。
“咦!”这丫头到底上那去了,萧径亭离开醉香居后,几乎走遍了整个金陵城,全神贯注地追寻那特殊的味道。方才萧径亭在替梦君奴弹去发上的那片花瓣的时候,也将手上那几许特殊的香粉弹到了她发上,只要梦君奴在有效的距离内,萧径亭那敏锐的神识便会立刻知道梦君奴的方位。
“莫非这丫头知道了我刚才的把戏,却是装作不知,笑嘻嘻地让我弹去她头上的花瓣。”萧径亭不由一阵气结,见到路边一朵美丽小野花,在夕阳下被微风吹得摇摇晃晃的,仿佛在嘲笑他一般。嘴角一抿,不由运气于指,中指一曲“嗖!”地弹出。
“我和一朵花儿较什么劲啊!”萧径亭心里一软,一道更急的劲气飞快从指间射出,“扑!”两道劲气于空中撞在一起,在地上卷起一团尘土,那花儿却是摇晃得更加厉害。
“回去等梦君奴的消息吧!好过这样无头苍蝇一样乱找。”心念方到,便踱步走回醉香居。
步过秦淮河的时候,河边的路上,无数的风流才子达官贵人步行匆匆,面上或是但是兴奋或是暧昧。唯有萧径亭缓步款款而行,既显得卓然傲立,又显得孤独寂寞。看得船上的姑娘心神皆醉,盼望着萧径亭能瞟去一眼。
此时天虽然尚未全黑,河上的画舫却是灯火灿烂。便是连船下的水面上都浮满了莲花灯,飘来荡去,应着花船上的琼楼玉宇、雕栏玉砌。闻着里头传来的丝竹软喉,那座座画舫便仿如空中楼阁一般。
“妍儿,你也是我的空中楼阁吗?”萧径亭心里一声叹道,眼前一阵香风,手上一软。却是一个大胆的姑娘走上岸来,拉着萧径亭的手往一座画舫内走去。“公子,我今天推掉了十七个客人了,但是却请你上船,也不要你银子。”
萧径亭见那女子长得果然甚美,此时正满目的痴迷河热切。怜爱一笑,拧了一把白嫩的小手。接着爽朗一笑,放开步子走回醉香居。
“伐逸兄,你闲得很吗?怎么不去招呼客人跑到我这里来了?”萧径亭刚刚走进醉香居,却是见到满脸惊喜的任伐逸迎上,后面还跟着满是笑意的连易成。
“萧兄便是我任府今天最大的客人那!好在你回来了,不然我父亲非骂死我不可。”忽然任伐逸脸上浮上一股从未有过的黠意道:“萧兄或许不是客人也说不定!”
萧径亭一怔,却是见到了连易成满脸的暧昧,心中恍然大悟,对一贯少年老成的任伐逸也有如此形态,不由大是惊讶。
任伐逸却是不容得萧径亭再往里,拽着朝外走去道:“今天萧兄架打完后,却是一声招呼不打就跑了,害的我那妹子满世界的找,你再不去,她非得跑到‘醉香居’来了。”
萧径亭更是一呃,心道:“任伐逸难道没有撮合方剑夕和乃妹的想法吗?”想着不由细细朝任伐逸脸上望去,确是除了笑容和热切外,其他什么也没有剩下。
走进任府的时候,偌大的府中已经到处是人了,千万盏灯笼也挑上了任府的每一个角落,每个灯笼下也都是人头晃动。
若是说今天早上任府上空的喜气还有些压抑的话,那现在的任府却是显得尤为的畅快了。说说笑笑声不绝于耳,那些下人见到任伐逸后,面上却也少了一些拘谨,恭敬中多了些热切。
“萧公子好,少爷好!”“萧少侠好,任少主好!”来往一张张笑脸,热情朝着萧径亭,任伐逸招呼,对连易成却是好像不大理会。
“萧兄才是今天晚上的英雄那!”任伐逸踏着轻快的步子,一边招呼来往客人,一边笑道。
连易成眼中闪过一丝艳慕,一丝落寞,但是随即换上满脸的欢颜道:“是啊,萧兄。。。。。”话未说完,面色微微一变,迅速将目光转向别处。
“武莫宸!”萧径亭顺着连易成的目光望去,却是见到形貌华贵的武莫宸在李易泽和几名护卫的陪同下,缓缓走进了任府的大门。
任伐逸面上浮起一丝难色,却是不知道该不该舍了萧径亭去招呼武莫宸。
“伐逸兄自己忙去吧!连兄,陪我去探探幽!”萧径亭话一出口,顿时换来连易成满脸的喜色。
“萧兄,我们这是去哪?”连易成见到萧径亭走过几条路口后,忽然闪进一处黑暗,不由惊讶问道。
萧径亭神秘一笑道:“我们去找任夜晓那丫头!”
“好!”连易成闻言,顿时满脸的兴奋,紧追在越走越快的萧径亭,却是没有想过人家去会情人,他跑去凑什么热闹。
“连兄,很奇怪啊!”萧径亭转眼朝连易成问道:“你们连家和任府是世交,你二哥都想着成为任盟主的成龙块婿,你怎么一点心思也没有啊!”
连易成讪讪一笑,道:“任小姐那种女子我连看也不敢多看几眼,怕不小心喜欢上了,一辈子也快活不了。”说着面上竟然浮起一丝痴迷和温馨,道:“任小姐却不是我这等胸无大志的人能够喜欢的,我能喜欢的只。。。。。。”话未说完,却是匆匆收住了口。
萧径亭见之,心里暗道:“莫非连易成这小子也喜欢什么上什么姑娘不成!”见到前面的不远处却是满地的残花,心下恍然,却是到了今天下午和梦君奴打架的地方了。
“胸无大志?我便胸有大志得很吗?”萧径亭朝连易成望去一眼,尽是激励,忽又神色古怪道:“任夜晓那丫头却是刁钻得很,你很聪明,没有喜欢上她!不然只怕要头痛了!”
“哼!”从昏暗处传来的一声娇哼,却是将萧径亭吓得一跳,抬头望去。
“好美!”却见残花尽处,一个长裙拽地的美丽仙子隐在花丛中间,在远处灯火朦胧映射下,可以见她手上提着一只精巧的小篮子,里面也不知道装的是什么。但是此时仙子玉脸上的宜嗔宜喜,却是将她拽落人间,正是俏丽无双的任夜晓。
美目如水,却有轻恼;嘴撅如菱,但含薄嗔。便清清晰晰地向人说明,她只是一个女孩而已。
“她难道没有发现自己房间被翻得乱七八糟吗?怎么不向我问罪!”
萧径亭目中直直望着任夜晓,直看得她目光羞羞躲躲,仍是硬着头皮对上萧径亭的目光。
“嗯哼!”连易成受不住这气氛,干咳几声。
“你还呆这里干什么?兴许令尊正在找你那!”萧径亭见到连易成满脸的古怪,一眼瞪去。见到连易成讪讪一笑离去,待他走出两丈后,忽又叫道:“你可别告诉别人我在这里啊!”
“你在我背后是不是一直这样说我坏话的!”任夜晓见到萧径亭走近,娇喘越来越急,美目终于抵挡不住,扑闪几下便垂下俏脸,可是小嘴却是强自撑着,开口问起这个罪来。
萧径亭走到她身边,朝那小篮子探了一眼,却是半篮子鲜红的残花。一时间鼻端满是醉人的幽香,却也分不出是从任夜晓娇躯上传来,还是从那残花上来。深深吸了一口,笑道:“是啊!我在别人面前却是经常说你坏话的。”
“嘤!”任夜晓小嘴一撅,委屈地一声嘤咛,她这样娇嗔问罪,可不是要萧径亭回答,只是撒撒娇而已。不料萧径亭却是正正经经说是经常说她坏话的,叫她怎能不委屈,却也舍不得怪了他,便不由轻轻在喉咙底下骂了一声:“呆子!”
却听到萧径亭哈哈一笑道:“是啊,呆子!呆子不解温柔,实在着人恼那!”
“嗯!”任夜晓一声不岔的娇哼,萧径亭顿觉脚上一痛,却是任夜晓趁机报复,瞧准时机,玉足在萧径亭脚上踩了一下。但是萧径亭后面一句话却是让她芳心一麻,娇躯一软。
“在别人面前,我便是骂你小草包的,你生不生气?”萧径亭温柔的目光朝那张美丽的玉脸望去。
任夜晓顿时红遍了小脸,将蛾首垂得更低,低声腻道:“生气的!”好像想起了什么,美丽的睫毛一眨,直直朝萧径亭瞟来,道:“你和谁这么说我的!还有没有说别的,要是有我可不依啊!”见到萧径亭笑笑却不回答,便也不再问,忽然美目一黯,小脸仰起,望着萧径亭,柔声道:“那天我说话那么难听,你生不生气?你怪不怪我啊!”
萧径亭见她神情认真,不由故意笑着板下脸来,道:“生气啊!那你说该怎么办呢?”
任夜晓却也知道他不是真的生气了,小脸顿时满是嗔意,娇嚷道:“那你要怎么样吗?”美目一垂,吟声道:“你要是舍得,就打我好了!”
“好啊!不过我要打屁股!”萧径亭凑到任夜晓美丽的小脸蛋边,言语轻薄道。
美人儿娇躯一颤,脚下一抖,却是站住了。以前被拍的香臀处,好像一股麻痒又荡漾开来,顿时酥了半边身子。小嘴轻咬,芳心如小鹿般跳跃,良久后方才狠狠横了一眼萧径亭,噘嘴道:“你又来轻薄我,看我不。。。。。。”却是见到萧径亭贼兮兮的目光朝自己背后瞧去,不由美目一缩,臀儿轻轻一躲,美目圆睁威胁道:“你要是再打我那里。。。。。。那里,我就,就,我可不饶你啊。。。。。”
萧径亭望着那圆隆的香臀,挺挺翘翘,心中一荡,却知道现在终不是打她屁股的最佳时机。目光望向她手上的花篮,道:“今天下午我和梦居奴那丫头在这打架,把这里搞得乱七八糟,我当时心里便想好在没有在‘晓园’那边打架,不然你这妮子可要心疼死了。”
兴许是听到萧径亭说到梦君奴的时候,口气亲热,任夜晓柳眉一皱,小嘴一嘟道:“梦君奴她长得很好看,是不是?”
萧径亭见到任夜晓小嘴撅得老高,瑶鼻轻皱。嘴角不由扯开一丝坏笑,但是目中却是一迷,道:“是啊!她长得真美,真好看,和我的妍儿一样好看。”
任夜晓听得一黯,美目一红,委委屈屈望了萧径亭一眼,却也不敢再撒娇。垂下小脸,走快几步,将娇躯悄悄挨近萧径亭。
萧径亭看得一阵心疼,眼睛一眯,笑道:“不过那丫头却是鬼得很,一肚子的坏主意。”忽然声音转柔道:“我将你园子的花搞坏了,你说要怎么赔你呢?让你狠狠揍几拳,好不好?”
任夜晓顿时笑魇如花,媚波如水瞄了一眼萧径亭便迅速移开,轻声道:“我可舍不得!”垂下蛾首,歪着小脑袋细细思考,道:“不然你明天给我画幅画!”
萧径亭一阵坏笑道:“我昨天不是给你画了吗?那画不知道有多美那?”
任夜晓顿时气急败坏,玉足一蹬,娇声嚷道:“不准再说那下流画儿,我烧了它啦!”小脸仰起,痴痴望来,道:“你明天好好给我画幅画,好不好?”
“好啊!不过我想将你身上最美的地方画清楚了,你说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