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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伦不类】44---45

2018-05-10 11:16:50

               (44)   【小美(你们都是我祖宗),说:你果然很行!反响不错呢!大腕儿出手, 果然不一般!】   【龙语(我爱你,北京),说:行什麽啊你就行,胡诌的。】   【小美(你们都是我祖宗),说:这可不是就靠胡诌啊!下期也再接再厉! 】   【龙语(我爱你,北京),说:不知道胡诌什麽。】   【小美(你们都是我祖宗),说:随意呗。】   【龙语(我爱你,北京),说:没的可写。】   【小美(你们都是我祖宗),说:臭来劲是吧?】   【龙语(我爱你,北京),说:我给你写个物质不灭论吧,哈哈。】   【小美(你们都是我祖宗),说:我把你灭了!记著,下周必须发稿子给我! 】   【龙语(我爱你,北京),说:嗯,我给你写灭火器。你忙去吧,我也写东 西去了。】   【小美(你们都是我祖宗),说:啥本子?】   【龙语(我爱你,北京),说:小说。】   【小美(你们都是我祖宗),说:啊?你又开始写小说啦?】   【龙语(我爱你,北京),说:把傻逼剧本改编成傻逼小说,应了一直没动, 再一看日历,哎呦喂!】   【小美(你们都是我祖宗),说:写吧写吧,傻逼咋了?不傻逼谁给你钱啊。 】   【龙语(我爱你,北京),说:等大风刮来,我就蹲这儿等。】   【小美(你们都是我祖宗),说:贫吧你就,我校稿去了。】   【龙语(我爱你,北京),说:白。】   【小美(你们都是我祖宗),说:诶,对了,你看演出吗?】   【龙语(我爱你,北京),说:什麽演出?】   【小美(你们都是我祖宗),说:中山音乐厅,爵士音乐节。】   【龙语(我爱你,北京),说:你票发不出去了?】   【小美(你们都是我祖宗),说:谁说不是啊!一大沓子,给谁谁不要!】   【龙语(我爱你,北京),说:快递给我吧。】   【小美(你们都是我祖宗),说:来几张?】   【龙语(我爱你,北京),说:四张。】   【小美(你们都是我祖宗),说:来十张吧!】   【龙语(我爱你,北京),说:叠飞机?】   【小美(你们都是我祖宗),说:地址】   伸了个懒腰,龙语看向袁振,手上还敲打著。那人不知道怎麽了,乐得活像 个傻子──嘴快咧到耳後根去了。   叽哩咕噜:你还行不行啊……   橘色代理:“图片”   叽哩咕噜:……   橘色代理:“图片”   叽哩咕噜:好玩儿是吧……   橘色代理:“图片”   叽哩咕噜:我没事儿送你会员干嘛……别发啦!   橘色代理:花钱果真不一样!   叽哩咕噜:(┘-_-)┘!!   橘色代理:这是什麽意思?   叽哩咕噜:……   橘色代理:你说,跟这图片上加上字,怎麽就那麽有趣呢!   叽哩咕噜:我有些失语了。   橘色代理:那我不玩了。   袁振感觉到赵昕似乎真的很力不从心──大抵自己真烦到他了。   叽哩咕噜:玩儿吧,难得有人这麽喜欢……人家腾讯公司也不容易= =   橘色代理:不了……   叽哩咕噜:龙语嘛呢?   橘色代理:写东西呢。   叽哩咕噜:哦哦。   橘色代理:你找他?我帮你喊他?   叽哩咕噜:不用不用,就是随便问问。   橘色代理:原来如彼。   叽哩咕噜:上礼拜他过来看龙小猛,还惦记把狗带你们家去呢。我都无语了。   橘色代理:呵呵,没事。   叽哩咕噜:这人就是这样,亲疏不分。   橘色代理:还好吧?   叽哩咕噜:脸皮厚,你不用跟他太客气。   橘色代理:“图片”……我还是没忍住。   叽哩咕噜:没事……   橘色代理:实在怪有意思的。   哦,原来上礼拜龙语还真去赵昕家里了,袁振摸过了烟盒。那天龙语进门不 算晚但也算不上早,情绪一般般,身上烟味挺重。不怎麽想说话的样子,於是他 也就没主动与他搭呼。根据他揣测,龙语该是去打牌胡混了。原来不是。   “你傻乐什麽呐。”   龙语突然凑过来,吓了袁振一跳。声音就漂浮在耳边儿,肩上还突然负重。   “谑,这满屏的图片儿。你够童稚的。”   “同志?”   “童趣。”   “哦。错一字,谬之千里。”   “你俩字儿都错了。跟谁聊呢?”   “赵昕。”   “不错,他QQ爱好者。你俩凑一起不用找钱了。”   “MSN太傻了,传东西不方便,断了没法续传。”   “我传稿子,挺快的,不像你,散播黄色录像。”   “你没事儿了吧?”   袁振回头,龙语起身。   “你玩儿够了?要说,你的快乐真挺简单。”   “不行啊?这麽简单的快乐多容易得到。”   “呵。”龙语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拿过烟灰缸,碾灭了烟蒂。   “问你呢,不写了?”   “歇会儿不让啊?”   “这话说的,跟谁要迫害你似的。”袁振伸展胳膊,手腕搭在了龙语肩上。   “借你俩胆儿。”   “然後你怎麽著?恶向胆边生?”   “贫麽你?”   “哦,你不想贫。没灵感正烦呢吧?”   “贱招儿?”   “你看我这麽关心你,倒是落得……”袁振撇嘴,“啧啧,老孔雀开屏了人 家根本也没当回事儿。”   “你他妈闲的蛋疼吧?”龙语用手肘顶了袁振肚子一下。   “你瞅瞅,我关心你,还错了。”   “夜路走多了,终於撞见鬼了吧。”龙语笑。   “看电影吗?”   “看不了,歇会儿就得接著写。还真写的我特郁闷。”   “怎麽了?”   “讴歌真善美,我恶心。坏蛋最终自食恶果,正义战胜邪恶。这麽看来,这 跟我十二三岁写的小说,没啥区别。真善美必胜!正义不败!诶你说,怎麽时代 这麽进步,人就跳不出老模式啊?”   “那是啊,要不是,你就反人类了。”   “我不该反人类啊?”   “你写什麽呢?”   “剧本儿改编的小说儿。傻逼到家了。”   “那甭写了,写完不够你犯病的。”   “不写我等天上刮钱下来呢?”   “那你等我上房顶,往下给你扔,你接著点儿,切莫让风刮别人家去。”   “谑!大款!”   “我低保户。”   “低保还散钱啊?”   “这不是攒著散给你麽。”   “还是闲的蛋疼。”龙语去摸茶几上袁振的烟盒,“对了,那天跟我一哥们 儿碰面,他给我介绍一家诊所。”   “我腿好了。”   “心理诊所。”   “……我没心理疾病。我多欢快啊!”   “你不幽闭恐惧症儿麽,去看看去呗。挺好的,我那哥们儿看挺久了。”   “也是幽闭恐惧症?”   “偏执。”   “还看著呢?”   “嗯。”   “看多久了?”   “快一年了吧?”   “那我还是甭去了,看一年都看不好,这什麽医术啊?”   “没听说这病能立竿见影儿的。”龙语点燃了烟。   “不去。”   “去呗。看看怎麽了?”   “看不好。”   “你还没去呢。”   “经验。”   “收起你那些不值钱的经验吧,去看看,我陪你去,要给你关黑屋子里头, 我蹲你旁边儿。你一边儿哭我一边儿给你擦眼泪。”   “你不是要领我进集中营吧?”袁振拧眉毛。   “哈哈哈,我就那麽一说,恶病恶治,保不齐。”   “你其实惦记找乐子吧?”   “你说对了,我越来越没乐儿可捡。可悲吧?你同情不?”   袁振扳过了龙语的脸。   “作甚?”龙语瞪眼看著袁振。   “你觉得呢?”   QQ这时候响了两声。   叽哩咕噜:人呢……   龙语斜眼看向屏幕,手伸了过去,敲:有客户。   叽里咕噜:行,你忙。   唇与唇贴到一起,龙语把袁振的本子合上了,半支烟按到了烟缸里。   “你不是假惺惺问我作甚麽?”   “这叫情趣。”   喵。虎子叫了一声。   龙语乐,“他懂了,你懂了没?”                (45)   龙语叼著烟注视著窗外,快要下雨了,天阴,灰蒙蒙一片。不过是四点多的 光景,却晕染上了昏天黑地的感觉。   那扇门仍旧紧闭,袁振进去有一个多小时了。   看了一会儿,龙语收回了视线,继续敲打键盘。   终究,袁振答应了他的──去看看。   也不知道,情况乐观否。   挺为他牵肠挂肚的。   理由是什麽呢?   这总不是他欠他了吧?   坐在心理诊所内,龙语的精神原本挺集中,然而,想到袁振的这一刻,开了 小差。手上并非有意义的文字仍旧通过键盘出现在屏幕上,龙语的思绪却去往了 另一个地方。   大概是由於所处的环境,龙语不免想到了将精神分析更为正式结构化的佛洛 依德。   他认为,人由三个侧面所组成:本我、自我、超我。   本我,是原始欲望的自然表现;自我,是自己意识的存在和觉醒;而超我, 则是社会行为准则及形成的禁忌。   本我追求快乐、回避痛苦,不能忍受任何挫折,没有任何顾忌。它没有理性、 逻辑、价值观、道德感和伦理信条。   自我则追求现实。能够把愿望从幻想中分离出来,能够忍受紧张和妥协,并 能随著时间的推移而改变。自我的功能就是论据现实来表达和满足本我的愿望与 超我的要求。   超我是本我的对立面,停留在精神层面上,追求完美,经不起现实的检验。 也就是说,不能够依据不同的情境来改变自己的行动。是种苛求。   对於龙语来说,在他的择偶范畴内,选择是双方向的:或者满足本我,或者 满足超我。亦即,肉体或者精神。   然而,袁振二者皆不是。他达不到他所需求的任何一种。   可,奇怪的事情却发生了──他就是出现在了他的情感生活之中。   如果说存在即合理,那麽他的合理之处又为何?   他的位置又是什麽?   他既没有站在本我的绝对欲望下,也没有站在超我的精神范畴内。他在龙语 自我的身旁。   毫无疑问,袁振是真实存在的,这就注定他会存在於某个位置。   而这个位置,竟然是夹在本我与超我中,毫无不起眼、灰不溜秋的自我身旁。   这种存在,对龙语来说,从未有过。   性可以给龙语最简单、最原始的愉悦;精神的深奥可以取悦他要求严苛的内 心世界,而袁振,却是另一种存在──他令他俗不可耐的生活,也就是自我丰富 了起来。衣食住行,凡夫俗子都必不可少的环节,袁振令它们不再乏味。   试问,一个整天思考著世界的本真、逻辑概念的形成、空间的创造一类问题 的人,他会对衣食住行这类事情在意吗?他不会。   然而,袁振的出现,令龙语在意了起来,并发现,凡世生活并非无趣的,是 因为你不关注、不在意,消极对抗於是愈发乏味起来。而当你的生活缺少了这些, 那麽它势必就走上了严重两极分化的道路。或者,追求本我的原欲;或者,追求 超我的解脱。   龙语想,大抵就是这样的状态,决定了他生活的不完整,他情感的支离破碎。 因为没有人能同时吻合他的本我与超我,并,忽略他的自我。   这麽想来,龙语大概有些能懂他对袁振的在意了。   他满足的既不是凶残的本我,也不是冷漠的超我,而是切实存在、独自承受 压力,面对凡尘的自我。   龙语早已明白,他无法成为一个脱俗的人。他绝不是一个可以为理想跳海的 哲学家,也绝不是一个可以为写作献身饿死在路边的文学家。始终,他对物质有 所要求,这一点决不能回避。   於是,痛苦也起源於这里,不能纯粹,於是矛盾。想要获得最大的精神认可, 又不能为此抛弃物质生活。   譬如,梁泽可以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年乃至几年,所有的精神只集中在他的 作品上。他龙语不行,出门喝酒亦或胡混是无法隔绝在他的生活之外的。   所以,结论十分明显:梁泽成为了一个作家,他龙语却成为了一个编剧。同 样是操控文字,方向却是截然相反的。也因而,梁泽的作品可以问鼎文坛,而他 的作品始终沈在箱底。   写剧本是你的天赋,袁振曾这样对他讲。你的语言和窥视人群的角度,注定 你游刃有余。   那是天赋麽,龙语不知道,他只知道,这是由他自身所决定的。他注定会对 现实妥协,於是阴差阳错,造就了这般的结果。   而现在,袁振让他相信,这结果并不太差。   在接受他观点的同时,龙语必然也会接受提出观点的人。这是自我膨胀後, 对超我的否定。   很奇怪。   他令他快乐。而这快乐反映在多个层面。   譬如,他会对今天吃什麽感兴趣,兴趣大过於桌面上有多少酒。   譬如,他会开始研究每天的安排。由於规律的起居,一天的时间也不再被睡 眠和写作压缩,有了许多空余时间。   譬如,他仍旧会嘲讽自己的写作,仍旧会觉得它们是垃圾是大众化流俗产物, 然而,他鲜少再去深层次的纠结与惩罚自己。甚至,可以在市井的描述中,表达 出他内心渴望表达的。有没有人懂不重要,他表达出来了。这也是袁振的建议─ ─你不可能要求人人都与你思维吻合,那不切实际。说不说在你,懂不懂在他。   有很多譬如。   这个男人成熟、理智,善於发现并享受平凡的乐趣。这一点,很让龙语羡慕。 这都是他做不到的。於是袁振很快乐,他总不快乐。然而如果你效仿一下,你马 上也能特别快乐。   他令他坚信,其实俗世的快乐也不赖。   龙语缺少这种快乐太多年了。   他时常低俗,时常高尚,唯独难以做个平常人。   挺悲剧。   不认识袁振,兴许还不会觉察到这种悲剧。   就如同跷跷板,或者上、或者下,从不在中间。然而,中间,才是平衡。小 到一只跷跷板,大到一个世界,皆是由平衡来维持的。   龙语不幸的根源,就在於,他酷似个小脑不发达患者,找不到平衡。   袁振出来的时候,看到龙语坐在过道里敲著本子键盘,专心致志。   他认真的模样,其实很迷人。   “完事儿了?”   龙语扭脸看过去,袁振还在专注的看他。   “嗯。”   “你俩眼怎麽犯直?是特残酷麽?”龙语笑嘻嘻的按了存盘,合上了本子。   “该你进去了。”袁振在椅子上落座。   “我进去干嘛?我又没病!”   “医生喊家属。想什麽呢。我没家属,那你就去呗。”   “你不说你话都说不清楚。”龙语起身,把本子扔给了袁振,“有点儿热, 不行你就车上等我,钥匙给你。”   “我不热,我又不像某些人,大热天穿个包腿的黑裤子。他不热谁热。”   “我知道你羡慕我酷。哦也。”   龙语进去了,袁振无奈的摇了摇头。   治疗是谈话式的,并不令人难受,然而纠结在病因上,你怎麽问他也是答不 出来的──他压根儿不知道。於是医生建议做个催眠。袁振同意了,醒来後却又 什麽都不记得,问医生,医生说要与家属谈。   要说龙语这个自作主张吧,不烦人倒是挺窝心。他惦念著自己的事,这麽一 想,袁振又有些暗自高兴。   龙语的到来,真可谓从天而降。性格使然,他一点点与你接近,不容拒绝。   以往,袁振与龙语这类人是格格不入的,若不是缘分,再加上龙语的混不吝, 他们百分百做不成朋友。更别说像现在这样。   然而,现在究竟又算哪样呢?   这袁振就答不上来了。   这麽多年,他都是单身一人。倒不是说愿意单身,而是……并不愿轻易再跨 出一步。他总是看看A,看看B,情况允许还要琢磨琢磨C。因为并不知道哪个 会合适,可以长久相处,於是,始终也就是徘徊。   无论他愿意不愿意承认,与景燃的感情,对他影响挺大。   如果是很糟糕、很令人愤怒的分手也就罢了,偏偏不是,他们离开彼此,是 那般的平静与自然。它令袁振意识到:原地不动的人,是很难得到永伴身旁的情 人的。谁也不会为另一个人固步自封。   龙语没给袁振选择的余地。脚一伸就跨入了他的生活。   这不知是喜是悲。真的不知。   这就好比你跟菜市场转著,问问这家的香菇,问问那家的茄子,不料,身後 摊位的大妈一把抓住你的菜篮子,不等你反应过来就把她家冬瓜塞进来了──一 块二。管你买不买,反正进你菜篮子了。   这事的窘迫之处在於,你今天确实打算做冬瓜丸子汤,於是你就掏钱了。   这冬瓜一定不是最新鲜的、最绿色的,然而,它就是落进你菜篮子的那块冬 瓜。你今儿就得吃了它。   这冬瓜挺好吃的,吃著心里却没底──明天那家菜市场的大妈,还有这种冬 瓜吗?它跟别的冬瓜滋味不大一样,它是什麽品种呢?   龙语正像这块冬瓜。袁振是这位食客。   吃的忐忑不安。   “走人。”龙语出来,看见袁振正发呆,推了他一把。   “哦哦,完事了?”   “嗯,下周五再来。想什麽呐,魂儿跟没了似的。”   “冬瓜……”   “你丫饿了?这他妈还不到六点呐!”龙语瞠目结舌。   “下雨了。”袁振看向窗外。   “嘿!终於掉点儿了,憋半天了!快走两步儿,别等下起来。”   “医生跟你说什麽了?”   “没什麽,就说建议你继续接受催眠。”   龙语答的轻描淡写,他不愿意转述心理医师的沈重:往往被遗忘的病因,是 病人对自我的一种保护,我们并不愿意揭开它,然而,对於幽闭恐惧症来说,不 知道成因,又无法做疏导。   那你就摸清楚啊。   会安排适度的催眠,然而他所回忆起的内容,我不能直接传达给病人,这是 一种保护。   那你就传达给我。   这个……我们还是希望得到他亲友的配合,如果亲友能来,可能还会帮助我 找到一些端倪。   他家人要是在,我还来干嘛啊?他父母早年就去世了,有个哥哥还在千里之 外。你告诉我就得了,我配合你。   ……   我推荐他来你这里,我觉得我够格知道。我会一直跟进你的治疗,配合你工 作。我希望他能治愈,毕竟他非常在意这件事。他不说,但我知道,这肯定对他 影响非同寻常。我信任你,也希望你能信任我。   “哦……”   “晚上有冬瓜丸子汤?”   “我看是你饿了吧?”   “还不是你没事儿想冬瓜。说起来,下礼拜咱还得再去积水潭复查一下。”   “你净拉著我看病了。”   “谁让你一身病!”   “你才一身病!”   “我一身毛病~”龙语呵呵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