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妃筵图卷 第二卷 1-5】最新精校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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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征
重光二十年,冬末。莽洲五胡大单于秃发虬因慕涎于天朝圣后美色,率五胡部族攻袭安京,欲夺圣后。魏王无疾亲率魏军十万勤王,但被赵军所阻。在解困无望的危急时刻,重光帝登上汉山,咬破手指,写下血诏,并将遗诏与传国玉玺一并埋于老槐树下,自缢于树上。而天朝圣后,为守国母贞洁,则投井自尽。
但也有一些乡野传说,圣后未死,而是神秘失踪,具体如何,谁也不知。
次年,大争元年正月初一,黄昏时分,魏军终将胡兵驱逐至赤河境外,夺回安京城,但此时,天朝宗室俱亡,只寻出天子龙体,圣后凤体,及血诏与传国玉玺。
当日,魏王将天子与圣后厚葬,追谥为庄烈帝,庄烈后。并且在臣民瞩目中发布重光帝遗诏。遗诏曰:“胡虏铁蹄踏至,山河破碎。朕上愧于社稷,下愧于黎民,二者皆负,朕唯一死而!只叹黎民困于水火,社稷沦若沙丘,朕如何忍之!?魏王无疾先祖乃是朕之同宗,文韬武略,可堪大任!值此,朕留亲笔血诏与传国宝玺传于魏王无疾,望汝受之。望汝救民于水火,肩抗山河日月,扭转社稷乾坤。”
魏王泣曰;“臣与大行皇帝同出一宗,先帝将姬氏天朝的苗火托授与臣,臣万死不能拒也!必当尽股肱之力,聚万民之心,扫腥胡叛臣于寰宇,施仁德善法于万民,光复我天朝河山!”
同年三月,呈玉玺诏书于未央宫,自立为帝,大封百官,大赦天下。此事一出,诸侯群雄哗然,拒不承认。齐,楚,燕,凉,吴,五国联兵攻魏,但因内部心不齐,将不和,在洛水关被魏军各个击破,大败而归。同时,魏国与郑国,徐国,蜀国结盟,联兵百万,震慑列国!魏国的声势如日中天,列国不得承认魏王占据安京,号称皇帝这个现实。同年四月,魏帝感新朝初立,万象更新,便在天朝故都正西大兴土木,重建安京城,其规模更生以往。同年七月,魏帝与皇后入住新安京城。
魏帝的皇后,号称天下第一美人,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且有大智,受魏帝万千宠爱于一身,故魏帝赐号曰:美后。臣民称曰:美后娘娘。大争二年春,魏帝出征楚国不利,被刺受伤,遂大病。受到美后蛊惑,不顾群臣反对,毅然让美后与其共同执政。
美后虽受魏帝独宠,得以掌权,但朝野内外颇有反对之声。她因无外戚,怕独木难支,于是便收宦官张常侍为己用。从此以后,美后在魏帝枕边为其屡屡美言,常常抬举,从而使张常侍颇得魏帝的信任,他开始逐步掌权,接着大肆清除异己,任用亲信,渐渐把持了魏宫大权。
在帝后共同执政的数年间,魏帝变得志得意满,玩物丧志。他愈加宠溺美后,沉迷酒色,奢靡无忌,无法自拔。终于在大争八年,在美后的央求下,再次不顾群臣和宗室的反对,立美后之子皇太子--姬玉为帝,退位称太上皇,美后称太上皇后。魏帝与美后在幕后摄政,教导皇帝姬玉理政,以此控制着魏国朝局。
大争二年至大争十一年,这十余年间,魏帝与美后虽然治国并无大过,但生活奢靡,天下褒贬不一。而张常侍及另外三常侍更是阳奉阴违,狐假虎威,卖官鬻爵,残害忠良,不少官员豪强以及皇室宗亲皆欲图谋诛之。到如今,在魏国表面的强盛光辉之下,掩盖的确实涌动的暗流,
而在这十年间,江左的吴国,靠着富庶无匹,联姻百越部族,称霸东南,同时僭越称帝。魏帝大怒,发兵再败。
魏国东北部的赵国,在大争元年,赵国武候凌枭拜大司马大将军,领尚书事。设立大将军府,建立兵道,自称兵主,招揽天下奇人异士修者于囊中,以图制霸东土。并与其姐姐凌后内外联合控制赵国朝政,进行胡服骑射等一系列军事变法,使赵国得以控弦精骑五十万,并于大争二年攻莽洲五胡,夺地千里,天下震动!莫不言大将军凌枭之威!魏国霸主地位再一次遭到挑战!
继魏楚,魏齐之争没过几年,魏赵之争一触即发!
东土大争十一年,河套出现上古神朝遗址,导致赵魏两国暗中角力。赵国借口魏国太后奢侈腐化,后宫乱政,为澄清于宇,发兵十万攻魏。
魏国安京,未央宫宣室正殿。
殿内九根盘龙柱鼎立,大气威严,地板以黑耀岩铺就,如同镜面。大殿中间是一口长方形水池,里面生长着几株天山雪芷,池子里有锦鲤在追逐游动着。水池两边则是分列两排正坐的文武群臣,文官着黑色直裾,头戴进贤冠:武馆着红色直裾,头戴虎贲冠。
有的在争执,有的在议论纷纷,好不热闹。
一声奸细的喊声响起:“太上皇后驾到!皇帝驾到!”
殿内瞬间清静下来。
大殿正上方,一个英俊青年正在两名宦官的搀扶下走向金光闪闪的帝座,他头戴十二冕旒,身着衮服,上半身玄色,下半身赤色。左右两肩各有日月图案,全身上下各个为主绣有龙,锦鸡,水藻,粉米,斧钺,火焰等十二章图案,五彩斑斓,看起来华丽又不失威仪。
帝座的正后方则是一处木制阁间,由紫檀木雕刻而成,看起来比帝座还要豪华尊贵。阁间三面皆垂挂着一道帘幕,帘幕上点缀着各色奇异宝石,闪着五颜六色的光芒,灿烂如同星辰,使每一道帘幕看起都像是一片星空。而阁间顶部更是悬挂着一颗西瓜般大的金色宝珠,和一颗哈密瓜大的白色宝珠,两珠相映成趣,在三道星空般帘幕衬托中,犹如高高在上日月一般。
这是魏帝与美后两人共同幕后摄政的摄政阁,也是魏帝的得意之作,象征他和美后如同日月照耀着魏国大地。
帘幕内,里面隐约端坐着一个体态丰腴曼妙的女人,她,正是与魏帝在幕后垂帘执政十余年的当朝的太上皇后,也是魏国人津津乐道的美后娘娘。
“美后娘娘万年无期!陛下万年无期!”群臣跪地山呼。
“众卿平身!”帘内传来美后那甜腻黏糯的诱人声音,成熟性感,却不失威严,
“太上皇另有急事,今日朝会,由本宫与皇帝参与。”
顿了顿,美后又问:“赵军犯边,诸位爱卿,有何方略?”
一时间,文武官员又开始讨论起来,渐渐地,声音越来越大,慢慢的,又起了争吵。
半柱香后,美后又道:“赵国十万铁骑犯边,诸位爱卿如此争吵,却还想不出一个法子!难道要本宫这等妇人亲自上阵与那贼虏肉搏吗?”
吵嚷的大殿立刻又安静了下来。
这时,从武官坐席中走出一个一个高大魁梧的中年男子站起身,趋步来到殿中心他起身行礼道:“美后娘娘,依老臣看,赵军虽然善于骑射,来势汹汹,但老臣推测,赵有三败!只需要一一从容应对,便能一举破之!”
“哦?王司马何出此言?”美后问。
王司马不紧不慢地道:“赵之三败,其一乃是赵国新君初立,人心未定,匆忙发兵之下,难免有人浑水摸鱼,制造赵国内乱,其二便是赵军虽是骑兵,但长途奔袭会使粮草不济,不可久战,且领军者又是石虎,此人有勇无谋,好谋无断。凭着自己母亲和凌枭的关系,才位列将军,无才无德,不足挂齿!其三,我魏国民殷国富,带甲百万。只需派出一名善守武将,以逸待劳,稳住河原关隘,我大魏便可从容应对那十万铁骑!拒敌于河套之外!”
美后问:“哦,那王司马心中可有人选?”
“臣荐骠骑将军刘长!”
美后道:“嗯,刘长将军确实优秀,倒也不失为一个人选。其他的人呢?有何意见?”
这时,文官席首,一个身材矮瘦佝偻,却精神抖擞的老者来,他行礼道:“美后娘娘容禀!”
“李司空,那你说说为何。”美后的声音有些疑惑。
李司空道:“刘长将军乃是我大魏一员猛将,对付赵军并非不合适,只是现在西南方几郡难民聚集,很不安定,刘将军更熟悉南方,臣认为当务之急,是派刘长将军先去那里,以防民变。至于河原那边,可派林斛律老将军前去镇守!斛律将军身经百战,杀敌无数,与代国胡兵征战多年,对付新将石虎,微臣认为不在话下。”
“你二人说得都有道理,本宫考虑考虑。”
文官席间,一个面相憨厚,身材矮胖的老者走到殿中道:“美后娘娘,微臣有话!”
“尚书左丞,有话尽管言明。”美后道。
“微臣认为,石虎不可小视,赵军经过赵国大将凌枭多年磨炼,实力已非当年,他们既然赶来,必然有所准备!还是小心为上,臣以为,派大将军林擒领军更为合适!至于西南几郡,派兵镇压即可。”
“微臣复议!”
这个时候,又一个文官走出来,他与尚书左丞站在一起,道:“微臣以为尚书左丞所言有理,赵国这些年吞并了周边大片土地,良民和牧场,兵强马壮,凌枭的将军幕府内更是云集兵道,法道各路人杰,一直对中原磨刀霍霍,此次来犯我大魏,必然大有图谋,若是一意防守,不但不能驱逐敌寇,更可能会使其气焰更加嚣张!到时候我必将会引来更大的麻烦,所以现在必须严惩!使之后怕,方可彰显我大魏雄风!保卫我魏国子民!所以,臣也推荐大将军林擒领军抗敌!”
“四位所言,皆各有道理,这到让本宫为难了。吴尚书,你呢?你怎么看?”
文官席中,一个老迈老者走出来,道:“微臣认为司空大人所言虽然不差,但只侧重了表面形势,赵王虽然新立,她的母亲凌太后却是文武双全,石虎虽然鲁莽,却有小诸葛之称的公孙立作为首席幕僚,我魏国虽然殷富,但眼下陇梁郡,西川郡,南萍郡大旱未去,蝗灾又临,灾民遍地,饿殍伏野,我军应当快刀斩乱麻!一举解决南北问题,派有勇有谋,杀伐果断的人领兵出征,解决战乱,以防迟则生变。”
美后沉吟片刻,问道:“吴尚书所言不差,那谁能胜此任?”
吴尚书道:“河原那边,臣推大将军林擒为主将,车骑将军斛律山为副将!二位将军合作多年,长短互补,此番定能打破赵军!西南几郡那边,臣推骠骑将军刘长前去镇抚,好刀得用在刀刃上。”
美后又问:“嗯,吴尚书讲得好!田丞相,本宫看你沉默这般久,莫非富有良策?说说你的看法?”
文官席首,一个面色黝黑,身材中等老者缓缓起身行至殿中,道:“老臣以为不管是王司马还是李司空的方法,都可一试,但为了南北皆安,还是两手并用的方法更妥当一些,所以微臣也建议吴尚书的方案,派刘将军镇守南方,以防不测,林将军和斛律老将军前往河原关,也再稳妥不过了。”
吴尚书又道:“全凭美后娘娘明断!”
美后炖了,问:“林将军,你有何想法?”
武官席间,一位身材高大,满脸络腮胡子的的中年男子快速走出席位,道:“禀美后娘娘,臣愿领兵出征!”
又顿了顿,美后再问:斛律老将军呢?”
“老臣虽然年迈,但身体依然硬朗,愿同林大将军合力共击赵军!”斛律山趋步到殿中央。只见他身材高大强壮,胜过林檎。肤色白里泛红,碧眼鹰鼻,这居然是个西土人种的人!虽然须发皆白,但看起来精神奕奕,一副老当益壮的样子。
“诸位爱卿以为如何?”美后问向群臣。
“臣等附议!”群臣齐应。
“那便如此,张常侍,拟诏吧!”美后淡淡地道。
“老奴在!”一道奸细的声音在摄政台外面响起。
......
安京北郊。
大风肃起,草木卷折。
拜将台处。
纛旗猎猎,玄甲兵士持戈矛,拿盾箭,列成整齐的方阵,足足百队,犹如那对弈棋局上的棋子。
大将军林擒一身玄铁甲,腰胯斩马刀,看起来威武肃杀。左侧是斛律山,同样一身玄甲,一脸严肃。令人惊诧的是,他旁边的站着的却是个女将!
女将太高大了,身高足足有1.8。已经远远超过了林擒和斛律山。她的身体丰满凹凸,身穿红色鱼鳞甲,前凸后翘的身体被包裹得严严实实,曲线毕现。一对巨乳被两个碗状甲片紧紧包裹住,像两只大碗倒扣过来,显得坚韧挺拔而丰满。而往下腰腹的却如那猎豹般线条柔畅,堪堪一握,却又暗藏着一股莽劲。她下体并没穿甲裙,而是穿着一条紧身皮甲裤,将那浑圆肥翘的屁股勒得紧绷绷的,像是脸盆盛水一样要炸裂开来,埋藏着女性特有的韵味。而她最有特点的就是那那一双修长的大腿,小腿圆润,大腿结实饱满,却不显胖。穿着一双过膝皮靴,靴尖镶有利刃,锐气逼人。她的皮肤看起来很健康,小麦色,在阳光下泛着光泽。她的脸是典型的黄白混血,眼窝深邃,双眼大亮有神,犹如草原苍鹰。一对柳眉,细长弯,如弦月,如刀。脸稍大而显长,颧骨略高却有几分饱满,红唇似火焚,白齿若雪落。她,虽然算不上绝美,但却有着一种独特的,大方豪放的美。
她仰着头,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在看什么,她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匹高傲骄纵的大白马立在那里,她有着女性的柔,也有着猛兽的野。英姿飒爽,风情飘扬。
她,是魏国特封女将军,骄骑将军,斛律骄。
小魏帝一身大裘冕,站于台中央,手捧着节钺递到大将军手中,面露不舍,道:“将军此去河原,路途遥远,霜浓雾重,还望一路谨慎,朕虽然不舍,但也只能祝将军早日凯旋!母后和朕等着将军的捷报!”
“陛下安心稳坐安京!臣必将竭尽全力,扫灭赵虏!”林擒接过节钺,低头沉声回答。
小魏帝点点头,来到斛律山身前,道:“斛律老将军年逾九十,却依然满腔热血为国奔赴战场,愿太一神佑将军平安凯旋归来!”
斛律山本想下跪,但因甲胄在身,只能欠身行礼,激动地道:“陛下不必挂念,臣虽老,但臣心不老,依然为大魏而跳动!”
小魏帝感叹道:“老将军之忠勇真是令寡人敬佩!”
他顿了顿,转而看向斛律骄,道:“骄将军,朕和母后也等你再建奇功,待传龙阙!”
斛律骄简单明了,刀眉一挑,傲声道:“骄必为大王斩尽赵寇!”
郊外,无数百姓和自己的儿子,丈夫依依惜别,他们有的甚至衣衫破旧,面黄肌瘦,可以看出参与这场战场的士兵都是来自平民贫困子弟。
一个老妇使劲地摸着儿子脸,嚎啕大哭,道:“虎子,你在战场上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啊,娘在家等着你,等你回来,给你许一门亲事!”
虎子看起来面相憨厚踏实,他眼含泪光,道:“娘莫要担心挂念,儿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另一个少妇,紧紧抓着丈夫的手,生怕一松手,就是永远也不能握住了。少妇抽泣着,断断续续地道:“牛哥,记得保重身体,家里的麦子还等着你回来割,军儿还等你教他功夫呢!你可一定要早点回来啊!”虽然知道自己的丈夫无法决定什么时候回来,但少妇只是一个劲地希望他真的如自己嘱咐的一样早日回家团聚。
丈夫皮肤黝黑,一看就是个庄稼汉子,虽然看起来粗犷,但眼里却露着几分柔情。他抚着妻子的肩膀安慰道:“英娘,我不在家里的时候,你也不要太苦着自己,你看你瘦得我都心疼!我石牛是什么人,一定会平安回来,你就放心好了!”
这些离别的场景在同一个地点,同一个时刻,不同的家庭中重现着,闻者落泪,听者伤心。
待小魏帝交代完毕,林擒站在高台上,振臂一呼:“列队,出征!”
他纵身上了一匹黑马,斛律山上了一匹白马,而斛律骄则上了一匹漂亮的胭脂马。林擒居中,斛律父女在左右,后面跟着十几名偏将。
苍凉豪迈的号角响起,那纛旗烈烈舞动。
方阵甲士也开始随着变幻着阵型,列成两队,跟随着将军们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十五万人实在是太多了,犹如一条望不见头尾的长龙蜿蜒前行,荡起滚滚烟尘,与风中的旗帜遮天蔽日。
东土大争十二年夏,魏国大将军林擒,车骑将军斛律山,率领十五万大军前往河原关,朝廷特封骄将军斛律骄也随军出征。
安京,某处密室。
李司空,王司马,骠骑将军三人正面对面跽坐于席上。狭窄的空间里,只点着一盏煤油灯,显得有些诡异。
三人围成一圈,坐席中间正平摊着昨天才下发的圣旨,这正是刘长接到的出征调令。
李司空道:“还是主公高明啊,现在河原一变,那四个老阉狗立马就坐不住了,竟然连派两员亲信大将出动,看来,这天真的是要变了!”
王司马悲愤地道:“这天早就该变了!这些个阉狗凭仗美后的宠信为祸天下十余年,老子恨不能将他们斩尽杀绝!”
“是啊!10年了,我们这些士大夫早已经受够了这股恶气!”刘长说着手掌狠狠拍在地上。
李司空有些感慨地说:“唉!想当年太上皇何等雄风!我大魏号令天下,为之霸者,谁敢不从!区区十年光阴过去,赵国竟然称帝不臣!屡次犯边!”
“都是这帮阉狗!贪赃枉法,残害忠良,玩弄太上皇于鼓掌之间,把魏国搞得乌烟瘴气,鸡犬不宁。幸有主公,有他在,魏国,就还有希望!”王司马道。
他转而又问向刘长,“河原那边准备好了?”
“嗯,只要林擒和斛律山到了那里,我们的人就会伺机斩之,他们一死,就借机控制那十五万大军,我将率领南地守军,与之合围京城,到时候,就算张进握有禁军,也将难以抵挡!”
“这样真的稳妥吗?”王司马眼里有些担忧。
刘长道:“主公自然有其他的周密安排,二位在安京首先就要拉拢田相国,他在群臣百姓眼中威望甚高,到时候定可以一呼百应,而他儿子是北衙禁军校尉之一,只要他们放弃中立,投诚我们,就会给予张进等人背后重击,到时候胜算就会更大!”
王司马愁眉苦脸地道:“只是这田相国一向不偏不倚,油滑无比,不好办呐!”
“嗯!”其他二人也深有同感。田扶任相国之位多年,处事谨慎,待人温和,办事从未有过闪失,这么多年,群僚未曾发现其爱恶事物。就连四常侍之首的张进也对其夸赞有加。
“人都是有弱点的,据说他的宠妾姚姬被大将军霸占多年,还生了一个女儿两个儿子。不知这事情是真是假?”
“这个我倒也听说过,那个宠妾算的上是个传奇,先前有过四任丈夫,生过三个儿子,四个丈夫皆被其克死,后来勾引相国,为相国生下一女,没过多久,便被大将军巧取豪夺娶了回家做正门夫人!又生了三个子女。屁股大,很能生儿子,倒是个做皇后的料!”骠骑将军刘长说着咂咂嘴,目光还有些艳羡。
“哈哈哈哈,既然如此,这倒是个很好的切入点,对于男人来说,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莫不以为耻,相国纵然明哲保身,但若有机会洗刷耻辱,我相信他是不会袖手旁观的哈哈,找个时机,我们办一办!”
李司空又问:“四条阉狗那边有什么动静?”
“据内线传来的消息说,目前看起来如平常一般,不过司隶校尉左群好像惹恼了张进,正在被猜疑!似乎张进想要动他!不过主公一起请高人前来相助了!想那赵军攻击河原,无疑让他们心神大乱,他们在河原修建的八大坞堡可是珍藏着无数奇珍钱粮啊!一旦被赵军夺取,嘿嘿!”王司马提到坞堡,两根胡子差点冒烟。
“嗯,不过要嘱咐内线,一定要小心行事,鹰扬卫可是阴险歹毒!网罗了江湖邪派一大批亡命徒,非寻常人可敌,我们现在是如履薄冰,稍有差错,全家粉身碎骨!”王司马提醒道。
“李司空放心,我手下的兄弟个个修炼功法,修为高超,主公这次特意留下来,就是专门盯着那边帮鹰犬!”骠骑将军拍拍胸脯,自信无比。
李司空又道:“话虽然这么说,但那些阉狗老奸巨猾,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按照主公计划,我们现在第一步已经完成,第二步的目标就是林擒之子林云,斛律山之子斛律鹰等二人一切动态!他二人皆出身羽林,与军队关系密切,素以威猛著称,在军中久立军威,但此次并未随军出征,恐怕也是为防止京城有变!主公的意思是既不能先除,也不能留患。要密切关注,妥善胁制。”
“还有,张进的侄子张豹,宋恭的干儿子宋平,此二人皆是禁军和鹰扬卫之一,且张豹兼任安京内史,眼线众多,行踪一项诡秘难测,且与江湖势力盘根错节,这四个人是张进的最得力爪牙,我们也要同时突破!”
“嗯。”
“嗯。”
【第二卷 媚影惊梦 第二章 主奴】
伏尸岭,将军庙地下。外面正是风雨瓢泼,电闪雷鸣,里面烛火昏黄,随着寒风摇摆,映出几人各自不同的表情。
一把摇椅轻轻地摇晃着,九子魔姬依然戴着面具,翘着二郎腿慵懒地靠在上面,那套着黑皮手套的手正把玩着那细长的刀,她的身子晃动间,那粉紫色轻纱掩盖不住的那一对肥硕的雪乳甩出一阵阵白浪花。而旁边的案几上,正摆着几颗血淋淋的头,死不瞑目。她的面前,寐生正五体投地跪在地上,低着头,将自己见到无头将军的情况说了一遍。他的身侧,躺着一具裹着黑布的尸体,正是那具血尸!而沈媛则正站在他身后,神态有些焦急,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那这么说来,这里的无头将军的确就是当年的祖桓了!”魔姬那特有的磁性嗓音充满着媚惑,眼中透露着玩味。看来,现在接触了无头将军,并且活了下来的人,就是眼前这个矮小猥琐的小男人。
刚刚在这无头将军安寝之地,她经过一番寻找,并未发现关于无头将军的那个秘密。
也许,刚刚无头将军离开的时候,将那些线索都带走了?
她那手中长刀轻轻划过寐生的脸颊,那鬓角一截发丝便随之掉落下来。
“既然你和他有过这般际遇,那他可有给你什么东西,或者说过什么话?”
“他送了小人一颗阴珠!”寐生赶紧从怀里掏出阴珠捧在手里,恭恭敬敬地递到魔姬的面前。
待魔姬接过后,他回答道:“他说了什么藏宝图,但他神志有些不清楚,具体什么小人也不太了解,只是叫我去洛城找到一个叫顾尘的女人。”
“噢...”魔姬陷入沉思,看来这家伙所言不假,顾尘这个人她在斛律山的口中也听到过,似乎是祖桓的未婚妻。
得来全不费工夫,全靠这小子的功劳!
“所言属实?” 阴珠通体犹如黑晶,看着朴素无华,却隐隐蕴含着极强的阴力。魔姬左手握住它,感受到阵阵凉意,暗道这阴珠果然名不虚传,阴气极深。
“回魔姬大人的话,小人不敢说假话。”
“哦?”魔姬缓缓站起身来,长刀挥舞,无声无息间,寐生的全身衣服已经被割裂,露出赤条条瘦弱身体。“咚咚咚”与之同时掉下来的,是一个钵盂,一颗五彩珠,一枚同心结。
一看见地上的五彩珠,魔姬便打趣着笑道:“哟!还有佛宗至宝,看样子,你一个启灵位的小家伙,还真不简单呀!”
她话锋一转,“啪!”刀面狠狠地拍在他的后背上,寐生只感觉后背一麻,然后一阵剧痛传来,顿时倒了下去,他浑身冒汗,心生恐惧,道:“小民愚陋,哪能瞒过魔姬大人法眼!”
“咯咯。”
“这紫金钵盂和五彩灵珠乃是佛母贴身至宝,怎会流落你手?难道你这小男人还是那佛母的姘头?哦,不对,佛宗魁首怎会看上你,莫非你是那浪蹄子的私生子?说说吧,你是何人呀?”魔姬有些疑惑,有些调笑着说。
糟了!碰上个识货的人!
寐生一时间想不出应对之策,只得如实将铁境关的事情来个删减版。他从这魔姬的性格判断,此女虽然心狠手辣,但也是邪道中人,对于他亵渎神圣的佛母来说,很可能还能对上胃口,也许还有被网开一面的可能性。
“咯咯咯咯!”魔姬不禁大笑起来,那身上丰满白腻肉体抖动起来,如花枝乱颤。
她低头俯视着寐生,道:“你这小男人,倒是有几分本事和乐趣,不过那佛母送你这些,倒是个收买天下人心的好手段!不愧是个虚伪的骚娘们!”
说着,她左手对着地上的钵盂一招,眨眼间落在她的掌心。又是一招,彩珠咚咚也落入钵盂里。灵珠晶莹剔透,里面透着五彩光芒,显得名贵而神圣。
灵珠则充满一股暖意,倒有凝神静气的感觉。
“这五彩灵珠可是算得上当世奇珍,不过和那传说中魏国美后所戴的皓镧相比,倒是差了一大截!”
一想到这小子身上的特殊之处,她有些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轻轻对着沈媛挥一挥手,使其立刻昏迷过去。
然后“哒哒哒”地绕着寐生走了一圈,紫色的眼睛对着其有些干瘦的身体审视许久,其实寐生虽然身材矮小,但是身体算得上精壮了,可是在高大丰满的魔姬眼里,那也还只是干瘦而已。
“你的功法不错,屏息之后,以我的修为竟然也无所察觉。且能控制住这血尸,和那道宗的太极功倒是有些类似,不知是哪路高人所授?”魔姬说话之间,左手不经意间穿进紫纱内衬,然后绕到丰臀之后,借着昏黄的灯光,隐约看见她撩开皮内裤,似乎将阴珠偷偷塞入了肛门里。由于太暗,看不清不出臀沟处细节。
感受一股清凉之意填满了屁眼的燥热,魔姬不禁舒了口气。得到了阴珠,意味着她此行已经成功了。
寐生赶紧回道:“乃是幼年碰到一疯道士所传,小民愚陋,修炼多年,并不见长进,魔姬大人若是感兴趣,小人愿一字不漏的供出”
魔姬自知分辨不出真假,倒是不急。心中暗暗猜测,此子之血竟然可以解禁墨道无上禁制,绝非寻常野民。要想全部套出他的秘密,还得来个软硬兼施,循序渐进。
她咯咯笑道:“你说你,计杀黑巫教两大高手,安然进入将军内殿,若不是我全程陪伴,还以为你是在逛自家后花园呢!我该怎么形容你呢?”说实话,她全程目睹寐生的所作所为,此人若是进入官场,定能闯出一番名堂,她心里没有佩服过什么人,但对这个小男人却很是欣赏,此时,她已然有了一番打算。
寐生听了这话,大惊失色!这么说来,自从进入这伏尸岭内外地界,他就已经被这个女人盯上了!会想到在乱葬岗的妖媚女人声,是这个魔姬确信不疑了,这就等于说他的很多秘密被已经被她掌握,比如玄功特效!想到此处,他一阵后怕,这究竟是个怎样的女人啊!竟然如此可怕!刚刚草草结束的一战,那华丽明了的一刀,在心底刻下了一道深深的印痕,让他对这个女人又敬又怕!
魔姬见他眼露惊惧,又道:“所以说,你的那些聪明就不用要用在奴家身上哟,奴家会伤心的哩!奴家伤心的话,会要你失心的哩!”
寐生连忙表态,:“小人安敢如此,小人愿以姓名担保!”
“咯咯,你的功法虽然独到,却并不适合奴家。”魔姬笑道。
寐生刚松一口气,却听她又道:“不过嘛,你这根肉棒奴家倒是喜欢的紧呢!”说着,魔姬便命令道:“站起来!抬起头!”
寐生赶紧忍着背部疼痛,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咯咯!真难想象!”魔姬居俯看着他嘲笑中夹杂着惊叹!确实,寐生的身高按照西土尺寸来算,顶多160左右,确实是身材矮小,在女人中都算很矮的,但是男人中,绝对是垫底的。而在高大健美的足有180的魔姬面前,看起来就像一个小孩。如果换作多年前的寐生,他此时肯定会羞愧而自怨。但今天的他,已经脱胎换骨了。
寐生抬着头,镇定地仰视着她,他的头刚刚到她的胸部,如此近距离地观察,不得不说,魔姬的身材确实堪称完美!那肥白的乳肉在薄纱下若隐若现,如同两座雪峰,那凹凸曼妙的腰臀曲线,勾得他有点口干舌燥,有种扎进去的冲动。
“别动哦!”魔姬蹲下身体,伸出手握住那根黑紫色的肉棒,瞬间,寐生只感觉那温暖酥软的手,像是要揉捏住了他的灵魂。肉棒触之即弹立起来,表皮泛着黑紫色,那龟头上,布满了凸点,看着像是一把杀气腾腾的利剑,感受其粗长的质感,她不禁赞叹道:“如此矮小的身体上竟然能长出如此大的肉棒,犹如枯木开花,真乃天赐!这或许是上天给你的另一种补偿!”
“这肉棒又粗又长,好生威风呀!要是捅进奴家的蜜穴里,咯咯,子宫怕是要穿透哩!”魔姬有些爱不释手地把玩着手中的至宝,口中啧啧称奇,这样大肉棒她饶是身经百战,却还是第一次见。
“我救你一命,你当如何报答?”她饶有趣地问。
寐生回答:“小人愿做牛做马!”
“嗯,倒算有情有义,奴家欲收你为男奴,侍奉身边,你可愿意?”魔姬那双紫色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淡淡地问。
“多谢魔姬大人抬爱,小人愿意!只是小人出生乡野,粗鄙之人,焉能给魔姬大人鞍前马后?”寐生闻之胆寒,这个女人心狠手辣,看着风骚无比,估计几天就得交代在她肚皮上!
魔姬的手摸在他的脸上,轻飘飘地道:“乡野之人能有你这种心计?要不是看你有些智慧,奴家焉能留你到现在?看看你这脸,算不上太丑,只是配合你这坏掉的门牙,有些孩子的稚气,虽然有些猥琐,不过这双眼睛倒是好看,总体来说还算看得过去,奴家这把年纪了,可不是那种喜欢中看不中用的男人呢,奴家就喜欢你这种有货的男人!”说着,她那握着肉棒的手,快速套弄起来。
这双手虽然带着皮手套,但却似乎有着某种魔力,好舒服!寐生看着魔姬那对巨乳,心中淫念顿起,一个机灵,龟头处射出一道白线,一团浓稠的精液喷在魔姬的面具上,乳白的色液体从面具上慢慢滑落,落在她的睫毛上,显得滑稽又淫靡。
射完之后,肉棒依然坚挺,魔姬并未生气,而且有些惊讶地看着它,道:“咯咯,倒是个坚挺的小伙子嘛!”
寐生眼里的欲望被她完全捕捉,她先前早已领略过他的好色。接着用手抹了一把面具上的精液,隔着薄纱将之涂在巨乳上,循循善诱道:“放心,做奴家的男奴,奴家的姿色任你索取,还保你荣华富贵,这可是奴家第一次收男奴哦,你若是不肯,咯咯,看看案上的人头,奴家现在就让你去见太一神!”
此时此刻,寐生心中苦极,刚出虎穴,又进狼窝!但他哪敢冒险推辞!拱手连忙道:“既如此,小人愿追随魔姬大人左右!”
“誓死不悔?”
“誓死不悔!”
虽然这个小子实力不行,但张弛有度,心计颇深,倒是块办事的料,尤其是一些不方便的事情!想到此处,她暗道这个小子一定要牢牢地控制住。
“嗯,倒算识时务,以后这血尸依然是属于你控制,一切听我命令行事,不得妄动背叛!”魔姬指了指地上的血尸,然后又从怀里拿出一个锦囊,指尖夹住一粒药丸,道:“张嘴。”
寐生无奈,却不敢拒绝。只得张嘴,魔姬轻轻一弹射,药丸没入喉咙,顿时,“啊!”一股火辣辣的感觉直逼到脑门,他烧得眼泪都流了下来。
魔姬兴奋地笑道:“这是欲蛇丸。奴家珍藏了几十年的宝物,便宜你了,这乃是性爱至宝,和你这大肉棒倒是绝配!不过半年内内若没有奴家的功法与你交合,你可要欲火焚身而死的哦!啧啧!看看这肉棒挺立得,奴家都要流口水了呢!可惜你现在实力未入炼气位,奴家为了和你做长久鸳鸯,也只能忍一忍喽。”
......
第二天一早,魔姬便带着沈媛和寐生离开了伏尸岭,在官道上,将沈媛送到另一辆马车上,这时寐生才知道,原来,魔姬是受沈腾所求,顺带解救沈媛。沈媛跪地泣声道:“多谢二位让贱妾能重新活一回!贱妾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寐生看着那一双泪眼,顿时感慨万千,仅仅一夜之间,有人又换了人生,他又何尝不是呢?期间寐生曾偷偷问沈媛有何打算,沈媛道:“回江南老家侍奉父亲。别无他想。”至于那女儿和孙女,他没有去问。倒是魔姬问她在黑巫教的如何感受,沈媛意味深长地回答:“我的经历,在这世上,已经有无数女人经历过,现在还有无数女人正在经历,未来还会有无数女人重蹈我的经历,就像是一个轮回啊”寐生听了点头表示很赞同。
魏国,南萍郡,官道。狂风暴雨,雷电隆隆,大地一片昏暗。
一辆豪华马车正在泥泞的官道上往安京的方向疾驰着。
凄风苦雨之下,官道两排皆是衣衫褴褛的流民,他们打着寒颤,拖着行囊,步履蹒跚,走走停停,在狂风下像是一颗颗脆弱的小草,孤独而无助,凄楚而彷徨。
有婴儿的啼哭声,有妇孺的抽泣声,有男人的哀叹声,汇集在一起,汇集在雷电声里,汇集的风雨里。
马车内,点着一盏明亮的荧石灯,地板上铺着一层厚厚的西域毛绒毯。中间是一张案几,将魔姬和寐生隔开,下面烧着火炉,上面摆着残酒剩菜。寐生打了个饱嗝。
魔姬脸上带着一张紫色面纱,看不见表情,她手里展开一卷书信,看完之后,沉思片刻,对着寐生慵懒地道:“现在给你三个选择,一是潜入斛律将军府,替我在府里找一件东西,二是潜入皇宫替我监视四常侍的一举一动,三是随军出征,你选择哪一个?”
寐生此时已然明了,这个女人绝对大有来头!她真正看中的还是自己表面的平凡,和内在的智谋,所以留下自己一命,让自己替她卖命!但此时此刻,他又能如何防抗?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现在能在这个看似妖娆,实则心狠手辣的女魔头手中活下来不被灭口,已经算是万幸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慢慢成长,伺机反击。
他恭声道:“朱紫夫人,小人愿先去斛律府。”这个叫法是魔姬要求的,也不知为何。至于去斛律府,他听到这一条后就立即决定执行第一条,因为一可以尝试寻找无头将军嘱托的事情,毕竟那些军饷对他来说,还是有不小的吸引力,有钱的话,可以助他办到很多事情。二就是关于斛律骄这个高傲刁蛮的女人,他一定肏死这个胸大无脑,狗眼看人低的贱人!
“咯咯,就知道你会这么选。不过这个当下也正适合你哟,就当作给你的初次考核吧!”朱紫轻笑这说。
“喏,到了安京之后,我会将你安排到将军府当一个杂役,你只需要待命而行!”
“小人定当竭力完成夫人的嘱托!”
......
两个月后,朱紫带着寐生赶到魏国都城,安京。
安京是前朝帝都所在。处于关中平原,因四面环山,中间绕水,农业发达,且易守难攻,所以历经了上古神朝,圣朝,灵朝三代定都,共3000余年,一直以来都是整个东土最庞大繁华的城市。十多年前,安京被五胡大单于率兵攻占,后被魏王驱逐到赤河境内,安京便被魏国控制至今,期间魏王大兴土木,对安京进行了大规模改造和重建,其繁华已经远远超过了天朝时期。
马车刚到护城河外,寐生就被那高大雄伟的城墙镇住了!他在安京待过,这一次和以前完全不一样。
外城墙是由黑色的玄武岩筑成,足足有十多丈高,这种岩石就算是修士中的高手也难以击破!城楼上每隔几丈就有座朱漆绿瓦的阙楼,上面站着两名黑甲持戈兵士。远远望去,就像是一座座拔地而起的崇山,直插云霄,大气磅礴,镇人心魄!
朱紫看到他眼里的震惊,问:“寐生,第一次来安京?”
“是。”
“这安京城里既是繁花似锦,也是满地荆棘,至于你能不能在这儿立足,就看你接下来的表现喽!”
“小人明白。”
朱紫依然戴着一张紫纱面巾,穿一身紧身连衣紫袍,将细腰丰臀完整地体现出来,她外面套着黑色纱衣,领口开的很低,露出了深深的乳沟,随着马车的颠婆晃荡不已。看这一对沉甸甸的乳房在不停地晃动着,寐生时不时偷瞄一眼,他真怀疑这对乳房会不会被颠坏,因为它实在太大了,比哈密瓜还大。而衣袍下摆则是开叉到臀部,露出了结实圆润的大腿和丰满挺翘的屁股,甚至能看到那紫色真丝内裤。但就这样,也没有了之前的直接狂野,反而多了几分神秘的贵气。
正在这时,马车停住,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下车,例行检查!”
“哟!”朱紫打开窗户,对着窗外娇呼一声。
“额...哈哈!原来是离别馆的朱紫夫人啊!一年不见,还是这么风韵迷人嘛,这皮肤比那小姑娘还嫩三分呢哈哈!”
“哎哟哟!吴佰长,瞧您说的,奴家这把年纪比你母亲都大呢,你还拿人家开玩笑呀!不害臊!”
那粗犷的声音又调笑道:“哈哈!朱紫夫人艳名安京谁人不知啊!我等粗野之人,倒是做梦都想着走进夫人心里一探究竟呢!看看这对奶子,比前年又大了不少,这里面的奶水能喂饱一家三口了吧啊哈哈!”
正说着,朱紫忽然变得绯红,似乎受了什么刺激,忽然半掩窗帘,从跪坐变成了半蹲,一把将寐生仰躺着按在地上,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脸上!
寐生没来的急反应,脸上多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还闻到看一股淡腥味,还夹杂着淡香。
“嗯...吴佰长好坏呀!”朱紫一边说着,一边用肥硕的屁股夹着寐生的脑袋,左右晃荡,前后磨蹭起来。寐生此时已经反应过来,这是发骚求欢呢!他双手立刻摸向她的屁股,好大好肥啊!一只纤手从背后伸入胯间,撩起长袍,一眼就看见了窄小的真丝内裤,它紧紧地包裹了股沟里面的秘密。那肥涨的阴丘尤为突出,不少阴毛已经突破了内裤的封锁,风骚了钻出来,内裤上已经湿了一片,正往外渗着淫液。
“哈哈!夫人看样子害羞了哈哈!”外面的调笑声还在继续。
朱紫将阴丘对着寐生的嘴巴使劲的研磨,寐生当仁不让,对着,这是一场毫无道理,突如其来的画面。
说实话,这女人的屁股像是一团凝脂,又滑又软,寐生用脸使劲地拱进屁股肉里面,他的脸在滑腻的臀肉上磨蹭着,感觉像是在蹭着丝绸,舒服极了。他的鼻子在疯狂地嗅着美妇胯间的气味,他的舌头就像是恶狗扑食一般,隔着内裤,对着阴户位置猛烈的吸吮着。一股股滑腻的液体被吸入的口中。
朱紫表面在保持着镇定,但她的腰身却在不住地颤抖,她的大屁股风骚而热情,白花花的臀肉在甩动着,啪啪啪,拍打出欢快的交响曲。
寐生的双手像是落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拼命地揉捏着美妇肥腻的臀瓣,他不敢太过用力,生怕激怒了这个女人。但朱紫似乎还嫌不够刺激,她的屁股再次猛烈的甩动起来,两边的臀瓣啪啪地打在他的脸上,酥软无比。寐生领会到了,他的双手用力的掐,捏,那雪白丰腴的屁股像是面团在厨师手里不断变换着形状。而他的嘴巴则不再舔舐,而是用牙齿轻轻地咬住阴丘,轻轻拉拽着。
一次,两次,三次。
这个小子倒真是机灵!
朱紫的肥臀猛然一阵,再一抖!看起来刺激极大!寐生放开阴丘,美妇像是失去了牵引,她的屁股像是真在交合一般,上下不住起伏,啪啪啪地盖在他的脸上,凌厉无比。
外面人听到声音疑惑道:“嗯?什么声音啊!?”
朱紫娇滴滴地道:“没,奴家在打蚊子呢!”说着她的屁股死死地压在寐生的脸,寐生几乎窒息,他的牙齿再一次隔着内裤咬住阴丘,甚至几根阴毛,往外一带。
这个小子好狠呀!竟敢咬我!不过好舒服!朱紫只感觉阴丘一痛,被刺激地身子一震,胯间一热,一股尿液夹着淫液从阴户里流了出来。
寐生的脸当即被尿液和淫液覆盖了,一股淡淡尿骚味和腥味充斥着他的鼻间,他的肉棒早就已经立起来了!现在被这个味道一刺激,更是硬如钢铁,可是没有夫人的命令,他也不敢乱来!
泄了身子之后,朱紫瞬间平复心绪,媚声道:“吴佰长,奴家有事要先回去了,就先不下来了,改日来离别居,奴家请客哟!”
“哈哈,夫人早些回去吧!”吴佰长看样子和她很熟,并没有真正例行检查。
马车缓缓进入城门,随后被人流车马淹没在宽阔热闹的街道里。
夜晚,离别居,最豪华的隔楼里。
朱紫正和一个俊朗青年密切交谈,而寐生却趴伏在地上,朱紫则胯坐在他的背上,这同样是他这个男奴要做的事情。
她依然带着面具,看不见脸。她光着,脚趾甲上被涂得红艳艳的,颇为艳丽。她将脚趾伸进寐生的嘴里,轻轻地研磨。脚脖子上的几串银环不时发出琳琳之声。
她悠然地道:“虽然斛律山出征河原,导致斛律府现在戒备森严,但如果自然而然地,顺其所意地将他送进去。就算斛律鹰再狡猾也难以察觉,加上这个小子颇深智谋,善于应变,应付斛律府那些年轻小辈和胸大无脑的秦娥,那是不在话下。他们一直都在招揽家丁,我素闻秦娥向来爱惜花草,这个小子我试过了,他对花草颇解,他去了斛律,按秦娥定会收下他。”
青年赞道:“母亲大人所言甚是。”原来这青年竟然是魔姬的九子之一!但他却没有对眼前亲生母亲所为做一丝疑问,想必早已习惯了吧。
“青儿,晚些时候,你且将他送到斛律府,至于他的背景身份你看着安排吧!”
“是,母亲大人!”朱青认真地回答。他的眼睛不敢直视朱紫,他能做的就是依照母命行事。他面容俊朗,眉目间却透露着一股顺从。
“行了,你先下去吧!娘有些累了。”朱紫轻飘飘地说,朱青闻言躬身后退。
“小男奴,接下来就看你的喽!”
【第二卷 媚影惊梦 第三章 仆役】
第二日傍晚,豪华气派的斛律府门前,十几个衣着朴素的男女正排队入府,而寐生就在里面。
天渐渐黑了下来,月亮高挂。
排队在他前面的人灰头土脸地出来了,门内随之走出一个卫士,对着他生硬地道:“你,进来!”
寐生刚进门,正对面一面镜子就照了过来,晃得他睁不开眼睛。一道白光在他小腹处照射了片刻,暖洋洋的,很舒服。
“嗯,没有真气储存,倒是练过一些武技。”一个黑衣老者盯着寐生好一会,才淡淡地说道。
“嗯,跟我走”卫士看了寐生一眼,就向前走去,寐生跟了过去。他暗想:幸亏家传玄功隐秘玄奥,如果不是特有的屏息之术,这扇镜子今天当场就能把他的小腹真气看个透!
大厅里只有三个人,地板上铺着华丽的波斯地毯,正中央的位置,一个丰满成熟的中年美妇正跽坐于高席上。
美妇一身蓝色真丝襦裙,所谓襦裙,既是连衣筒裙,本来应该在腰处的打结的腰带,变成了系在乳房上面的系带,这是利用乳房的凸出,将襦裙“挂”在身体上。美妇的胸很大,看起来沉甸甸的,就像是两只大水蜜桃要渗出来一样。
她脸型圆润饱满,微胖,眼角已经有了几道鱼尾纹,这虽然暴露她年纪已经年至四旬,但也平添了几分熟妇的风情。白嫩的皮肤透着健康的红晕,杏眼正泛着柔柔的光,红唇正露出浅浅的笑,柳眉正展着弯弯的弧,春天像是在她的脸上被勾住了一样。
她耳缀玉环颈戴珠,梳着流行的抛家髻,上面金钗步摇满珠翠,尤其是那鬓角,两撮弯弯翘起的头发紧贴脸颊,更是透着一股贵妇的端庄和温婉。她的身侧正依着一个稚童,约5岁年纪,拽着她的胳膊,奶声奶气地道:“祖母,米儿好困呀!”
美妇宠溺的摸摸他的头,柔声道:“胜儿,别闹,祖母待会睡觉给你讲故事”
而她的旁边杵着个矮胖的丑女,嘴巴上长了黑痣,嘴厚而大,容下手指大鼻孔,脸上疙疙瘩瘩,看来丑陋无比,但这却反而将美妇映衬得更加美艳照人了。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祖母,这家伙这么瘦弱,能做事情吗?”丑女的声音很糙,说起话来,那下巴上肥肉一颤一颤的,都快要掉了一样。
寐生忍住恶心,道:“回夫人,小的虽然看起来瘦小,但还有着一身蛮力的!”
美妇用柔和的目光打量着寐生,这小伙看着又黑又瘦又小,她心里有些嫌弃,不过看那一双眼睛倒是又大又亮。美妇看了寐生几眼,便道:“你叫什么呀?”
“回夫人的话,小的叫大龙”
“你除了有力气,还有其他的擅长吗?”美妇又问。
寐生道:“小的擅长养花草鱼鸟”
美妇目光一亮,好奇地道:“嗯?那倒是巧了,我正好缺个懂花草的仆役,说说你对花草的见解”
寐生一番长篇大论下来,美妇听得展颜一笑道:“嗯,不错,你先就留下来吧!”
“美美,你先宝宝先去房间歇息,祖母待会就来”美妇对着身边的丑女吩咐,斛律美便抱着那小男孩出去了。
“小伙子,你跟我来。”美妇起身朝外走,寐生连忙也跟了过去。
从背后来看,美妇身高一般,但也比寐生高了近半个头。腰也不算很纤细,倒也还过的去,毕竟做祖母的人了,倒是那屁股,又大又圆,就像是个磨盘,扭动间散发着母性的诱惑。
呵呵,这就是斛律骄的母亲啊!寐生心里冷笑。
“大龙?”美妇温柔地喊,声音轻柔如风,让寐生很舒服。
“是。”夫人”寐生一脸紧张地说。
“嗯,你莫要紧张,我且问你对花草这些是自学还是拜师的?!”
“小人幼年拜过江南平谷先生为徒,学过养花草鱼鸟。”寐生说这话的时候充满了自信,他少年时期确实钻研过这些东西。
“哦?平谷先生?怪不得你对花草如数家珍,对其见解也是新颖独到”美妇有些惊奇。
“别的小人不敢说,倒是花草,小人拿它们当自己的身家性命来看待。”寐生说话的可以表现出很激动的表情。
美妇见他表情真挚,不禁暗想,这小伙竟然师承平谷先生,那倒真是捡了个宝。
斛律府很大,足足走了快半炷香的功夫,美妇才带着他来到一个院子门外,围墙上爬满了常春藤,显得绿意盎然。正门围墙上挂着的一块木牌,写着两个秀丽的小字:兰园。寻着香味信步走进去,能感受院子里不同府中其他地方,那是一股类似深谷中独有的幽静。进了院子,首先便看到一颗桂花树优雅地立在中央,葱茏秀丽。旁边则是长长的紫藤架,上面织满了紫藤花。现在正值盛夏,院子各处都种着花花草草,有缸养,也有盆栽,五颜六色,争奇斗艳,尤其是哪墙角的一株栀子花,散发着芳香使整间院子都馥郁袭人。
美妇驻足于一株洁白如雪的昙花前,露出一抹温婉的浅笑,道:“昙花开了”她低下头,弯着腰,撅起屁股凑到花朵前深深地闻着,露出几丝陶醉。寐生看得不禁脑子里脑补一副画面:月光下,美妇闻着昙花,她的裙摆被掀到腰上,光着肥白的大屁股被自己从后面猛干!
一定是魔姬那个尤物扰得心火难耐,寐生收回心神,故作惊叹得:“这是雪域的雪昙花!”
“喔!你连这个都见过?”美妇回眸嫣然一笑。夜色里,雪白的昙花正映衬着她那白嫩嫩,粉扑扑的笑颜,那一瞬间,如同如花一般绽放开来。
太美了!虽然眼前这个女人年纪有些大,但眉眼间柔媚得如一掬春水,言语间温和得像一抹春风,让寐生呼吸得都很通畅。
“小的在师父那里见过,那株雪昙叫孤月”寐生有些怀念地道。他虽然这么说,但是态度却很谦卑,他每次说话都躬着身,显得毫无压迫力,让美妇觉得很安稳。
美妇点点头,这样她更放心了。
美妇将他带进院子里的一间屋子里,道“这是我以前午休小憩的地方,现在搁置了,你以后就住在这里,等杂活忙完了,就帮我照顾一下花草。”
她说话的时候平易近人,从她的身上寐生看不到一点豪门贵妇的架子,有的只是一股书香气。和他母亲讲话的一样,温柔似水,寐生很喜欢这种感觉,。
“是,夫人。”寐生很有礼貌的行礼。
“待会我叫王管家给你添置一些日常用品合衣物,吃饭的时候你可以去厨房盛饭,也可以去仆堂和其他杂役一起吃,当然,你盛好饭回”寐生听的心中暖暖的,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关心他,虽然这一点很微不足道,但对他这样瓢泊多年的人来说,不亚于冬夜里的一炉火,不仅仅能够照亮黑夜,更能照暖的他的心。
“谢谢夫人!”寐生跪地拜首,甚至隐隐有些抽泣。
其实对于美妇来讲,对于眼前这个黑瘦矮的小子,根本谈不上喜欢或者看中,她只是觉得自己在做一件很平常不过的事情,但见到寐生如此感动,心下也不禁有些动容。她虽然嫁给了一个威武将军,但她只是个柔弱的女子,心地谈不上多么善良,但也有着一般人的恻隐之心。
“大龙何苦如此,快快起来!”美妇慌忙上前扶他。两只手抓住了他的肩膀,寐生只感觉一阵温香滑腻。他顺势而起道:“夫人放心,小的一定照顾好院子里的一分一毫,一花一草。”
屋子很小,大约一丈平方,陈设简单,只有一个书桌,一座床榻,一个摇椅。
美妇有着紧张打量着这里,她好些年没来过了,上一次被一只大老鼠吓到了,之后便不敢进来,这一次距离上次得有5年了。
突然,墙角传来一连串吱吱声,一只大黑鼠窜向门口,美妇被吓得啊一声跳着脚就抱住了寐生。他只感觉两团硕大软绵的肉球贴在自己的背后,硌得自己下腹冒出了一团火。
美妇的体型比他大,抱着他就像一个老母亲护小鸡一样,然而事实却是这个美妇非常害怕,她下意识的抱住眼前的人,希望这个人能给她带来安全感。
“夫...夫人!”寐生喊了一声。美妇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她因为害怕竟然主动抱住了他,是第一次见到陌生人,而且还是下人。这...她的脸羞得通红。她一句话没说,捂着脸就跑了出去。 寐生看着她扭动地大屁股,嘴角露出一丝邪笑。
过了半个时辰,王管家就带着几个下人来了,带了一些饭菜,一床新被褥和一些其他的物品,将屋子里里外外打扫之后,王管家将下人支开,对着寐生道:“大龙啊,听夫人说你也懂花草?”
“是,小的之前确实学过。”
“那就好,那就好,夫人虽是将军正妻,出生书香名门,但却并没有帝都其他贵妇那般盛气凌人,欺辱下人,你能被夫人收留,倒也是运气啊!夫人爱惜这院子里的花草跟她的命一样,你一定要用心照看,不得马虎。”
“王管家说的是,小的蒙夫人不嫌,收留府上,定当全心全意做好府上的每一件事情以报夫人大恩!”
王管家又道:“现在我来跟你讲一下,具体的事物流程。”
王管家走了之后,寐生便端坐在席上,仔细查看周围没有可疑人之后,他开始运功修炼起来。
不得不说,伏尸岭一番历练虽然现在看来比较失败,沦为奴隶,修为没有太大的进展,但是从理解上来讲效果也不错,他对家传内功认识地更加清晰明了。
他用意念查看体内能量,发现经脉里的能量变得精纯又充足,看来是吸收了那些阴气导致的,这倒是个好消息。
左右掌心上下对立,随着不断拍动,玄功开始运转,他的小腹中两股久违的能量团又缓缓升腾而起,一黑一白看起来精纯了很多,几近实质化。围着他的身体争缠不休。
上次吸收了太多的阴气,不仅让黑色能量团变得强大了好几倍,也让体内经脉的能量变得充裕,之前没空突破,今天他有信心突破到炼气位。
引导着黑白二气回到体内,将之分化成无数道能量流,便开始冲击天灵盖!
无疑,境界突破是很艰难和痛苦的,但是没有办法,他现在身陷囹圄,想要获得自由,就得自我完成突破。
经脉中的能量犹如丝线,齐齐汇集天灵盖,像是无数条小溪大河最终都要汇聚大海。那天灵盖处有一处无形的屏障,将冲击而来的能量挡在外面。寐生身上开始冒出大量的汗珠,他咬着牙,强忍着脑部的疼痛,将意念也附于能量中冲击天灵盖。
时间慢慢过去,寐生的体表散发着阵阵雾气,大颗大颗的汗珠从毛孔中冒出来,他的身上已经全渗透了。面部青筋暴起,甚至五官都开始扭曲起来,难以想象,他在承受多么大的痛苦!
“啊!”他的内心在痛苦的吼叫,忍着不发出任何声响,太痛苦了,天灵盖犹如被巨石碾压一般,像是要被碾碎。
因为经脉过度膨胀,导致他的七窍也开始渗出血来,再不停下来,经脉就会爆裂!脑部冲击屏障的能量一步步推进,终于,屏障被撕裂了一道口子。
“噗!”他热血翻涌,吐出一口血,与此同时,脑部的能量裹着意识将天灵盖的屏障完全打破了!
一瞬间,寐生的意念像是感受到了新的世界,紧接着被一团东西包括起来,和能量慢慢融合在一起,融入了脑中。当他再用意念探查体内体外的时候,发现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如果说之前看天地灵气还隔着一层雾的话,那么现在就能完全看清了。他能感受了天地间的灵气在向他汇聚而来,果然!他突破到了炼气位!拥有了灵识!
到了炼气位,他就完全可以自主吸收天地灵气了将之,炼化成真气,真气的威力可比那体内提炼的能量强大多了!
休息了一阵子,他便开始巩固自身,提炼真气。
他张口运气吐纳,院子里的,屋子里的,花草上的,水中的,各种天地间灵气不断进入体内,慢慢被炼化成真气,充斥着经脉和小腹,他又控制着脑部的能量回流,和真气汇聚成一团,洗涤着体内经脉。
当能量完全融进真气中时候,体内真气又被引入小腹处,进行新一轮演化,演化成黑白两轮气团,彼此交缠旋转,
当黑白二气交缠的瞬间,“滋滋滋”他的身体像是被雷电击中一样,直接跳了起来!而小腹内竟然因为黑白二气的旋转产生了一股股电流,更令他措手不及的是,他的肉棒瞬间勃起,通过内裤可以看见,隐隐闪着电光。
“怎会如此?!!”寐赶紧脱下裤子查看,肉棒好像又大了,体表周围竟然还忽闪着电流火花。他用手去触碰,“滋滋”没有疼痛感,反而有一阵阵酥麻感传来,让他感觉有点无语。
这是什么流氓功法?居然连肉棒都能提炼起来?!而且是顺带而为的。
他不知所以然,也没有浪费时间去想这个问题,就现在来看,他感觉自己全身充满着战斗的欲望,似乎随手一掌,就能击杀一般高手了!
当然,他的境界提升了,迷踪术自然也更胜以往,若果被一般高手追杀,他自信可以轻松逃脱。
“唉!终于突破了炼气位了,未来更有希望!”寐生的眼光中透着坚定不移。
【第二卷 媚影惊鸿 第四章 各人心思】
寐生是被早晨淅淅沥沥的雨声给叫醒的,他起床洗漱后没多久,王管家就过来了,带着他先熟悉了府内房舍及其他事物。在他的指导之下开始干杂活,寐生先前被太守府做了多年杂役,这些活自然不在话下。尤其是当他实力突破到了炼气位,每一次呼吸,都感觉有一股力量进入身体,龙精虎猛的,干起活来也是快而轻松。本来府上人看他身材矮小,一开始还以为他做不了重活,但亲眼见他轻松扛起几百斤的木材走进后院时,众人都目瞪口呆,然后就是对之赞不绝口,就连夫人看到也露出了微笑。有人问他怎么会有这个本事,寐生则解释他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后来就有了一身蛮力。这种解释自然有人信,也有人不信,但因为寐生屏息了内功,也无惧有人发现他是个练家子。
黄昏时候,雨还没有停下来。寐生冒着雨将兰园仔仔细细地打扫了一遍,先将花枝修剪了一番,又把各个盆栽的摆放位置调整了一下,使整个院子看起来莫名地多了一股雅韵。
秦娥看得连连称赞,暗想,倒是收了个灵巧手人。
晚上,寐生刚吃完饭,就听到有人紧张地说道:“公子鹰回来了!”下人们一听这三字,立马变了脸色。寐生心想,这个斛律鹰看来在斛律府是个狠茬子啊!
内院的内室里,席子上端坐着一个中年美妇,正是斛律夫人秦娥。她怀里抱着那个三岁左右的小男孩,正细声给他讲着故事。身边正站着个身材修长的青年人,年轻人头戴着樊哙冠,一双眼睛犹如野狼,闪烁之间似乎在寻找着猎物,高挺的鼻子犹如鹰勾,似乎不容侵犯,脸庞如刀削,两边的络腮胡和唇上的八字胡倒是给他平添了几分英武和粗犷,他,正是斛律山和秦娥长子斛律鹰。
“母亲,父亲临行前就已经嘱咐过了,内院不可收仆役了,母亲为何还要将他安置在兰园?”斛律鹰有些不满地道。
“家里大事小事都是你们三人说了算,为娘就收了一个仆人,替娘照顾一下那些花草,这你也要插手管一管吗?娘十月怀胎生下你,你这个儿子一点也不替娘想一想!为娘的命这么就那么苦”秦娥这么一说声音都变得有些哽咽,斛律鹰一看,也不好在继续这个话题,只得解释道:“儿子也是关心娘的安危,所以就这一问,父亲和姐姐出征外地,最近府上娘要小心留意,莫要让贼人趁虚而入”
“这些我都知道,你也不要总想着这些,多关心关心小米,你和凤儿不在的这几天,他就缠着为娘不放,娘亲连个解手的时间都快没有了!”秦娥将小米递到斛律鹰的怀里,他接过去,在孩子脸蛋上弹了一下。
“哈哈这个小兔崽子!”
“你说谁小兔崽子呢?!你打小也是这么过来。”秦娥面色一板,柳眉一竖。
斛律鹰忙道:“哎,对了,母亲,儿子给你带来了一幅字画,这画可儿子花了万金才从廷尉那里收来的,这幅画的作者虽然低调不扬名,但被很多画师推崇至极,母亲待会仔细瞧瞧。我先带小米去凤儿那里。”说着便小心翼翼从怀里掏出一幅卷轴,轻轻放在了案几上。
秦娥一听书画,立即喜笑颜开,道:“那你先去看看小米吧!书画娘要一个人静静地欣赏。”
当儿子走了之后,秦娥关上门,拿着画轻轻推开内室的另一扇门,这是一处透风的小隔间,随着开门里面一股清香就扑鼻而来,她不禁露出温柔的笑。隔间很小,墙壁地板都是米白色的木料构造的,没有其他过多的装饰,墙上只挂着一副字,木地板上只铺着一张干净的席子,上面安置着矮矮的案几,案几上摆放着一瓶盛开水仙花。这水仙花不是寻常的水仙,花心嫩黄精巧,花朵修长洁白,静静地绽放在白瓷瓶里,显得简洁典雅,
秦娥缓缓走到案几对面的一扇门前,轻轻往左移开,是半丈宽的回廊吗,廊沿被一根朱栏围着,从朱栏处望去,进入眼帘的是一口方圆百丈的大池塘。荷叶漫漫,或折,或立,绿的灵秀。那上面露珠点点,明净的沁人心脾。荷花有白的,也有粉的,晚风轻拂过池塘的脸,在皓白的月色下,那一株株清高孤傲的身姿或静静地伫立着,或微微摇摆着,清辉洒下来,照出一抹抹寂寞的剪影。而岸边和池中,正有几只小舟孤独地横在那里,明月照舟,舟影映池,融着水面上鳞辉,说不出的静谧。
秦娥是吴国人,到了关中之后,因思念家乡,只得按照家乡那口池塘的模样在府里又修建了一口,已经快四十年了。池中的荷花开了败,败了开,满池绿,满池黄,满池白。莲蓬年年采,莲子年年剥。眨眼之间,已经过了三十多年了!秦娥望着天上无声的明月,轻轻地叹了一声,明月虽圆,但她还是觉得生活有所欠缺。池塘对面对面就是寐生住的兰园,她经常回去看看花草。家中都是习武之人,唯她不爱舞刀弄枪,爱琴棋书画,只得一个让人弄这些摆设,聊以慰藉。现在正是盛夏时节,马上就要到采莲的日子了,以往每年府上都会组织采莲活动,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她从隔间的柜子里又抱来一座小案几,一张木琴,一卷席子。将之布置在隔间外的回廊上。
秦娥今天穿的一身淡青色的曲裾袍,将丰满的身子包裹得凹凸诱人。她跽坐在席子上,将画放在案几上,徐徐摊开,能闻到画卷上传来的淡淡遗留的香气,沁人心脾。渐渐地,一幅的明艳花鸟图展现在她眼前。
画中,一只锦鸟站在枝上,低头看着落在地上的一只雏鸟,眼神里水汪汪的,似乎在述说着什么。而天上则是一轮明月,地下还有满地盛开的牡丹花。落款处有两个字:香非。字上还加了一枚粉红色的牡丹花纹印,花纹周围的空白处,有几块地方应该是被水渍浸过,色泽明显和其他地方的纸张不一样,似乎曾有斑斑泪水滑落所致?
秦娥静静地注视着画,心思已经沉进去了,柳眉先是紧锁,眼中几丝温婉的忧伤,接着又释然,嘴角竟又露出一抹端庄的笑来,那浅笑中的两只酒窝使她端庄中平添了几分可爱。她自言自语地赞叹:“这鸟目柔情似水,这牡丹热情如火,这明月却高傲的冷若冰雪,如此情景交融,可窥出画者的心思似乎很纠缠呢,再看这画风端庄而素雅,手法雍容而大气,字体也是娟秀间柔中带刚,承折中从容有度,足比当世名家!看来这香非果然如鹰儿所说,实在是个书画大家,只是不惜高名罢了。”想到这,她又联想起年轻的时候,她和沈媛并称江左两才姝,名动文界,至今已经过去了三十多年了,时至今日,看到这样一幅画,她佩服的同时也有些失落。
“不过从画者的心境来看,似乎生活也很不如意呢。”秦娥用手摩挲着画卷,轻轻又一叹,似乎也读懂了画者的心境。她心底自认:自己虽然嫁给了比她大近四十的斛律山,但生活上锦衣玉食,斛律山虽然是粗野之人,但对她还是比较尊重的,夫妻二人结婚多年一直相敬如宾,如今儿孙满堂,强谈生活不如意,那也实在是鸡蛋里面挑骨头。若非要乐中找苦,那么就是满府尚武,独她爱文。斛律山虽然对她爱敬有加,夫妻感情和睦,但夫妻生活上缺少诗人那般的浪漫情调的滋润,显得有些干涩。
“都做了祖母的人了,还想这些作甚。”她暗自感叹。又将画看了一会儿,秦娥将其挂在了墙壁上。将席上的琴置于案几,轻轻拨弄起来,嘴里也同时轻轻哼着不知名的曲调。
而池塘对岸的兰园里, 寐生所住的屋舍,一扇窗户半开着。寐生正偷偷的窥视着对岸的内室。他现在已经过了炼气位,自然能够看清对岸的秦娥在做什么,而对方看不清这边的情况。也许对岸传来的琴声太动人,寐生竟然有些沉迷,暗道:“这熟妇琴技倒真不错,不知道口技如何?穴技如何?”魔姬给他为了蛇丸,说是情欲之丸,他不敢全信,也不敢不信,要不然他早就借机走人了。离魔姬所说的三个月的已经过去两个月,但现在看来,魔姬似乎并不着急他欲火焚身而死啊!不管三个月是真是假,他现在情欲难控,倒是真的。尤其是下体的肉棒,只要一硬起来,便会有电流流窜,他猜想应该是情欲积压和内功双重所致,所以现在急需找个女人开荤。但这是府上,目前唯一他看得上的,也是最合适的,就是秦娥了。拿下这个女人,他能一劳永逸解决很多事情。不过今天她的儿子斛律鹰和儿媳妇张仪凤回来,斛律府高手众多,要想神不知鬼不觉,还要其不将之告发,这是一件极其棘手的事情,必须得谨慎行事,细密谋划,该怎么办呢?寐生心中在暗自盘算着。
来之前,朱紫已经将这个叫秦娥的女人脾性让他了解了一遍。秦娥;出生于书香门第,性子柔,胆小懦弱,喜欢花。不过寐生还是决定先观察,然后再对症下药。
斛律府的另一处内室的地下阁室。
斛律鹰正和妻子张凤商量着什么。张凤长得不算漂亮,单眼皮,脸有点大,眼睛还有点小,皮肤还算白,身材胖瘦均匀,比较健美,穿着一身武士劲装,看起来有几分英姿。
张凤惊道:“你的意思是军中有他们的内线?那是谁?”
“赵军突击我魏国,这件事情本来就很蹊跷,但我们却只能正面应敌,无法后退。奸细目前还没有彻底查出来,我也不好推断到底是谁,有可能是一堆,不过我想,可能不仅仅军中有内奸,禁军之中,朝堂之上,恐怕也有这些人的背影。”斛律鹰将手中的一封书信捏成碎末,洒在了鲛油灯里。
“你说得不错,这股势力恐怕已经酝酿了多年,树大根深,非一日之寒,伯父已经收到风声,打算先拿掉司隶校尉左群!来个杀鸡儆猴!”
斛律鹰扬了扬剑眉,八字胡随着冷笑翘起,他不屑地道:“左群这个人,平日里看上去忠厚老实,没想到竟然也是个生有反骨的人!除掉他也好。”
他又想起了什么,问:“对了,黑巫教的第七主教已经来京,准备拜见常侍大人?””
张凤道:“确有此事。黑巫教近日被雪心斋的惊雪仙子又斩了一个主教,不仅元气大伤,而且线索也下落不明,特来向伯父请罪!”
“嗯,还有伏尸岭那边的事情,他们也没有办好!”斛律鹰起身来回踱着步子。
“他们说那边的一个仆令查出来,是个奸细,阻碍了计划,一行人都已经埋骨伏尸岭。”
“伏尸岭的事情只能等父亲大人凯旋回来亲自向常侍大人报告了。常侍大人对目前形势有什么打算?”斛律鹰问。
张凤道“伯父吩咐我们的指令有三,一;伏尸岭的事情等黑巫教来安京后,给出明确计划在进行实施,我们先负责配合鹰扬卫暗中从大小官员查起,一个个找出那些阴影中的人,伯父他后静观其变,谋定而后动。”
斛律鹰点点头,道:“我们的对手隐藏在暗处,必须得严密监控安京城,将一切可能的威胁都扼杀在襁褓之中!”
“二就是和明光寺的戒净大师接洽,不顺利的话,伯父将会亲自请佛宗出手弹压道宗在安京的势力,据查左群和道宗关系密切,他的背后很可能有道宗的影响。至于三,这几日常侍宋恭会召见你详谈”
斛律鹰又踱了几个步子,深呼了口气,道:“那就是说,我马上就得去明光寺找戒净。”
“嗯,戒净这个人严明刚正,我们并不好下手”张凤道。
“嘿嘿,我知道他的一些事情,想必常侍大人知我是说服他的最好人选!”
“鹰哥,我感觉一场腥风血雨就要来了。”张凤走近他,抱紧斛律鹰,喃喃说道。
斛律鹰拍了拍她的背,道:“凤儿,不管风多大雨多急,鹰哥一定永远抓紧你!”
这一夜,注定很多人都难以入眠。
【媚影惊梦 第五章 表现 】
第二日,寐生被管家叫醒,告知他得陪夫人去一趟百花集。所谓百花集就是安京城内花草市场,搜罗天下琪花瑶草,是京城贵妇最爱光临的一处地方。
寐生出了府,马车已经在准备走了,看来秦娥已经在里面了,老车夫道:“快上来吧!”
寐生艰难地爬上马上,和车夫并排而坐,隔着马车帘子,他能闻到秦娥身上特有清香。他心中暗暗想:不知道这个熟妇今天穿的什么衣服。寐生又观察了一下马车,发现这马车看起来并不显华丽,虽说斛律府是京城一等一的富贵人家,但秦娥应该并不是铺张浪费的女人,而是勤俭持家的良妇。
“驾!”马车在大道上飞快地奔驰,寐生不时打量着左右。
安京不愧是东土最繁华的大都市之一。街道足八长宽,足以容下八辆大型马车同时并排而行,中间一行种着郁郁葱葱的银杏树,一眼望不到尽头。街道两旁,商铺云集,客栈,当铺,珍宝阁,食铺,绸缎铺,甚至还有许多西土内衣店等。,里面有各种西域的,苗疆的,百越的,西土的,莽洲的,雪域的,各地特色商品是鳞次栉比,让人眼花缭乱。寐生心中感慨万千,好久没有看到过这些场面了,这里才是人间啊!
街道上,不仅有东土人,还有西土人,胡人,甚至还有黑奴人,各具特色的衣服在人群来来往往。
一辆豪华的敞篷马车迎面而来,上面坐着个金发碧眼的西土男青年,顿起惊起少女少妇们的惊叹!溅得她们芳心乱颤!
“天呐!那是西土商会的杰克,好挺拔的鹰钩鼻!那双碧眼真好看,就像宝石一样,好帅啊!西土男人果然好帅呀!”
“还有那个黑人也很不错啊!好吸引人哦!”
“对对,我好想嫁给他!”
“怎么,你老公对你不是挺好的吗?”
“别说了,那个没用的东西整天就知道埋头工作,一点情调都没有!”
老车夫听到这些话,不禁重重地摇头叹了口气,寐生问:“老伯为何叹气?”
老车夫道:“世风日下哦!昔日我东土号称礼仪之邦,崇文尚武,信道尊德,现在却是礼仪不存,道德尽失!平民倒还好点,上层贵族现在衣裳服饰受西土影响极大,大部分已经不受道德伦理约束了,不仅仅设计衣服设计贴身,要露出女子的身形,甚至很多就只有几块布片,这成何体统!就连去年新年,朝拜太后的时候,她竟然也效仿那些个贵妇,穿起了旗袍,我东土丝绸可是上古织衣天女所发明,他们这些无耻的设计师竟然参照西土裙子样式制作出什么旗袍,唉!”
寐生一楞,又问:“听老伯所言,似乎也是学过儒学”
“我先前在待过几年,后来回家种地了,人老了种不了地,托夫人仁慈,给我马夫的差事做做”
这些,其实寐生早有体悟,天朝崩塌,东土文化没落,西土文化入侵,他们的文化现在很受欢迎,尤其是在女人群中。在官员的逢迎下,甚至黑奴在东土都有一席之地,在媚外女的眼里,他们似乎有着与生俱来的高贵,对其跪舔献媚,殊不知,很多进入东土的西土人,在本国却是个彻头彻底的垃圾者。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不知不觉马车已经到百花集,
寐生并没有被百花集吸引,也没有被美少女吸引,反倒是被对面的一座巨大的建筑物吸引了。
因为这是一座西土建筑!以巨石雕刻堆砌而成!呈鸟巢状。门上用华文写着三个大字;斗兽场,下面则是一行西土文字。而门口站着两名西土银甲骑士,不停地又东土贵族和西土贵族在门中出入着。
斗兽场!这对寐生来说还真是第一在安京见到,据他所闻,斗兽场在西土很流行,是将强壮的奴隶和凶猛的野兽放在一起,让其二者搏斗,以供贵族观赏玩乐。
看来,这西土对东土文化渗透确实很严重啊!不过倒是很有意思!寐生心中冷笑。
车帘被拉开,秦娥被斛律美搀扶着下了车。
她今天画着淡淡的白面妆,将头发编得圆润饱满,下面包着黑网巾,上面插着金花冠,一根金步摇别在右边发髻中,轻轻摇晃。一身袄裙,上身紧窄,将胸前一对巨乳勒得鼓胀胀的,下身的马面裙比较宽松,将臀部的曲线掩盖了起来,不过腰身倒是被凸显出来了。那小巧秀气的鼻子,那如花瓣一样的红唇,那含着柔情迷蒙的目光,那温婉矜持的浅笑。寐生看得不禁口干舌燥,这个女人虽然算不上绝色,但这一股成熟的风韵对他来说太诱人了!尤其是,她还差点做了他岳母。
“小美,待会进去了,你可莫要乱瞅,乱说话!”秦娥对身边的孙女一阵叮嘱。
百花集看起来就像是一座府邸,门口站着两个穿着齐胸襦裙的美少女,见到客人来了,立刻欠身行礼:“斛律夫人请!”看样子,秦娥是这里的常客。
秦娥微笑以对,扭着屁股,迈着细碎的步子就往里面走。
府内设计并不豪华,反而显得朴素典雅。穿过两道门,一个院子,秦娥和寐生等三人就来到一处大花园,里面假山怪石成林,到处都生长着五彩缤纷的花,红的,绿色,紫色,黄的,白色,蓝的,金的,大花瓣,小花瓣,树上的,地上的,高的,矮的,应有尽有,万紫千红,好像春天就留在了这整个花园里。
“夫人这边请!”一个女婢引着几人来到一处展览台。
展览台上摆放着各色各样的花草,有天山雪莲,有苗疆紫荆,有百越玉兰。下面则铺着貂绒地毯,十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少妇少女跽坐在席子上,望着上面的花草评头论足。她们看到秦娥带着个矮瘦的寐生过来,都忍不住发笑。其中一个相貌姣好的美少妇笑道:‘哟!是将军夫人呀!怎么带了个小侏儒过来呀!?”她知道秦娥的脾性,不会为这等玩笑生气。
秦娥淡淡地道:“王夫人可莫要以貌取人。”
“咯咯咯咯,夫人让这种小侏儒跟在的身旁,也不怕丢了斛律将军的脸面!您可是生了一个魏国唯一的一名女将军啊!”王夫人旁边的一名姿色平庸的少女也调笑起来,引得众人哄堂大笑。寐生倒是无所谓,但觉得这些贵妇们穿金戴银,涂红镶钻,打扮的珠光宝气,说气话来却也是粗俗不堪!还不如乡野村夫!
秦娥见寐生竟然对众人的调笑面色如常,暗暗惊叹:这小伙处事不惊,真不错,可惜就是身高矮了!
秦娥没和她们一般见识,投给寐生一个歉意暖笑。但斛律美此时却也忍不住笑出声来,那暴牙露出,还参差不齐,下巴上的横肉一抖一抖,很让人恶心;秦娥的面色当即一变,正声道:“小美!忘记了祖母刚刚怎么交代你的了?一个女子要矜持有度,笑不露齿。更不可谈人之短,论人之过,要端正守己,知礼行礼。”斛律美则掩面回应是。
哄笑的贵妇们顿时就哑然了,这番看似批判孙女的话,实则是实在暗地里讽刺她们的行为不端,但她们也不好反驳,只好止住笑。其中又一个有些丑陋的少妇问道:“斛律夫人是来赏花还是买花呀?”
秦娥跽坐于她们对面,道:“既是赏花,也是买花。”
那丑妇又问:“台上的那株蓝色草,夫人可认得?”
秦娥面露微笑,道:“胡夫人,莫不是想要考一考老身?”
丑妇道:“斛律夫人秦娥年轻时候素以博闻多才名传天下,今日妾只希望夫人不吝赐教!”这个叫胡夫人,看起来虽然丑,不过年纪应该不超过30岁,浓妆艳抹的,反而显得更丑。她心里对这个秦娥很嫉妒,为什么人家都50了,做祖母的人了,身材容貌样样强过她百倍?
秦娥朝她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原来是一株蓝色的草!看着像是星光草,但却又不是。她正欲说话,寐生已经看出她的为难。抢先道:“此等俗物,我家夫人焉能不知?此等小事我家夫人岂可随意听尔等所遣?小人得夫人所授,今日便斗胆替夫人一言”
“此草看似草,其实还是花,看着像星星草,其实与其有着天然之别,如果我所料不错,这应该是莽洲之北,北极冰域的断魂花!是也不是?”寐生站在秦娥的身后,一脸淡然,从容作答。
在场众人皆是一惊,就连那些奴婢也面容变色。这朵花可是新锦镇店之宝啊!市面上几乎不会出现,因为这种生长在万里之外北极冰域,要想得到一株,至少得花五年的时间才能到达那里,来回要整整十年!
寐生见那丑妇无言,便道:“还有谁有问题吗?”
那个王夫人道:“小兄弟,那株黄色的花,又叫什么?”
寐生看到那株黄花,淡定回答:“金粉花,花枯成粉,可以入药养颜。”
这一下,所有人都看出来了,这个看似矮小的猥琐男,对花草有着极其深刻的研究。秦娥再一次为自己留下他而感到万分庆辛,不禁对这个年轻人产生一丝好奇。
接下来,寐生按照秦娥的吩咐,根据兰园的构造,选了几株花草,便准备带回去。这时,一个女婢跑过来,对秦娥道:“斛律夫人,我家夫人在斗兽场,邀您一叙!”
秦娥道:“是姚姬夫人吧?那种地方太血腥了,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经受得住?”实际上她不仅不愿意去斗兽场那种地方,也不愿意和姚姬这种女人有太多交集,和这个女人沾染太多,肯定会坏了妇人名节。但是,她的丈夫和姚姬的丈夫既是同僚,也是好友,所以她经常也只能硬着头皮和姚姬虚与委蛇。但话说回来,人家名声怎么样和她也没有什么关系,况且姚姬虽然行为上她看不惯,但是姚姬对她还是比较热情友好的,这些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所以才会因为姚姬的一句嘱托,今日特意来这百花集帮她挑选两盆花草。秦娥想了想,看了一眼小厮,又道:“你和你家夫人说,老身怕那些猛兽,斗兽场就不去了,改日来我府上一叙倒是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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