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喜欢”这种感觉对佟敏恩而言真的好陌生,她就像孤舟飘流到陌生的海洋,让她抓不到方向感。
过往,她从来不曾为这样的问题而疑惑,有着如花似玉的标致容貌的她,身边追求者总是不乏,然而她从小就是活泼正义的女战士,对自居卧领土有着极大的守护心,凡有妄想跨越雷池一步,她绝对是将对方杀得片甲不留;她拿过无数奖状,但全是运动方面的,正因为如此,她变得不把男人放在眼底,毕竟没有一个女人会喜欢比自己软弱的男人吧?
然而谁来告诉她,这令人焦躁的情绪是怎么来的?她曾在游乐场的拳击台创下新绩,那时观众脸上不可思议的佩服神情曾令她骄傲不已,现下却都成了凝聚烦闷的其中因素了。
她承认自己粗野,除了外貌和园艺天赋外,她没半点女生该有的婉约样子,可那又如何?
对啦!那是她以前的认为,然而她也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烦恼,那些洒脱因子一溜烟的跑得荡然无存,她开始对“女人”这名词有所自觉,撞见家里头三对连体婴搂搂抱抱的样子,竟也有些羡慕,某种不熟稔的情愫于心扉悄悄探出头,以教人猝不及防的速度成长茁壮,使她心浮气躁,就快按捺不住了……
熟悉的琴音在每日的同一时间播放着,如今听来却有股催魂醉人的魔惑,在完全没有挣扎的状态下,她一步步朝琴房走去。
她只是在门口睇望他。陶晋有着一头层次明显的深棕细发,那颜色漂亮得像是与生俱来的,此刻他的眼神茫然失焦,精壮的上半身自然摇晃,十只苍劲指头灵活流畅的在黑白键上弹奏,是她这外行人所看不懂的行云流水,然而她的耳朵听得出这是一首美得震撼人心的曲子,而他的神情亦如同跌人自己弹奏出的音域世界,认真而沉醉。
一曲完毕,他额际的薄汗可见他的投入,黝湛的瞳眸紧瞅琴板亮黑漆面反射的自己,仿佛还无法回到现实,直到一阵鼓掌声清晰的在四面皆壁的空间响起,他才愕然转头。
“敏恩?”
“打扰到你了?”她问。
“没有。”他朝她伸出了手,她竟也找不到犹豫的理由,就这么让他抱个满怀。
“你刚弹的曲子好好听。”她好奇的将五指摆放在琴键上。她小时候也曾经想拜托孤儿院的院长教她弹琴,但她天资不好,耐性也差,光是看个乐谱就够让她投降了。
“是我母亲作的曲子。”说着时,他的狭眸有些黯淡。
“真厉害!我听你好像每天都在弹,想必你也很喜欢吧?”
不料他的回答和她所想却大相迳庭。
“如果可以,我希望这首曲子从来不曾存在过。”
“为什么?”
他覆着她的手,像老师教学生般弹按着。“说说看,它给了你什么样的感觉?”
她傻傻地瞪着教她眼花的指法,因为要贴着她生嫩手指的关系,从音箱传出的音阶显得僵硬。她想起自己头一回听见曲子时心头那股近乎疼痛的悸动。“我不知道怎么说,但它真的很美……” ·
“美?”
“嗯!”她捣蒜般点头。她是个缺乏音乐细胞的人,却仍能为这曲子所倾倒,让她开始详细揣摩旋律,而且愈听愈沉迷,每个音符间似乎都藏有秘密,让人想一探究竟。
他沉吟半晌,才道:“思念。”
“什么?”
“它的名字。”挪开她两手在自个儿大掌包握,右手从头将“思念”再弹过一遍,这次没了伴奏,只剩清楚的主调,却更能将一份爱情的甜蜜、酸涩和煎熬,透过击弦方式传达出来。
“我的母亲……总是在等待。”她刚走进时顺手将门板合上,在这密闭的琴室,他低抑的嗓调仿佛成了单调的和弦。“十岁以前,我对父亲的印象就像个浅浅的影子,只知道每次他来找我母亲时,我母亲会笑着迎接他,然后是笑着送他离开,然后又偷偷躲在房里哭。”
“陶晋……”她想安慰他,他却将她禁锢得动弹不得,不愿让她瞧见他的脆弱。
“那个笨女人花了一辈子的时间在等待,舍弃了她优渥的家世为他生下孩子,但她得到的却只是少到不能再少的爱,短暂到不能再短暂的拥抱。”
他将脸埋在她香软的颈窝,没说的是他似乎也遗传到母亲的固执,为一张稚气的脸蛋执迷不悟。
陶晋的母亲维多利亚·雷恩,原名为陶云贞,是知名企业家的独生女,不但拥有一张绝尘容貌,举手投足皆有着名嫒千金的优雅高贵,她学琴已有十五年的时间,精湛的琴艺和出色的容貌让男人们前仆后继,只是对美丽的她而言,没什么是比弹琴更重要的事了。
是一个多雨的下午,一个叫里昂·雷恩的男人破坏了她无虑的人生。
他们相爱得太快,而里昂·雷恩的告别亦来得匆促。
怀有身孕的维多利亚被逐出家门,已订婚的里昂无法将她娶遇门,她却也甘之如饴的守候在台湾这块小小的土地,说穿了,她成了他包养的情妇。
里昂像是一潭神秘的沼泽,让维多利亚泥足深陷,任何前途似锦的未来她都可舍,除了里昂一人,这世界都不在她眼中。
可明明是这么痛苦的爱情,他不明白母亲为何能在那个罪孽深重的男人面前笑得如此灿烂。
足足有五分钟的时间,他们无语相依偎,陶晋修长的手指在最后章节时渐慢渐竭,结尾静止在似是变调的诡异滑音。
母亲仿佛早有所透悟,属于她一生的甜美,都停滞在那个潮湿的记忆。
那属于他的呢?是否也在童年的一见钟情后便断了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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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念”似乎成了陶晋召唤佟敏恩的一种方式。
壮硕的胸膛是她的坐席,她被圈在他怀里看着舞跃不断的琴键。自从有了她的馨香萦绕,以及那娇嗲的哼调,“思念”不再是全然的苦涩,没发现琴音已不知在何时顿止,直到她不经意睁开眼,才觑见一双饶富兴味的黑眸紧迫盯人似地看着她。
“你……”她鲜红了颊腮,不安的推推他胸膛。“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你最近好像有比较像女人,哈——呃!”话没说完,耳朵就让她狠狠捏住。唉!看来是他太异想天开了。
“你皮在痒吗?”安安静静地弹曲子不好吗?讨打!
“我不介意你帮我抓。”他笑得奸诈,将她身子转成丽对面,他想这样会比较方便她替他抓痒。
“想得美!”她睨他一眼。其实他们是半斤八两,明明都有着美好的外表,但是一讲话就破功。
“你确定还要这样吗?老实说,你是不是迷上我了啊?”他哪壶不开提哪壶,这话问得佟敏恩脸更红:拼命想转移话题。
“对了,柳姨说她明后天……”
“我知道,你刚就说了!”
“那……那我想先走了……”她这人最不会找借口了。
“你这样就想一走了之?”他微挑剑眉。
“人家真的有事嘛!”她眼神飘忽不定。
“有事也要按照顺序!”他咧嘴一笑,以自认迷倒众生的超电力笑容奉送。“我的提议你考虑得怎么样啊?”
“什么提议?我不记得了。”她装傻。
“咱们相亲相爱的提议啊!”他比比自己。“像我这么赞的情人,是提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喔!”
他毛遂自荐的模样引她发噱。“你讲这种话都不会脸红的喔!”
“这是事实啊!”他大言不惭,橡皮糖似地往她身上磨蹭。“说嘛、说嘛!”
“说什么啦?”她受不了的瞪他。没瞧过像他这么多变的男人,一下子沉闷得宛若忧郁王子,一会儿又三八得像个无赖汉。
“说你愿意当我女朋友,很简单吧!”他一副“我可没有勉强你喔”的样子。
她挑挑眉,明眸上下审视他。“当你女朋友有什么好处啊?”
倏地,他贼贼一笑。“好处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呢!不过我可以先让你尝点甜头,保证让你意犹未尽,大喊不要停!”
“那是什么鬼好……等等!你该不会是要……”了然他的意图后,她脸颊红得跟番茄一样,忙不迭欲推开他。
“你会怕?”他不错失机会的收紧双臂,邪佞的凑上薄唇,偷香企图很明显。
“谁、谁怕来着……我只是……只是不想要嘛!”她扁起小嘴,觉得心跳快到要窒息了。
“看来你以前的男朋友一定很差劲,竟然让你讨厌接吻这么美好的事。”他自以为是剖析者,再见到她桃腮的红晕似乎又加深后,一抹怀疑闪过他脑际。“你……该不会没接过吻吧?”
她像被雷劈到似地全身僵化。“当、当然有啊!”
“是吗?”问是这样问,他唇角那欠揍的纹路就像确定了她的生涩。
“那你说,你们是怎么吻的?”
“还不就嘴巴贴着嘴巴,这还要问吗?”
“就这样?”捧牢她涨红的脸蛋,他极缓慢的接近,故意要她紧张。
“他有把舌头伸进你嘴巴里吗?”
“嗯!那多脏啊!”她一脸嫌恶。
“傻瓜,接吻很舒服的,一点都不脏。”说着的同时,他已经探出舌尖,轻巧的描绘她优美唇缘。“舒服吗?”
“不、不舒服……你不要这样……”她听见自己的心脏擂鼓似地跳动着,对于这不仅止于搂抱的亲密感到些微不适和畏惧,奈何在他的控制下,她无法顺利移动身体,只能任由他濡湿自己干涩的唇瓣。
“你不喜欢我这么对你?”
“我……我不喜欢……”他们靠得太近,让她不免去碰触到他的唇,而不断膨胀的奇异压迫感令她惶怯的垂眸,两排浓密羽睫微微战栗着,教他好生怜惜。
“那就好好感受,你会爱上的。”他也不戳破她的青涩,为她留足了面子,薄俊男唇试探的在她的柔软摩挲,见她没有抗拒,他便加重了力道,并且开始吮吸、啃咬。
“嗯……”她还是抖个不停,然而思绪却有逐步抽离的迹象,原本抵在他胸臆的小手在不自觉中紧攒他衣服,而那不晓得哪生来的力量更将她往他怀抱推。
她的沉醉令他满意,大胆的以舌入侵她未曾被开发的芬芳境地,长舌在她口腔大肆欲为,却又好心在她快憋不住气时准她换气,但不消一会儿便再重新贴覆,仿佛永远也吻不够似的。
“喜欢吗?”他的话含糊不清,因为她似乎也急躁了起来。
“陶晋……”完全不需要他指示,她的双臂已在他颈后寻得最佳位置。
她从来不知道接吻竟是如此醉人,仿佛踩在云端;她也发现自己好喜欢他阳刚的味道,混合了青草香和香烟的浓郁气息围绕在她鼻腔,教她不受控制的想要更接近他一些。
他们的缠绵演变得热烈,吮吻的声响划破宁静的空气,暧昧且煽情,一股浓得化不开的饥渴气流暴风雨似地席卷他们的理智,对于接下来极可能发生的事都成了不可违背的本能。
“嗯……”她闭上眼睛,在他顽皮的舔弄她白皙颈子时发出动情讯号,她有些怕痒的缩了缩身子,却又万分眷恋的倾向他。
“甜心,让我好好看看你……”他俐落的解着她上衣纽扣,并且有意无意轻抚过她敏感乳丘,瞅见她期待又无措的羞赧小脸后,一股冲劲在他下腹加速蔓延,连带让她的衣物早些离开身体。
她有一对无懈可击的美丽乳房,教他看得目不暇给,手指沿着蕾丝刺绣若有似无的抚着她的胸部,赞叹惊喜全写在他脸上。
“陶晋……”她羞怯的瑟缩着,从未在人前宽衣解带的她因为他如火矩的目光感到手足无措。
“你好漂亮。”他像在展现什么宝物般屏着呼吸,慢慢褪脱蕾丝胸罩,当一对高耸圆俏的乳房曝露在眼前,一股电流直窜脑门,他全身都热了起来。
因为喜好运动的缘故,让她的骨架较一般人直挺,却有着媲美西方人的牛奶雪肌;她的腰大概只有二十四寸,连腰侧的弧线都极为细致,更烘托出她饱满的娇乳。
他的专注凝视令她心慌意乱,对欢爱情事懵懂的她握紧小手,如瀑的浪漫鬈发披散胸前,而乳丘上两朵粉嫩的樱蕾正害羞的躲在缎发问,和主人一般的惹人怜爱。
“这么美丽的身子……可有人像我这么看过?”低沉磁嗓透露出他的受惑。顶着得天独厚外在的他,无论身在何处都是那么夺目刺眼,他承认自己是性欲强旺的男人,亦不介意和各国佳丽共赴春宵,女人的身体他看多了,自然于心有一定的标准和评估。就他个人而言,他欣赏东方女人玲珑却应有尽有的比例,但洋妞特有的妍净白肌也教他爱不释手,而佟敏恩像个幸运女神般拥有他最渴望的条件,就像是上天特地为他打造出来的。
她轻晃螓首,心乱如麻,因为他的眼神充满无尽的侵犯感,锋利得像是欲穿过她,让她面红如火。
“你别看了……”她讶然发现自己喉际干渴得发音困难,每当偷跳进他漆黑鹰眸,她就觉得身子在冰天雪地和热辣油锅中交替受难,还有一股近似尿意的奇异哆嗦教她忍不住缩紧臀部……
他可以感受到她的躁动,于是双掌托住她俏臀,恶劣的蠕动胯问分身。
“嗯……”像是让自己的呻吟吓到般,她难堪的捂住嫣唇。
“你真是个敏感的宝贝。”他得意忘形的捉住她一缙细发‘,以发稍搔玩她可爱乳蕾。
“陶晋……你不要闹了!”她怕痒的连连闪躲,形成令人目不转睛的乳波荡漾。
“我的老天!我快被你逼疯了!,’视觉的强烈刺激让他气息大乱,一瞬间变得有如猛虎般扑进她乳问,她背部压到琴键,发出尖锐的弦音,有如他的兽吼。
“嗯……”她还来不及知道害怕,湿软的触感已经从她胸腔化开来,她像被掷进一缸温泉,舒畅她紧绷的筋骨。
他的爱抚有如星火凝聚成骇人的烈焰,强烈的欲望激泌出更多的唾液,让他得以在她双乳舔画出无限条水亮痕迹。那两只蓓蕾有如高山上的果实,希罕而甜美,当他一口含住品尝那绝世仅有的滋味,就如久旱遇甘霖般遏止不了自己,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吸吮着。
“晋……轻点……”被安稳抱着的她完全无需使力,可怎么她却觉得自己喘气不停?
“你完蛋了你。”他花费了好大的力气才逼自己稍停,威霸的警告和噬人眼神让他本就英俊的五官更添狂野,恍似神话中好战剽悍的马尔斯战神,欲引她一同跨骑梦幻的黄金毛羊,共赴那危险却美妙的不知名区域。
“我,要一口一口的把你吃掉!”他们额碰额,眸望眸,他的舌头色情的在她鼻头舔舐,眼神盈斥露骨的暗示。
“你……”热气在她脸颊炸开,因为他毫不修饰的野心和张狂,让她觉得……好性感!
“我喜欢你害羞到说不出话来的样子。”他邪佞的道。为避免她受伤,他先合好琴盖,接着来回轻抚她光滑如丝的美背,另一手却激烈的捏揉她丰满的豪乳。
“嗯……”不强劲却令人酥软的快感阵阵冲刷她躯体,此刻她眉目含春、吐气如兰的模样,教人无法和平时大呼小叫、傲然气概的佟敏恩联想在一块儿。
“他像个俊美无俦的冥界撒旦,展翅的乌亮羽毛明明是那么柔软,让人克制不住的幻想被包围其中的幸福假象,却又有致命的可怕陷阱,教每张死亡的面容都是那么痛苦又喜悦……
“陶晋……我好热……”
在他经过训练的手指不住抚触下,唤醒她长眠的情欲因子,像乐谱上每个单音符,由他串结成动人心弦的绝妙音律。
“你真是个魔女,让我变得不像自己了。”在她察觉他浓浊欲眸的预告以前,一件好好的印度染花裙已经在他手中碎成破布。
“你怎么……”他杏眸圆睁,不敢相信她穿没几回的裙子竟然就这么报销了。
“它防碍到我了!”他还很理直气壮,长指迫不及待覆住她腿窝,揉弄她鼓起的柔嫩花芽。
“呃……”她一怔,盈水的睫眶闪动着惊惶。
“放轻松,你会很舒服的。”按摩着她僵硬的大腿,他两指掐住芽办,以指腹反覆搓揉。
“可是……嗯……我觉、觉得好奇怪……”她咬紧红唇,却阻止不了娇吟自齿缝逸出,而现下她双腿跨坐在他身上,只能倚靠他的支撑,更只能任他为所欲为了。
‘‘不急,好好的去感受它。”他诱哄着,随即微张膝盖,让她的俏臀呈半悬空状态,并推挤出她的女性花心供他爱抚。
“呃啊……好、好恐怖……”她害怕的抓紧他肩头,怎料她讨饶的眸子对上的竟是一张狂妄恶劣的面容。
“哎呀!你怎么瞪我啊?我可是在取悦你耶!”他两只手前一后玩弄着她的娇嫩花蕊,接着像是存心惹恼她似的,将丝质底裤的中心那一小块布料捏成细细的,折腾人的来回摩擦她美丽羞花。
“呃啊——嗯……”快感一下子汹涌而来,教她倒向他。
她酥媚的娇啼混杂催化的热流吐在他肩胛骨,就见他神色一凛,让利用过就没价值的小裤裤和印度花裙陪葬去。
“瞧瞧你可湿的呢!”扶好她像奶油融化般的乏力身躯靠在琴盖边缘,从腿间瞥见瓷砖一处晶莹剔透的爱液,让他牵起恶魔般的吊诡笑容。
“你住嘴啦!”她都快无颜见人了,他还刻意提醒她羞人的动情征兆。
“我、不、要!”他白目的说。
“那你想怎么样嘛?”要不是她现在四肢发软,真想一拳赏过去,杀杀他的锐气。
“我口渴了。”他丢出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她傻住,一头雾水地回答,“你要我去端水给你喝吗?”
“我这么辛苦的讨好你,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你以为一杯白开水就能打发我?”他说得好似她多忘恩负义似的。
“不然呢?”
“笨、蛋!”轻捏她琼鼻,他的视线暗示的落在她的红润丹唇上。“我要你吻我!”
“嗄?”这项指示让她为难的踌躇起来,然而被点燃的欲火早在不知不觉问将她初体验的矜持流放边疆,他那被票选为最性感的菱形唇瓣像是地狱张开的魔爪,引诱她一同沉沦堕落。
她酡红了粉腮,明知不可能有第三者,却心虚的左右瞄了下,然后好害羞、好害羞的送上蜜唇。
她自然流露的举措使他腹腔一阵翻腾,于是他狠狠地吻住她可口香唇,不明白她怎能如此可爱,搞得他快把持不住了!
“嗯……”她不再抵抗了,专心体会他野蛮中隐含的浓情蜜意,晕陶陶地将粉红丁香探人他口腔,立刻遭到他猛烈吸吮。
情难自禁的,他们相拥得更加使劲,那些微的疼痛全然不被重现,激情的人儿净忙着纠缠不清,而软热交加的触感又是如此的醉人心魂,美好得几乎让人狐疑,只能以最直接的拥抱证明其真实性。
第五章
一吻结束后,就见陶晋意犹未尽的舔舔唇,挑剔地道:“还不够。”
佟敏恩美眸眨了眨,眼眶仍有着醉态的晶雾。“不……不然你想怎样嘛!”
“你说呢?”轻柔捧着她尖细下颔,拇指在她红艳肿胀的唇瓣抚揉,他幽邃深瞳闪烁着一股诡谲风暴。
她愣愣地摇头。他一定不晓得,她光是这么瞧着他俊魅的容貌,灵魂就快把持不住的飘茫……
可他并没有给她太多时间欣赏,因为他有力的铁掌陡地将她高举,又在她大惊失色叫嚷之前,让她的屁股安全落在琴盖上。
“陶晋!”她想下来,他却扬起坚持的笑弧,看得她心乱神慌。
“乖乖坐好,我会给你最意想不到的快乐。”一切都是那么突兀,他出其不意分开她两条玉腿,头颅顺利直达女性幽密处。
“陶晋——”她猛地倒抽一口气,反射性往他方向望去,不看还好,这一看几乎吓晕她了!
他脸庞专心沉凝,像在研究什么顶极无双的艺术品,然而在这无声胜有声的时刻,他的视线成为最锐利的刀子,只是这刀子并不会要了她的命,却同样拥有解剖能耐,剖开她源自心底深处的真实欲望,在他烁利的注视下,一股莫名的麻意悄然升起,她不自禁缩动着下体,感觉那羞人的蜜津泉涌而出……
他但笑不语,大掌却不再甘愿等待,规律的在她细皮嫩肉的大腿内侧徐徐按摩。
“你不要再看了……嗯……”她的心惶怯万分,在见到他垂低脸庞向上观望时,从他那角度她知道她已然被透视彻底,他的目光太骇人,像一支搭在弓弦上的箭矢,发射进连她自己都不曾瞧过的最深处——
“不准你看了啦!”羞耻感一鼓作气扑向她,她忍无可忍的张手遮掩。
“你以为你拒绝得了我?”他倒是信心满满,当他伸出手时,她便如惊弓之鸟牢密覆住他,而这都在他意料之中,于是他将计就计的压住她柔荑,同她的掌心一块儿上下摩擦她的娇花。
“嗯啊……你……放手……啊……”她既气恼又舒畅,那儿虽是被紧紧束缚住,却有种难以言喻的快感攫住她心头,不消一会儿,晶莹汁液便遭她整个糊开,借着那滑腻,她的动作亦更流畅。
“真想拿面镜子给你自己看看你有多口是心非!”他狂妄的道,接着抓准时间,将中指戳进那水嫩的幽穴。
“呃……”她一震,强大的酥麻使她身形一晃,顽抗的小手当场松放,抵在两侧稳定自己。
“不要移开你的视线,仔细看我怎么对你的。”他探长脖子,薄唇大开,那看似要将她生吞入腹的惊骇前奏,却只是强力的吮住她香汁淋漓的阴花。
“呃……你怎么……怎么……”这下子她什么话都让他的大胆行径给腰斩中断,他炽热的吸吮远比方才的刺激猛上千百万倍,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让男人以如此猥亵的方式对待。她该抗拒吗?这个疑问像一个被松口的气球在她脑中窜跑,最终仍是无力的坠降在不起眼的一隅,由白熟化的快慰欢愉大获全胜、,
他的唇吻得起劲,轻舔深吮的挑逗她香醇甘美的处女境地;他的手指亦不落人后,似背负审查的重责大任,无一疏漏小穴里的敏感点。
“啊哈……别……嗯啊……”
听不见她的求饶,他已让澎湃的情欲变身为一头无意识的猛兽,一旦掳获守株待兔已久的猎物,自然得一寸寸品尝梦寐以求的美味,无论失守的猎物如何呜呼,都只是强韧他的野性,火上加油。
她的腿被分得更开,他的撷取也肆无忌惮了起来,以鼻尖压进那层层包裹的蜜蕊,轻嗅世间难寻的蛊惑花香,他一手绕至她后臀,爱抚她敏感股沟。
“啊……不要了……不……”她失控的呐喊,更加强烈的快感侵略像白花花的烈阳,照射得她浑身燥热异常,组成皮肤的亿兆细胞全让这股熟力舒张开来,吸收他给予的无尽欢畅。她不晓得那鼓噪着的魂魄是在何时走失不见,而新的灵体又在哪时篡位取代,可怕的情欲至乐给了她这般高潮迭起的感觉,狂喜至死,再死而复生。
蓦地,体内的承受容量已达饱和极限,像是这过程中最痛苦亦最甜美的酷刑,她绷紧了身子,乘搭着高潮街向云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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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韵未歇,佟敏恩仿佛还在一片迷蒙中无目的游走,等到她理智稍有清明,她已被放在偌大的床面,而上方的陶晋仍是扬着他专属的微笑,惬意的观赏她。
“你……”她当然知道自己刚才有多失态,嘴上抗拒得要命,身子却放浪形骸的放纵在他爱抚中,久久不能自己。
“你刚叫得好大声,希望别吵到邻居才好。”他还落井下石,放低身子和她做零距离的亲密接触。
她粉颊烧红,还好她够健康,否则恐怕会被他这么无禁忌的玩笑闹到心脏病发。
“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喽!”她娇嗔的掐他的背,那光滑的触感教她一惊——他什么时候把衣服都脱了?
“你看你多陶醉,连我特地准备的脱衣舞都没看到,唉……”他假惺惺地自怨自艾。能把不可一世的女将军惹得羞答答的,是他近来玩得乐此不疲的兴趣。
“陶晋!”她觉得自己快发疯了,谁来制止一下这无法无天的男人啊?
“好、好、好!我知道你又想要了,别急嘛!”他唱作俱佳的说着,一只意图不轨的长臂已溜到那奥秘仙境。
“谁又想——呃……你的手……嗯啊……”她只差吓到魂飞魄散,因为他竟趁她不备时往那蜜径刺人,并且邪恶地驻留在他发现的敏感点揉弄着。
“我的手怎样?是不是把你弄得很舒服啊?”他再加人一指,不断浅戳深捣她湿滑嫩穴,看着她如痴如醉的幻媚神态,便教他胯间胀痛不已,一股理不清的复杂情绪撞进他心窝,就像她粉穴吸裹着他的手指般,紧缩却倍感甜蜜……
“呃啊……我好热啊……啊啊……”散化的快意因为他不停歇的撩弄而集中凝聚,她的眼神涣散迷离,却不再如刚才的惶惧,慢慢放松僵硬的四肢,感受那麻麻痒痒的极致欢愉不断攀高的迷情。
她不意的尖声呐喊唤醒了他无故的失魂,然而在清醒的刹那,所有癫狂的旺盛欲火皆被点燃,他的理智在大火中一片一片瓦碎成灰,将那肿胀的勃发物贯穿穴门。
“呃——好痛!”她猛地一瞠,巨大的痛楚像是欲将她的肺胃绞烂如泥,她的害怕全映照在掐紧他手臂的泛白柔荑上,而他的肌肉紧实如铁,似乎也和她一般正忍受某种不人道的漫天折磨。
“忍着!”该死的!她一定要这么紧窒吗?害得他都不晓得这话是拿来安慰谁的了!
“可是真的好痛……我快死掉了!”她咬住嫣唇。她曾听过女人一生中难免都要疼上一次,可谁知道竟是痛到这般,让她连尖叫的力气都没有!
“你不要这么紧张,其实根本没这么痛的。”很好!她一定是生来克他的!没瞧见他这么辛苦在陪她忍耐了吗?她再用那么娇滴滴的声音说一次“人家快死了”的话,难保他的电动小马达不会自动开启。
“狗屁!痛的是我又不是你!”他竟然还选在这时候惹她生气,光是吼完这几个字她就虚脱了!
“你吸得这么紧,我也不好过啊!”怒火、欲火同样都是火,而火气大的男人是绝对禁不起挑衅的,陶晋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你这么大声是要怎样?我还没怪你没事那个长那么粗足做什么呢!还有,我准你把它放进来了吗?人家刚才明明很舒服,都被你那丑东西搞砸了啦!”她连珠炮似地轰着他,气愤之余还不忘用力“夹击”他几下,这是她两分钟前新发明的武功,对付现在的他似乎很有用。
“呃……你这女人根本不需要我怜惜!”他从没遇过比她更难搞的女人了,而且她竟然讥讽他的宝贝命根子是“丑东西”?一下子,陶晋像是灌了十瓶虎鞭酒般,抬高她大腿,发狠的往里头贯穿。
“啊啊——你……轻点啦!”她原本已经做好心理建设承接该来的痛苦,但情况超乎她的意外,当他硕大的伞端塞进她的花径时,摩擦到她穴壁某个销魂地带,那掺杂着微疼的快感不但不难受,还让她感到……很过瘾?
完了、完了!她该不会有那种不正常的倾向吧?
“陶晋……我……呃……怎么会这样……嗯呃……”她的话说得“离离落落”,让人压根儿弄不懂她的意思,然而刻画在她月眉问的疑纹和那赞颂般的鲜艳红唇已带出她无法言喻的奇异感觉。
“你是想夸奖我吗?”他还在意被鄙夷的事,加速引擎顶撞她花心,为他的骄傲洗刷清白。
“啊啊……我才……不要啊……”老天!她从来不晓得自己是个言语智障,连一句简单的话都表达不好。
“好样的!你非得这么逼我是不是?”说点好听话来听听是会少她一块肉吗?他觉得自己突然智商减退,弱化成毛毛躁躁的年轻小伙子,卯足全劲只为她一句称赞。
“嗯啊……慢点……”她被撞得思绪混乱,他肿胀的热物似裹着毒性的迷香散,随着他的挺进送人她淌蜜不息的幽穴,磨蹭、冲击、爆发,仿佛都在一秒中进行完毕,而之后的狂欢电流一如乌云密布下的雨滴,打在她敏感的皮肤上,渗透进她渴望的毛捆孔。
“呃……你这里好湿、好热……”甩开服贴额际的头发,她吟哦不歇的檀口神秘如穴洞,都有着让他欲一探其中的魔力,在这以欲支配的旖旎世界里,考思已成多余,于是他顺着心意吮住她的香唇,舌头和身下巨龙一样霸道的入侵占地为王。
“唔……”热烫和酥麻同时窜上脑门,她觉得自己似是发烧又喝得醉茫茫的人,顿失所有控制自我的能力,她难耐的伸出舌头,也想尝尝他的味道,但他竟是如此的不甘寂寞,硬卷着她的舌不允她前进。
吮吻和顶撞的声响不绝,将房间点缀得春意无限,她的穴口已教他折腾得肿红,却未带给她一丝不适。
两具嗜欲的身躯血脉债张,宛若藤蔓交缠紧扣,欲望在频律的行进中升华,她将以天生的雌性容器承载他的给予,在性欲的木柴未燃烧殆尽以前,即便是山崩地裂,都不能中止这场上天赏赐的如愿以偿。
他们都没有发现,窗外乍降的倾盆大雨,正以一种激烈的节奏下着,像在埋怨着爱神恶作剧下的煎熬和……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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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素萍将各种颜色的包装纸分别捆成一束一束后,像是突然忆起什么似地转头。“那个……”
她话还没讲完,佟敏恩便急忙搁下剪刀,跑到门口整理怎么看都好端端的花卉。
柳素萍眉一挑,心底有谱的绕到前头,果然佟敏恩又装得一副无意的踱至收银台,将包好的钱袋打开重算一遍。
这种脱裤子放屁的举动柳素萍看在眼里、窃笑于心,于是又跟到佟敏恩身旁。“敏恩啊一怎么柳姨才出国个几天,你就变得这么文静了?”
“我……我在算钱。”
“这样啊!”柳姨了然的颔首,再问,“可怎么我总觉得今天太安静了点……啊!我知道了!”
佟敏恩被唬住,颤巍巍地瞅向柳素萍。“知、知道什么?”
柳素萍朝玻璃门努努下巴。“哪!那一大票仰慕你的男人呢?怎么“也”都在柳姨出国个几天就全体消失了?”
“大概是对我没兴趣了吧!”其实是被面善心恶的房东先生吓跑了。
“他们这么有默契啊?”
“是……是啊!”佟敏恩冷汗涔涔。
“对了,敏恩……”柳素萍又想到了。
“还有啊?”佟敏恩锁好收银机,抓了抹布便使劲擦着玻璃门。
“咱们都快打烊了,你这么勤快做什么?”
“我有洁癖。”我擦、我擦、我擦擦擦!
“你好像很忙的?每次看你忙都让我好愧疚,你说,我这个老板娘是不是太偷懒了?”
“不是的——”佟敏恩连忙回头,孰料映人眼帘的是一抹集狡猞奸诈为一体的闪亮笑花,愧疚的内容量为百分之零。
“嘿!你躲了柳姨我两天,终于肯正面看我啦?”柳素萍揶揄的道。
“我……哪有!”佟敏恩红润的双颊已活生生彰显了两个字——心虚。
佟敏恩性格强悍,像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敢作敢当,然而这份坦荡荡并未囊括爱情这一项,想隐瞒又碍于不擅扯谎,那鬼鬼祟祟的心态哪敌得过柳素萍的阅人无数。
“你还不老实招来?”佟敏恩若是女战士,那柳素萍就是皇太后,能让佟敏恩这匹野马乖乖臣服,自然也要有几分能耐才行。
“就没……呃!”本想来个抵死不招的佟敏恩,看见衣着整齐的陶晋下楼,这不是不穿帮都不行了。
陶晋毫不避讳的搂住佳人,也不管佟敏恩眨到眼睛快抽筋的暗示。“你再装也没用,我跟柳姨提过了。”
“什么?你……你这个大嘴巴!”害她被看了两天的笑话!
“谈恋爱是好事啊!哪需要躲躲藏藏的,还是说你信不过柳姨?”柳素萍有些不是滋味。这妮子未免太不够意思了吧!枉费她这么疼她,居然连这么重要的事都敢瞒!
“我只是觉得很奇怪嘛!”佟敏恩发嗔的跺着脚。仅管两人已有肌肤之亲,她仍是无法完全解放矜持,毕竟她之前是那么“英姿焕发”,专保护周边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性亲朋好友,如今“天地颠倒反”,她这无人胆敢冒犯的仙人掌也有了护花使者,却教她有些适应不良。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能交到陶晋这样的好男人,就是要给他带出场炫耀一下,哪有人像你做亏心事一样偷偷摸摸的,太浪费了啦!”柳素萍滔滔不绝的说着所谓“物尽其用”的不贰真谛。
“柳姨偏心!都只说他好话。”佟敏恩噘起丹唇。
陶晋骨子里的邪佞她可是领教过的,但瞧柳姨对他这么青睐,说出来恐怕也不会被采信。
哼!谁说做作是女人的权利?陶晋扮演起人前优等生、人后大野狼的功力才叫做经典哩!
“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要是偏心,就不会年年惦着把你们配成对了,瞧瞧你们男的俊、女人俏,根本就是金童玉女,天……那个天什么地什么的一对嘛!”
“天造地设。”她好心提供正解。
“哎呀!管他的,反正就是速配啦!”柳素萍笑得很自满,谁教她眼光这么准,就直觉这两个优到天嫉人爱的人儿铁定会看对眼。
陶晋始终微笑以对,他喜欢她们之间的那份温馨和谐,因为那是他所缺乏也无从递补的遗憾。
柳素萍虽年届五十,却保有烂漫青春活力,这也许跟她交了个阿豆仔男友有关;柳素萍散发的亲和力能暖和每个人的心,更能在他冰冻多时的心湖投射出一张已逝的面容——他的母亲。
目光缓缓转移至佟敏恩娇甜的脸蛋,心底却是无法透彻的悬疑谜团。
他知道她很坚强,但也很迷糊,标准的傻大姐性子,还没结识她之前,柳素萍拿给他看的照片,和他时常睡到一半吓死人的吆喝声,是种教人难以联想在一起的南辕北辙。头一次真正见到她时纯粹是无聊想逗着她玩,然而当翌日那对找碴的母子出现后,他才察觉自己或许很难放她走了。
她很泼辣,总像个捍卫小孩的母鸡般勇敢,面对存心找麻烦的人更是绝不手软,但那日她表现出的却非张牙舞爪,任凭妇人再口无遮拦,她仍尽力保持基本礼貌,因为人家是长辈。
很显然,佟敏恩和他母亲是截然不同的典型。
他的母亲像朵温室小花,而琴艺的天赋异禀和优良的家庭环境,很自然培养出柔顺乖巧的她。
爱情是他母亲一生中唯一的叛逆与坚持,却也成了她让家中两老失望的重大惩戒。
佟敏恩看起来就是个独立自主的女性,让他似乎也在不知不觉间将对母亲的希望投注于她……
“陶晋……陶晋?”他的手臂束得她要喘不过气了。
他蓦然回魂。“抱歉!弄疼你了?”
“还好。你怎么了?没睡好?”他眉问那条皱摺又出现了,让她的心隐约泛疼,但他却从未提及关于他内心的只字片语。
“畦塞!真是天公有保庇,咱们敏恩竟然也有这么温柔可人的一面,柳姨我要哭了啦!”柳素萍忙着感动挤眼泪,她未婚又无子,但女人只要一到某个年纪便会无可避免的母爱泛滥,每当看见佟敏恩的粗蛮都令她烦恼不已,很怕这个如花似玉的水姑娘就这么把美好时光蹉跎完了。
“柳姨!”佟敏恩翻了个白眼,已经不晓得要怎么说这个让人又爱又气的长辈了。
“你这是什么口气?难怪人家说嫁出去的女儿像泼出去的水,呜……”
“我的天啊!”佟敏恩无奈的抚额长叹。谁来打醒这个电视节目看太多的柳姨啊?
“柳姨,你就放她一马吧!”陶晋出言终止这场胡闹,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敏恩,帮我包一束玫瑰花好吗?我想去给我母亲扫扫墓。”
佟敏恩灵眸一亮,却迟疑着心底的想法,直到柳素萍洞悉并鼓励的推她一下,才道出请求,“我……我可以跟你一块儿去吗?”
他绅士般的握起她柔若无骨的小手,倾身轻吻。“就等你这句话。”’四目相交中,有着满溢的爱意缱绻,几乎要将人心融化了。
对爱,她心里有着许许多多的疑虑,纵然没有言语,她一样能从中寻觅,缺少保证的答案虽然什么都不是,但却也什么都是了,因为他总爱这样看着她的眼睛。
第六章
扫墓的过程中,两人并未多加交谈,但佟敏恩却能感觉到陶晋是很爱他母亲的。
然在他凝望墓碑上那张泛白的照片,又掺着几许难以辨识的伤痛……
或许陶晋并不如他外表的坚硬,否则他不会总在忆起母亲的诸多事迹时,例如维多利亚最爱的玫瑰花、冀求传递远方的“思念”,便流露出缅怀的孤寂神情。
她是个天性乐观的女孩,就算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也不因此顾影自怜。
孤儿院的院长曾告诉过她,上帝在关上眼前的大门后,一定会再开启另一扇窗。也许因为如此,她才能和几名姐妹共同在玛莉亚爱护下长大成人,才能在待她如亲生的柳素萍的花店任职,若要说她生平最大的难过,大概就是玛莉亚的芳踪杳杳了。
时间就在陶晋无语的凝视中悄悄流逝,但佟敏恩不会感到不耐烦,因为她明白他正在用心和维多利亚倾诉;直到天色渐暗,拂面而来的凉风也降低了几度,他才因为怕佟敏恩受寒,小心拥簇她纤柔的肩膀离开墓园。
回到家后,客厅是一片空荡荡的。这不是异常现象,成双成对的人儿总是较难分难舍,这道理佟敏恩是懂的。
她的房间在最里面,路过时便瞥见曹小糜房里灯光亮着。
“小糜,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家?”
“敏恩?”打了个颇不文雅的呵欠,她瞪着满是英文字母的草稿瞪到都快睡着了。
“威纶呢?”踱进去拉了张椅子坐下,她满意的看着曹小糜的丰腴脸蛋。看来范威纶真的有用心在养。
“他去帮我排队买我想买的cD啦!”曹小糜边说边在左右眼点药水,前阵子玩心太重,现在就得承接恶果了。
“啧!你可真好命。”曹小糜是家中年纪最轻的,有大伙儿争相捧在手心上呵护溺爱着,而她也真的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总教她们束手无策,还好有个范威纶自动现身,接下照顾她的职务,乐得为曹女王卖命,让她们放心不少。
“你少来了啦!谁不晓得你偷交阿娜答了!不要说我不够意思,我柜子里有好多、好多正版的日本A片,借你们好好培养生活情趣吧!嘻嘻!”曹小糜笑得可贼了。根据她糜子老师的专业判断来看,敏恩就是属于那种外在开放、内心害臊的典型闷骚女。
“你才是专栏写过头了哩!”那些“收藏品”令佟敏恩不敢恭维,她想曹小糜之前照三餐长的针眼绝不是医生讲的熬夜,而是看太多A片了。
“我的妈咪喂!你这是在害羞吗?”曹小糜只差跪下来谢天谢地了。长这么大,她还没见过敏恩羞涩的模样呢!就算有,也绝对是气到“脸红”,然后再以媲美开公的可怕杀气逼得对方节节败退,跟一般的“脸红”是完全同音不同义的。
“曹小糜,你是不是太怀念我的飞拳了?”佟敏恩扬扬战绩辉煌拳头,对曹小糜肉包似的脸颊有十足的胁迫力。
“哦!不!大姐头,请把它们留给你的阿娜答,我一点都不想跟他抢,真的!”曹小糜连忙陪笑着,实在没胆量挑衅力大如牛的佟敏恩,像这样的“爱的表示”,她无福消受也没命消受。
“哼!算你识相!”
陡地,贴满凯蒂猫泡棉贴纸的摺叠手机震动着,曹小糜迅速接起电话。
“啥?没有了?”曹小糜催魂似地哀叫,“不要!我要有签名的……不管啦!你要给人家想办法!不然你就是不爱我!”撂下无理头的狠话后,她很有气势的切断通讯。
古人说得好,一物克一物。
“怎样了?”佟敏恩瞧曹小糜嘴巴都快嘟到天花板去了。
“都是范威纶害的啦!就告诉他要早点去排队,他还硬要嘿咻完再去,看吧、看吧!都是那一个小时害人家没买到瓦纳斯的签名cD,气死我了啦!”曹小糜嚷嚷个没完,一没注意,连范威纶的持久力都给他泄漏出来了。
佟敏恩猛翻白眼。“你嘛帮帮忙,不过就一片CD罢了,有啥了不起?”
“你不懂的啦!瓦纳斯是很有名的演奏家,钢琴和小提琴都一流的,而且他还会作曲,那旋律更是赞得不得了,人家我怎么听都听不腻耶!”曹小糜双手合十抵住下巴,那茫酥的表情简直把瓦纳斯当神了。
“等……你再说一次那个瓦啥的?”佟敏恩英文程度是有名的烂,但经曹小糜这么念来念去的,总觉得有点印象。
“是瓦钠斯·雷恩,他现在才三十几岁,就已经是皇室音乐系的指导老师了喔!”曹小麋了若指掌的叙述着。她听瓦钠斯的音乐已经三年了,虽然他和时下的偶像颇有出入,但她还是非常热爱他,热爱到一天不听就浑身不对劲,所以她很怀疑范威纶那个大醋桶会不会给她耍小人手段,假装没买到,等一下可得好好拷问一番才行,哼!
“他是混血儿?”佟敏恩问道。
“是啊!”曹小糜一副“想不到你竟然知道”的奇迹神情。 。
“你想要他的签名?”佟敏恩再问。
“当然!”
闻言,佟敏恩突然清清嗓子,学起电视剧中的贵妇角色双腿交叠,拨弄头发。“那你求我啊!”
“我为啥要求你?”完蛋!这女人谈恋爱谈到脑子秀逗了!
“因为他是我好麻吉的未婚夫啊!就算你想要他穿过的内裤,我也照样生给你,信不信?”还好范威纶不在,否则她八成会被乱刀砍死。
“红豆尼?”曹小糜一脸震惊,圆圆的眼睛亮晶晶的。
“我啥时骗过你?”
“哇呜……佟大美女……”曹小糜爽到尖叫,几乎要将屋顶给掀了,整个人很没志气的匍甸在佟敏恩脚边,极尽巴结精髓。
“你有病啊?起来啦!',佟敏恩演不过她,从小到大她给过曹小糜无数惊喜,而曹小糜每次都是以这么夸张的方式在感激的,标准的神经病一个。
“遵命!”曹小糜飞也似地挖出十几张CD,但绝大多数是合辑,很虔诚的奉上。“这个、这个和这个!人家全部都要签喔!”
佟敏恩随手翻看,由于封面都是一大群人或白云小鸟,让她搞不懂的全基进包包里,忽地,最底张的那张专辑背面那副宽厚熟悉的背膀令她心怔,强烈的坏预兆让她思绪混沌,完全无法克制自己的打开cD盒,抽出拍摄唯天的简介——
瓦纳斯·雷恩,一九六三年生于台湾,十八岁时以第一名的成绩进人皇至乐团,拥有“天生音乐人”之称的他做出许多令人颂咏的天籁乐曲,其风格气魄卓然、巧夺天工,不被局限于旧风潮或随波逐流……
看完后,佟敏恩震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目光胶着在照片里无论任何角度都俊帅得引人痴迷的男人,心中万般滋味的翻绞着她不到半个钟头前的温馨。
为什么是他……
“他……很有名吗?”
曹小糜思索片刻后道:“在国外是当然的啊!至于在台湾,应该只能算不错,台湾都爱歌手偶像嘛!不过只要有在听纯音乐的人,一定都知道他。”
佟敏恩未再答腔,只觉得一股慑人的寒意自周身扩散到心底深处。那个总和她嬉闹调情的男人脸孔逐渐和照片里的认真刚毅重叠,并且在她雾瞳微微闪动,在泪水夺眶以前,她以非常人的自制力倒吞回去。
“敏恩,你的链子又快松开了耶!你要尽快换一条新的喔!不然掉了可就糟糕了。”曹小糜注意到佟敏恩的项链松脱,于是提醒着,刚好忽略了她的不对劲。
佟敏恩的紫水晶是聚成四叶办的苜蓿草状,当她从玛莉亚手上取得时,便是缺了一办的模样,因为上头有些细微的裂痕,所以玛莉亚便拿了一个像怀表似的精巧盒子将紫水晶安全保护其中,相对的重量也增加不少,所以便得定期更换链子以防消耗过头断掉。
“嗯!”然而瓦纳斯带给佟敏恩的冲击让她无暇再分心其他,她忙着歼灭那不住涌出的酸涩,隐藏好心头被撞出的大洞,那种撕裂般的疼痛,让她是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出房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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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时间、同样地点,甄怡伶和佟敏恩这对情同手足的姐妹花再度相约晚餐,当香喷喷的菜肴上桌后,却没人有动作。
婚期日渐逼近,甄恰伶就愈焦躁,她没停的猛抽烟,却不闻好友的抗议。
佟敏恩的心情静止在真相大白的那一刻,只是每晚盯着那些CD片,她慢慢学会接受事实,却不知下一步该怎么走。
相对于甄怡伶的烦虑,佟敏恩的呆滞才教人费解。
“敏恩?”
“嗯?”她这些天都恍恍惚惚的。
“你怎么无精打采的?”拍拍佟敏恩冰凉的粉颊,甄怡伶这才发现向来与黑色素彻底绝缘的好友,竞浮出了黑眼圈。
“睡不好。”甄怡伶的关心令佟敏恩产生罪恶感,她心念一动,也想学甄怡伶这个大烟枪,看能不能将郁积在心窝的晦气一起吐出。
“喂!不准你抽!”甄怡伶及时收妥烟盒,佟敏恩的行为举措太古怪了。“抽了你会更睡不着。”
“那怎么办?”她讷讷地自问,连她都快受不了自己的怪状了。
“你是发生什么事了?”甄恰伶显得万分着急,因为她认识的佟敏恩是一年四季都处在精力饱满状态的人,而不是眼前病佩撅的样子。
“睡不好。”佟敏恩真的很不会骗人,而且这件事其实并不难解决,因为不管甄怡伶爱不爱陶晋,婚约就是一切,所以她并没有其他选择可走,唯有分开一途。
分开……原来困扰她的是那教人窒息的分离。她没爱过男人,亦不曾为男人伤神,更不懂去防备男人。
当爱情的念头冲进心底时,她甚至还来不及辨识清楚那是什么,便已深陷其中。
爱情是真的会使人冲昏头,她总提醒柳素萍要摸清楚陶晋的身分,她自己却愚昧的疏忽了。
“女人,你的理由烂得可以!'’甄怡伶很不客套的戳破她。“心里有事就说出来啊!憋着你不难过啊?”
她摇摇头,如果坦白,铁定闹出更大的风波,那不是她乐见的。“我没事啦!说说你吧!”
“我?”甄怡伶垮下脸。“还不就那样,奉母命成婚喽!”
“你难道都没想过拒绝……”话一出口,佟敏恩便傻住。该死!她怎么可以这样搞破坏?然而她也悲哀的察觉到自己的确是这般希冀着……
“怎么拒绝?他们已经全都安排好了,我只能在这里哀悼我的单身生活,没有人会理我的。”甄家上上下下期待这一刻很久了,如今只是换了新娘子,对他们而言,两家的结亲才是最重要的。
“你不爱他啊!”她试着平静波涛汹涌的心湖,让自己就像个真正的旁观者。“会不会……他其实喜欢你,否则没有人会拿自己一生的婚姻当儿戏。”假若是这样的原因,她会更甘心点离开。
“那是不可能的。”甄怡伶虽然常被男人骗,但她至少明了一些眼神暗喻的讯号,而瓦纳斯看她的目光太冷淡,难听点的话是视若无物,会迁就她这个顶替新娘对他压根儿不难,或许他也是个乖孩子,顺应长辈的计划罢了。
“怡伶……你知道关于瓦纳斯父亲的事吗?”总是徘徊在爱与不爱的十字路口,她抑止不了想多了解他的冲动。
“知道啊!不过你怎么……”
“呃!我家小糜还挺迷他的,害我也开始听他的音乐,所以……所以就满好奇的。”她赶紧亡羊补牢。
“哦!瓦纳斯他父亲是个商人,好像也是个不得了的人物。”其实甄怡伶是个敏锐的女人,一丝猜测已自心中勾勒出,但她又想瓦纳斯和佟敏恩素未谋面,一定是自己想太多了。“但是男人有钱就会搞怪,像雷恩阿姨就是他外面养的情妇,不过雷恩阿姨很爱瓦纳斯的父亲,好好一个音乐界的才女就这样为爱断送未来,苦苦留在台湾等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所以啊!爱情不过是折磨人的东西,偏偏就没几个人逃得过。”
“这样啊……”佟敏恩皱眉低吟。瓦纳斯父亲令人发指的多情却像一个引爆点,炸破一个梗在心头却迟迟不敢厘清的盲点。“恰伶,你认为……男人真心的定义是什么?”
“诚实!”甄怡伶连捆想都免了,因为她遇过太多不是真心爱她的骗子了。
这简单两个字有如五雷轰顶,轰得佟敏恩心乱如麻,明知最终的答案将是撕肺断肠,却还是问了。“当一个男人从来不对你提及过去或将来,有时却又表现得很感伤……”
“那叫苦肉计!”甄恰伶嗤之以鼻。“我前男友、前前男友、前前前男友,再前到不知哪去了的男友们都嘛来过这一招,他们不过是不甘寂寞,受……”
“好!”甄怡伶忽然大为振奋。“敏恩,过两天我爸要帮瓦纳斯办一场宴会,一定会请很多年轻多金的第二代企业家来,你眼睛放亮一点,挑个好男人给那个王八蛋难看!”
这提议直刺进佟敏恩心中的标靶。
“好。”她不愿介入他们婚约之中,但陶晋伤了她却是事实,她微微牵动丰润的绛唇,就算不能报复,总该能还他一个惊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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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花花世界”登店顾客不多,而订单也利用上午全解决运送出去,佟敏恩终于有时间处理一些较费工的花卉。
她坐在椅子上,身旁搁满了销路较差的淡粉玫瑰,手执起水桶其中一枝毛笔,沾了些专用的颜料细心替花朵染色。
柳素萍和童彤回店后,就见佟敏恩埋身花堆之中,鲜花配美人,令人赏心悦目。
“佟姐,你在做什么啊?”童彤刚踏入这行不久,只识得一些皮毛知识,她拿起一束完成的蓝玫瑰,心中更是崇拜了。“好漂亮喔!这是谁要的啊?”
“上礼拜那个龟毛的陈小姐。”
“嗄?是她喔!”童彤最怕那种装高贵的八婆了,马上做出呕吐样。
“她真的超烦人的,要蓝玫瑰我们帮她订就好了,这样要嘶到什么时候啊?”
“傻童彤,目前专家根本还研发不出这种蓝玫瑰,比较接近的就只有紫玫瑰,你要敏恩上哪订啊!”柳素萍也拿起一朵仔细端详。能以手工染出这种天然漂亮的人并不多见,她猜陈小姐应该是有先询问一番后才找上敏恩的。
“陈小姐是怎样?故意刁难人嘛!”童彤目不转睛盯着佟敏恩的巧妙画工,啧啧称奇着。“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任务嘛!”
“宾果!蓝玫瑰的花语就是“不可能”,不过有敏恩在,安啦!”柳素萍说道。
佟敏恩抿唇浅笑,将玫瑰重新束好交给童彤。“帮我把这些放去冷藏,陈小姐给的时问很充裕,我明天再画。”
童彤依言照做,还以为她要收工之际,她又挤出颜料,在柳素萍和童彤质疑的目光下完成第一朵黄玫瑰。
“这又是谁要的啊?”童彤觉得现在的人真是匪夷所思,黄玫瑰是象征“分手”,而既然都要说再见了,又何必花这些心思。
“对啊!这很急吗?”柳素萍以为无法如期订到,才会让佟敏恩这么费心。
“这是我要的。”佟敏恩依旧挂着恬淡的笑容。她要亲手完成这束黄玫瑰,在每一笔一画中扼杀心中悲苦的爱恋,彻底断绝和陶晋的一切。
闻此,柳素萍和童彤面面相觑。这对情人之间显然发生问题了,却不明白是怎样的因素让他们必须分离。
睇着佟敏恩的平静,让她们更觉诡异。人大多数是这样的,一旦面临的变数愈大,表面就会愈冷然,而敏恩是如何高傲倔将的女子,不容许将脆弱外露半分。也许得找时间和陶晋谈谈,合称的一对佳侣就这么散了,实在是可惜啊!
“他最近在忙作曲,不要找他。”透悉了她们的蠢蠢欲动,佟敏恩事先说明。就这样画下休止符未尝不是个好结局,她从没想过打乱他和甄家的约定。
“作曲?听起来好高级的样子!”童彤连五线谱都看不好了,哼歌倒是一流。
“敏恩,陶晋是做什么的……你晓得吗?”柳素萍感觉到大事不妙,她看了佟敏恩这么多年,少见她和什么男人来往过,很担忧楼上那个让她拍胸脯挂保证的陶晋,可千万别出什么大纰漏才好。
“他是国外知名的演奏家,瓦纳斯·雷恩,你们听说过吗?”断断续续的乐音缭绕于耳,像在讽刺她的心盲。
这次的失败或许和她缺乏经验有关,因为她不够多疑,不会猜忌,她对他的一无所知造就此刻的悲哀。
换成别的女人,遇到她这样的状况会如何处理?捉住他逼供一番吗?女人好像经常如此,明明清楚结果残忍,却学不会适可而止,仿佛唯有从当事者口中说出来才肯相信,把自己弄得一身是伤。她应该是可以跳过这个过程,保持有头有尾的无知。
“哇!他这么厉害啊?”童彤略有所闻。
佟敏恩还没说完,“也是一个有婚约的男人。”肉眼所看不见的泪水沿着她的脉搏、顺着笔柄滑人玫瑰花蕊,以一辨辨花片掩藏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