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自在行》91-95 节
fu44.com2014-08-31 14:27:07绝品邪少
正文第091章 马球比赛 玉勒千金马,琱文七宝球。鞚飞惊电掣,伏奋觉星流。飚过成三捷,欢传第一筹。庆云随逸足,缭绕殿东头。 将一身马装、为赛场更添春色的三位爱妃送进西台贵宾席内,欢呼喝采声中,李渊昂然入场,跟在他马后是穿着打马球的劲服长靴的李世民、李元吉和李南天。交待过几句场面话,什么大唐国与波斯国永远和平共处、彼此扶持等诸如此类后,立即下场比赛。寇仲、徐子陵、跋锋寒与侯希白四人组成的少帅队也进入场中,自有人逐一唱名介绍。 在二人激发出的澎湃气势下,没有人再敢望向元越泽所处的墙顶位置,只有暗叹岳山是个悲情的人物,被爱情害得惨到爱恨纠缠不清。 元越泽凝望寇仲四人,微笑着对他们挑起大拇指,骑在马上的寇仲同样一笑,将尾端呈半弦月形,绘上艳丽的花纹的鞠杖倒转过来,对元越泽做了个‘开枪’的动作。 不知他这动作是从傅君婥还是卫贞贞那里学来的,直教元越泽失笑不已。 今天的比赛实行六盘两局制,本来远道而来,该先上场的波斯队却被安排在明天比赛。 比赛即将开始,众人的注意力完全被引向场中。 高高的东墙上,云帅、元越泽、莲柔、祝玉妍、宋师道五人并肩而立。 祝玉妍聚声成线,将白清儿秘密送出来的消息说给宋师道听,随后又道:“我们推想两日,觉得那连贵妃肚子里的孩子父亲只有可能是两个人,一是刘昱本人,二是他找的傀儡。他本人的可能性很小,因为若要转移魂魄,那么孩子已经算不上是他的骨肉了,所以他找的傀儡的可能性更大,至于这傀儡是谁,暂时还无法想到。” 场中此时响起一阵震天鼓声,比赛在唱筹官高喝声中在千百对目光聚精会神下开始。 寇仲和李渊同时策马冲前,俯身挥棍身争夺马球,其它队友驰马走位,准备接应,激烈紧张。元越泽明显感觉到怀中的莲柔娇躯一板,显然是由于注意力太集中而生出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两马擦身而过,鞠杖闪电挥击,快得没有人能看清楚之际,马球斜飞而起,往唐室那方球门飞去。 元越泽以聚集的细微声线道:“场中至少有十个人在注意着我们,多加小心。” 接着大手摩挲了一把莲柔盈盈不堪一握的小腰,回过神来的莲柔会意,立即疯狂的喝起彩来。 宋师道面罩寒霜,口中却道:“你们调查出裴寂的线索了吗?” 祝玉妍面现苦涩,摇了摇头。 跋锋寒从赛场侧沿边界驰马疾冲,他的‘人马合一’术精湛无比,动作潇洒好看。骏马俨然成了他的附属物,更可随他意念而动,刚好赶上马球,在球儿出界前运杖击球,球儿应杖堕地,却神乎其技的没有弹跳,反贴地疾滚,横过赛场往北界而去,登时惹得全场叫好,采声雷动。 此着显是大出李阀诸人料外,李元吉拼命策骑拦截,却以毫厘之差,鞠杖碰不上马球,反冲过中场,与勒马回头的李渊策骑而过。 侯希白从大外档沿界冲前,一声叱喝,鞠杖猛扫马球,他运劲巧妙,球儿应棍弹往半空,往李阀东门的上方弯落。 所有人心生遗憾之感,这球太高了,在还未落前就会出界的,可惜了他们的配合。 哪知他们遗憾感生的瞬间,球儿突生异变,竟像失控了一般在未上升到理想中的最高点时,斜着坠下。 宋师道大笑一声,道:“李渊前几日告诉我民部尚书刘文静似是有些不妥,好象有反唐之心。” 二人表情与对话内容完全不符合,又在特意压低声音的情形下,不了解情况的外人还以为二人在为当年的感情之事纠缠。 元越泽略一思索,立觉不妥,简单地道:“想想历史上的刘文静与裴寂。” 刘文静,彭城人,世代居住在京兆武功。隋朝末年,任晋阳令,与晋阳宫监裴寂结交。李渊当时是太原留守。刘文静联络裴寂与李世民,协助李渊出兵反隋,并奉渊命出使突厥。李渊在太原起兵,他随军南下,俘虏隋朝大将屈突通。唐朝立国后,任纳言一职,助修律令,并助李世民击灭薛仁杲,任民部尚书、陕东道行台左仆射,封鲁国公。 刘文静自以为才能远远超过裴寂,又屡屡立有军功,而裴寂仅因是高祖旧交,地位反而在他之上,因之心中不平。每次议论大事,故意和裴寂作对,由此与裴寂产生了隔阂。刘文静有一次与其弟通直散骑常侍刘文起宴饮时,酒后口出怨言,拔刀击柱,说:“一定要斩杀裴寂!”恰巧家中几次出现妖怪,刘文起为此忧虑,便召巫师来家,夜间披发衔刀,作法驱除妖孽。偏偏刘文静有个爱妾失宠,便把此事告诉其兄,妾兄遂上告刘文静谋反。 虽然李纲、萧瑀等一众大臣都认为刘文静不是谋反,李世民也认为刘文静在义旗初起之时,先定非常之策,事成才告知裴寂,及至平定京师,二人地位和待遇悬殊,故只认为刘文静有不满情绪,并无谋反之心,极力想保全他。但李渊素来疏远猜忌刘文静,裴寂又乘机进谗言,李渊竟听信其言,杀掉了刘文静及其亲弟通直散骑常侍刘文起,并抄没了他的家产。刘文静临刑之前,拍着胸口长叹道:“‘高鸟尽,良弓藏。’果非虚言!”刘文静是‘圣使’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首先,圣使既可潜伏数十年,绝不会轻易泄露谋反的意图;其次,这中间夹杂着李渊浓重的个人情绪,并不客观;更重要的是,谋反本来就是刘文静大舅哥的诬陷。当然,刘文静也有可能是来个虚则实之,如真是这样,那他的心机太可怕了。 一直关注比赛的云帅插口道:“既然还有时间,我们可以分头跟踪,打探消息。裴寂,刘文静,甚至刘文静的大舅哥,一个都不放过。” 三通有节奏的鼓响,将几人注意力唤到场中。 就见唱筹官唱筹声中,李阀方面被拔去一旗,少帅方面则多插一旗。 莲柔连拍玉手,娇笑道:“看,少帅方面进球了!” 四人不理她,宋师道略带担忧地对元越泽道:“白道、黑道将一同对付你,你可有把握?” 元越泽怅然道:“把握不敢说有,但在这具接近不灭金身的身体优势下,绝对死不了。若是白道宁道奇、了空、四大圣僧一同对付我,抛去尹祖文那些心怀鬼胎的高手们不谈,我一个人肯定抵挡不过对方共计过五百年的修为。更何况还有个身负百载以上修为,一直虎视耽耽的石之轩在暗中盯着我!而你又不方便出手。” 祝玉妍探出玉指,掩上小嘴,轻笑道:“扮猪吃老虎很有趣吗?你、我、美仙、君婥、琲儿、贞贞、凤儿若是联手,修为至少也可接近千年,还怕他什么!何况还有云国师在。” 元越泽道:“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对方岂会不明白这一点?若要动手,一定会提前将我们打散。” 宋师道笑道:“主动权现在已在我们手上,不是吗?” 元越泽一怔,场内突然爆发一阵“万岁!” 的高呼声。 几人望过去,原来是李渊进球了。 莲柔嘟长嘴儿、鼓着香腮,娇哼道:“这是徐子陵故意相让,否则此球不会入得那么容易!” 云帅失笑道:“这是作客的礼貌,让主家先拔头筹。” 元越泽当然明白‘主动权’代表着什么,身形一闪至祝玉妍身侧,大嘴对着他那吹弹可破的粉嫩脸蛋轻轻一啄。 祝玉妍被他偷袭,俏脸飞红,下意识地就是一脚,还好,这一脚收得及时,否则元越泽一定在中外千人面前丢了大人。 宋师道知道不宜久留,重重地冷哼一声,传声道:“就按云国师说的办,大家小心。” 接着,抽身飞退。 云帅道:“我要离开一下,看能否引出些喽罗来,若可抓住逼问就更好了。” 话音未落时,人已消失不见。 他今天公然出现,自然有心人已知道他与元越泽站到一线,若能单独将其击杀,就再好不过了,所以云帅出去碰碰运气也好。 元越泽与二女降下墙头,落到卫贞贞几女所在的贵宾席位处。 独孤凤贴了上来,道:“大哥,一会我与君婥姐会参加少帅队的比赛,你可要为人家打气!” 元越泽嘿嘿笑道:“那是,一定要让他们看看咱们与少帅军的关系有多好。” 这半月来,元越泽试学几次骑马,发觉太没趣,于是就没再继续,反是日日与寇仲二人喝酒,各种公开场合更是勾肩搭背,显示二人之间的亲密关系。一些大小宴席上,李建成三兄弟用尽办法,金银美女,对别人来说或许是有着极大诱惑的,对元越泽三人来说却如粪土。明日寇仲二人就要离开长安,李唐能做的也就是挫挫他们的锐气了。 不过,他们恐怕不会很容易得逞,台下的寇仲与徐子陵接受过一段日子的理论培训后,今天在场上小试牛刀,以他们二人的天分,学起来绝对不慢。跋锋寒与侯希白本就是马球高手,更不用多说,第一个进球的完美配合已是证明。 元越泽的手虽然在四处揩油,实际上却在仔细地注意着刚刚提到的几个嫌疑人的动向。尹祖文在贵宾席接近中心的位置,满面春风;裴寂则是面带兴奋地一直为李渊加油;儒生打扮的刘文静则面色平静,看不出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呀!干什么!” 一把熟悉的尖叫声,将元越泽的思绪唤回。 原来他的怪手正抚摩着从他身后经过、打扮得美艳绝伦的纪倩浑圆笔直的玉-腿。 身形一顿后急速后闪的纪倩粉面通红,一脸骇然,急促的呼吸更加突出了她丰挺的胸-脯;小鹤儿则站在她身侧,面带不怀好意的微笑。 “哎呀!” 元越泽大叫一声,将周围或鄙夷、或惊讶、或羡慕的目光吸引过来,左手重重地拍着右手,口里振振有辞,沮丧地道:“遭了,这手要烂掉了!” 纪倩气得差点流出眼泪,玉容含煞,掉头就走。 小鹤儿忙一把拉住她,对元越泽哀求道:“你们不要闹了,本来也没仇,为什么偏要做出一副血海深仇的模样?” 元越泽家中其他几女只淡淡看了一眼,继续回头各聊各的,好象这件事与她们完全没关系似的。 元越泽闷哼一声,望了一眼纪倩略微颤抖着的美好背影,语气生硬地道:“请纪姑娘恕罪!” 纪倩没有答话,甩掉小鹤儿的胳膊,独自向台侧走去,身边立即就冒出来几个献殷勤的贵介公子,在她狂怒地吼了一声“滚!” 以后,一众人呆呆地目送她下台离去。 场中第一盘已经结束,寇仲与徐子陵表现不佳,李阀两胜一负,拔得头筹。 一把将还在发呆的小鹤儿从椅子后面‘拎’到前面,放在腿上后,元越泽才道:“你们怎会在一起的?” 小鹤儿伏在他胸口,哭泣道:“元大哥,我求你了,别再闹了,小倩她……她遇到麻烦了。” 小鹤儿过年后就将十七岁,在这种人人早熟的古代,早是可以嫁人的大姑娘了,而且她出落得的确水灵,眼下正是比赛的小休时间,大部分人的注意力自然在元越泽这一块区域内,他和他的一众娇妻是这赛场最美的一道风景线,能养眼,不看白不看!当看到元越泽就这么把小鹤儿抱着,许多人开始了议论,说什么的都有。 元越泽哪管别人的目光,为小鹤儿抹干泪水后,愕然道:“她是长安第一红阿姑,连皇帝都要给她面子,她会遇到什么麻烦?” 周围几女亦不解地望着因害羞而小脸红扑扑、欲言又止的小鹤儿。 一旁的萧琲看出点苗头,举手道:“若不是紧要的事,小妹回去再说不迟。” 小鹤儿立即点头。 旁边贪吃的商秀珣和宋玉致又将好吃的干果塞给她,将她逗得破涕为笑后,他们才把注意力放回球场。 小休过后,第二盘在少帅队以全攻的姿态进迫,寇仲与徐子陵二人明显熟练了许多,连入两球,到第三球才被李世民靠点幸运成份和巧妙手法,从对方较弱的隆盛手中把球夺走,在对方意料不到下击球入网。 元越泽遥望了一眼安静坐在西台上,小腹明显隆起的连贵妃,对着娴雅端坐一旁的卫贞贞道:“贞贞这几日与那连贵妃交往,可有什么发现?” 卫贞贞凑了过来,轻声道:“她一直在隐讳问我几种很少入药的草药需要在哪里采,说要为将来的龙子龙孙做打算,我昨晚与美仙姐研究许久,才发觉那几味药都是大补的药材,混合在一起也无害,适合给精力过度损耗,虚火上升的人进补。” 祝玉妍一直在用心听着,若在以前,她不会怀疑,但在白清儿那里得来的消息已使连贵妃的身份日渐明确,她绝非寻常女子,很有可能也是尹祖文那一伙人的帮凶,所以万事能小心则必小心,否则只会事后追悔莫急。 小鹤儿舒服地坐在元越泽腿上,好奇地看着场边拟订战术打法的两方人马的肃穆模样,道:“不就是打马球吗?怎么都像行军打仗那样严肃!” 元越泽捏了她可爱的鼻子后,凝望场中的目光突然变得深邃,道:“有个吴某人曾说过:‘真正的比赛,就是打仗!’”身边几女感触颇深,自从来到长安后,他们就与明暗势力展开了斗智角逐,其凶险更胜过斗力,一子错,满盘皆输,但若真能笑到最后,那就像打了场胜仗,必将是令人振奋的。 祝玉妍突然低声道:“石之轩来了。” 元越泽抬头望去,只见石之轩如魔神在世般凌空而立,在虚空中笔挺的身姿越发给人一种神秘莫测的诡异感觉。他站的距离非常远,若非凝聚目力或是灵觉异常敏感,元越泽绝无法发现他。 在元越泽望过去的瞬间,石之轩同样望向他。 电光石火间,二人不分先后地看到对方。 二人的目光在虚空中相碰,激起一圈圈无实质的精神涟漪,修为不达到一定境界者,定感受不到如此庞大气机牵引下所引发的压力。 元越泽喃喃道:“不得不说,石之轩确是百年难出的天才。” 单美仙插口道:“他到底有什么本钱与我们对抗?就算我们最后落败,他也得不到什么好处吧?杨虚彦已经背叛了他。” 祝玉妍摇头道:“他弥补了破绽,重回遇到碧秀心前的样子,这样的他,有没有人助他都没关系,他比谁都要自负。” 元越泽微微一笑,刚想说一句:“可惜,他碰到了我。” 时,鼓声再起,首局最后一盘宣告开始。 第三盘李唐方改变战略,以攻对攻。在四人中,以球技论,实以李元吉居首,以马术论,则是长年征战的李世民第一,李渊在队中只能算三号人物。只看他这一局将进攻重点放在两个儿子身上,可知他在面子与逞强面前,选择了面子,对少帅队,李唐输不起。 一切都在李渊预料中发展,就在他与两个儿子施展精妙的过人后,飞速追逐距空门三十步不到的球儿时,却见本还在他身后的寇仲一声暴喝,提缰跃马,马儿的速度在突然间升至极限,升离地面,如闪电般跨过近两丈的空间,先一步落在球儿右前方,然后大半边身子往左探出,鞠杖伸展,堪堪勾着滚来的球儿,李渊赶至时刚迟却半步,成功本在望,最后却是功亏一篑。 在惯性的作用下,李渊直冲至西门才能勒马调头,寇仲早控球驰奔东门方向。 全场的欢呼变成叹息。 独孤凤道:“李唐方肯定守不住此筹,士气也失,第一局已经结束了。” 她也是个中好手,当然看出李渊重整阵脚后的如虹气势,受此重挫肯定溃不成军,四对三下肯定李渊方不止输掉一球那么简单。因为若李渊方此盘连输三球,此仗必败无疑,除非接下来的三盘有一盘能全胜,另两盘多取一筹,但照眼前双方实力比较,这是没有可能的事。 在徐子陵也打入一球后,鼓乐呜奏,上半场终告完结,双方下马施礼,各自离场。 李渊出奇地没有返回妃嫔堆内接受安慰,立在场边,与早已候在那里的李建成和李秀宁谈话。 李元吉恨恨地道:“那突厥人跋锋寒怎会与寇仲混到一块去的?” 李建成道:“跋锋寒不久前才到长安,他们该是从前认识的吧。” 李世民道:“下半场该是独孤凤与傅君婥替下跋锋寒与侯希白,秀宁这几次与她们接触,可看出她们球技如何?” 李秀宁显然有些走神,闻言忙道:“她们的技术都不俗,但绝达不到跋锋寒与侯希白那层次。” 李渊喝道:“那就好,下半场建成与秀宁替下朕与南天,由于球路可能被对方摸透,所以开局时,暂由世民与元吉配合建成与秀宁,世民二人负责守卫后方,拦截对方攻势并送球供建成和秀宁破敌取胜。我们上局已失三筹,下局换场后必须领先四筹始有胜望,记住,我们绝不能输。” 几人齐声允诺。 李秀宁虽是个中好手,却依旧玉容黯淡,因为她是对付寇仲的‘最佳武器’,而这实非她所愿。 石之轩只呆了片刻就消失了,看来该是寇仲二人引起了他的兴趣。元越泽一边看着一高一矮两位娇妻在台下与寇仲二人讨论战术,一边给小鹤儿和莲柔讲些老掉牙的故事。 回到贵宾席处的李渊长身而起,举手作意,鼓声立止,全场鸦雀无声,赛事下局何时开始,全看李渊的圣意。 李渊发出指示,赛事重开的鼓声震彻横贯广场。 此局双方交换场地,李阀守的是西门,少帅队守东门。 马球放在赛场正中位置的小圈内,双方在东西场上布阵。 鼓声倏止。 唱筹官报上双方新入场者的名字。众人大声喝彩,英气勃发的独孤凤、冷艳无双的傅君婥、雍容高贵的李秀宁三女毫无疑问为赛场增加了真正的色彩,她们不是花瓶,而是球手。只看她们那轻便紧身衣下包裹着如山川连绵起伏般美好的曲线及稳稳骑在马上的飒爽英姿,就已让人对下半场比赛无比的期待。 李秀宁下意识地望向东台,正巧看到元越泽眯起一只眼,微笑挑起大拇指的瞬间。随后更是夸张地大叫一声:“秀宁加油!” 在周围人莫名其妙的目光中,他身边几女笑得前仰后合。 李渊父子心中恼怒,在他们看来,元越泽这简单四个字,就将李秀宁的斗志击垮。 周围更是议论纷纷。 “秀宁公主真幸福啊,元公子这样待他!” “元大少的确不简单,这简单一句话,就把大唐队的气势给瓦解了,此人心机好可怕!” “嘿!兄弟,元大少这一招妙极,公主芳心肯定大为感动呀!” “话虽如此,不过也太不要脸了,小弟就算遇到喜欢的姑娘,在此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也做不出如此有失君子风范之事啊!” “你懂个屁,这叫敢爱敢恨,至情至性,你个死酸儒给老子滚开!” “哎呀呀!兄弟,别踹我脸,小弟可是靠这张脸混饭吃的,子曰……” “去死!” 李秀宁俏脸微红,完全感受得到元越泽的祝福,那其中不带任何功利性,只是一个温暖的,带点暧昧的笑意。她自认为较了解元越泽,元越泽虽心狠手辣,却只是对敌人,甚至李阀与元越泽早已势不两立,元越泽却依旧未把李秀宁当成个敌人。从过往接触看,李秀宁明显感觉到元越泽对他的爱怜,只不过因为她的身份,使得元越泽无法越过原则而与她结秦晋之好。 接着,她做了个让全场人惊讶的动作,同样微笑着对元越泽竖起大拇指。随后一脸淡然地望向一侧的少帅队。 直觉告诉寇仲:眼前的李秀宁既是熟悉的,又是陌生的,却再非他之前认识的那个‘平阳公主’。 李渊几父子面露喜色。第092章 再战圣尊 元越泽箍了箍小鹤儿的柳腰,道:“这才是真正的秀宁,她的身份决定了她没法真正的享受爱情。” 一直在旁边大吃大嚼的商秀珣口齿不清地道:“夫君不想把她娶进家门吗?” 元越泽失笑道:“说不想那是骗人的,但却不是现在,而且还要在你们不反对的情况下,所以现在秀宁还是做回她自己的好。” 卫贞贞娇笑道:“夫君多娶一些才好,姐妹们每晚也可以睡个安生觉,否则都被你折磨得死去活来。” 大胆的莲柔虽还是黄花闺女,却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看得几女失笑不已。 此时场中三通鼓响,马球从唱筹官手上抛往天空,蓄势以待的李建成和徐子陵分从两边策马抢前争夺,独孤凤与傅君婥一个前奔,一个后撤。李秀宁同样前奔,她的控马技术一点都不比李世民差,李世民与李元吉则由两侧靠拢,接应李建成。 蹄声轰天而起,人人屏息静气,聚精会神观看赛事的发展。 徐子陵和李建成同时探前,马杖往球儿挑去,两骑擦身而过,李建成不负众望,夺球在手,就在马背上控球直闯。 欢呼声爆响,鼓声震耳。 徐子陵虽学习速度极快,却被李建成看出了他的习惯抢球方式,所以才有此一失。 寇仲与勒马强退的徐子陵立即包抄过去,由左右斜斜驰至,拦截李建成,李秀宁已冲往边线,只等队友的传球,傅君婥已回到门前来回奔驰,神态冷静从容。 被对手夹击,再无法前进,李建成不甘心地将球往左传给斜后插上的李元吉,以长生真气灌注马蹄的寇仲二人却像表演马术花式般在李建成马前交叉而过,骇得李建成的马仰嘶人立而起,寇仲竟能忽然把马儿的速度提升至极限,甚至超越极限,惹得全场采声如雷,观者无不晓得他能及时拦截李元吉的进攻。 心生骇然的李元吉之以杖头巧妙一磕,回传给还在前奔、与徐子陵擦身而过的李建成。 “笃!” 的一声,正是回守的独孤凤快过闪电的一杖将球点向去势未尽的寇仲。 寇仲见这球儿被跳到一人左右的高度,李建成与李元吉已围了过来,后方的马蹄声不用猜也知是李秀宁,立即轮臂就是一击,球儿带起呼啸风声,如暗器般激射向正往前飞奔的独孤凤后心。 东西看台人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那一球眼看着就要击穿已奔至李世民把守的大门前十步以内的独孤凤的身体时,她却像耍戏法一样前伏紧贴马背上,看都不看,反手挥杖。 人人看得目瞪口呆。 独孤凤这一杖正好将球向斜下打去,那个方向则是接应上来的徐子陵。 李世民由于已弃门拦截独孤凤,所以被徐子陵很轻松的一球入洞。 这是李唐主场,除了元越泽一伙人外,自然无人敢大声喝彩,他们心中都对独孤凤在那快过闪电的一球下还可听风辨位的本领很是佩服。 开局闪电进球,少帅队先声夺人,李阀已经输了四筹。 喝彩几声后,保守的祝玉妍暗啐一口卫贞贞的大胆,接着低声对元越泽道:“佛道两门知道舍利被取走一事,你认为可信不可信?” 元越泽想都没想就答道:“这问题不好说,按理说师妃暄该不会说谎话,除了我们家以外的人,再无旁人知晓舍利的所在。噢!等等!” 他脑中突然有了一丝线索,低声道:“恐怕是席风将这个消息告诉给白道的。因为他从向老几个徒弟那里得到了可以远距离感应舍利的秘法,而我在过去几个月里,的确数次取出舍利来用,若说他在偶然情况下察觉到舍利的大概方向,再联想我们一家知道宝库的事情,应该可猜到舍利的真正所在。” 单美仙点头道:“夫君此言有理,他暗中告诉白道,也只不过是借刀杀人,想坐山观虎斗吧。” 元越泽撇嘴道:“武家兄弟已说过大明尊教有奸细在慈航静斋,什么玄门首座,被人耍得团团转都还不知道!” 小鹤儿玉手抓住元越泽的胸口,叫嚷道:“开球啦!” 祝玉妍闭上双眼,进入无念的境界,其他人忙望过去,只见李建成于场心开出球儿,交往左侧的李秀宁,后者半边身弯下马背,以曲杖控球贴地滚动挺进。 寇仲强行进入井中月心境,正面前冲拦截李秀宁。 就在二人相距八步左右时,徐子陵与独孤凤已经以各自保护一片区域的方式不远不近地夹击过来。 就在表情冷峻的寇仲的鞠杖碰上球儿前,出乎所有人意料外,李秀宁没有传球,反是通过她左撇子的特性,将球儿从座骑的四蹄间穿往马儿,斜击向寇仲斜后方,自己策马由这一边弯侧往寇仲另一边,累得寇仲不但扑个空,还要借惯性无法停下来。 在徐子陵二人意识到出问题的瞬间,李秀宁已通过精湛马术往左一偏,急勒马变向,再勾球前进。 喊声四起,鼓声加剧,谁都晓得李秀宁争取到攻门的良机。 傅君婥动也不动,如一尊美丽的玉雕一般。 李秀宁距离球洞十五步左右时,突然将球往右前方一磕,传给火速前插的李元吉。 傅君婥倏地策马窜前,鞠马杖虚实不定却又出神入化地抵向球儿。 李元吉反手侧击,堪堪在傅君婥的鞠马杖抵上球儿前,击中球儿,马球在低空打着旋向左前方飞去。 只一磕一敲,球再次回到前冲的李秀宁杖下,一杖推去,马球 “噗”的一声乖乖钻入距她只有一丈不到、且无人把守的东门洞网。 鼓声通天,喝彩之声不绝。 李建成三兄弟策马过来迎接球艺精湛的妹子凯旋而归。 傅君婥瘪着小嘴,没有说话。 徐子陵忙安慰道:“娘第一次打马球,难免出错,后面还有很多机会。” 这倒是事实,傅君婥只是擅骑,但马球显然不是只会骑术及拥有冷静心态就可以打得好的。 元越泽先后对望向他的李秀宁与傅君婥微笑示意,接着扭头道:“咦!玉妍呢?” 几女这才注意到祝玉妍不知什么时候已消失。 吃饱了的宋玉致歪歪斜斜地靠在卫贞贞身上,懒洋洋地拍着小肚子,道:“玉妍姐不会也破空而去了吧?” 几人被她逗得直接笑出声来。 场中已经再次开球,这一次少帅队使用全攻的战术,寇仲以一己之力带球推过半场,在李建成和李世民拦截前分球给徐子陵,三人依靠配合纵骑穿插驰骋,马球变得神出鬼没似的左传右送,忽前忽后,在李建成三人未及回救,李元吉独自守门时,送球入网,胜得游刃有余,不费吹灰之力。 下局首盘结束,有一刻钟的休息时间。 祝玉妍如幽灵一样飘出皇宫,飞驰向城南。 她是爱静的,而以她如今的修为,身处何地都没所谓,就比如刚刚身边全情投入球场的几女及附近观众所发出的高分贝喝彩,岁入定的祝玉妍来说,只像在一个永远不会醒过来的梦境,她虽坐在那里,却成为独立与整个球场的存在。 就在她下意识进入无念之境,开启‘搜天索地大法’时,心中一喜。 那股曾在城西发觉的气息再次出现在城南。 所以她没有打扰全心投入到球赛中的元越泽几人,独自追来。 以她如今超凡入圣的修为,不片刻就已沿着光德西侧的‘永安渠’奔到城外。 那股气息虽然隐藏得很好,却被刻意追击的祝玉妍将其经过道路上的每一点气味,甚至精神烙印都毫无遗漏地把握在脑中。 祝玉妍倏地停下。 人迹罕至的空旷雪地上,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负手而立。他带着奇怪的面罩,只露出紧盯祝玉妍的深邃双目,一身紧身黑衣,将他算不上极发达的身材显得俊雅不凡。 吸引祝玉妍注意力的,是那面罩前刺着的一个以红黄为主纹样古怪的图形,乍看像个异兽的头,又似一个青脸獠牙的人像,予人一种说不出的神秘感。 “你终于来了。” 二人沉默对视许久,那男子开口道。 他的声音低沉中隐带高亢,清脆中夹杂绵长,性质完全相反的声线被他完美的糅合在一起,那种感觉十分诡异。 祝玉妍淡淡一笑,道:“若我没猜错,阁下该知道我一直都在‘注意’着你。” 那男子点头道:“种魔大法的确非比寻常,精神胜物质的法门更是让人叹为观止。” 与元越泽一起久了,祝玉妍也染上了直接的毛病,微微一笑,道:“废话就不要说了,你我今日只有一人可活着离开。” 那男子摇头失笑。 二人自开始就如平常人聊天一样,不发出一点气势,可属于高手间那种激烈的精神对抗却在不断升温着。 在精神碰撞至可引发火花时,那男子轻喝一声:“让我看看你有否如你师傅那般心坚如铁!” 话音刚落,猛地跃起,从两丈高空扑下,周遭空气立即变得如凝固一般,他双掌带起如有实质,重若泰山的气劲,如电芒般射向祝玉妍。 面对着头上破空双掌卷起的盖天阴影,祝玉妍微微点了点头,动也不动,一字一顿地道:“阁下右弱左强,四六分配,我可硬拼,亦可以上骥对下驷之计,以强击弱,以弱迎强,只要先一步以强制弱,阁下的强亦变弱。” 眼看就要将祝玉妍击毙,那男子猛地收掌后撤,气势全消。 二人回到对峙的状态。 祝玉妍道:“阁下提及家师,又为何不亮出真身,报上姓名?” 那男子大笑一声,扯掉头巾。道:“想必你已猜到,我就是大明尊教的圣尊。今日我来,是想试试尊者的种魔大法有多高明。” 祝玉妍表情丝毫未变,依旧淡淡地望着他。 实际上眼前这露出本相的中年男子长相并不陌生,那就是侯希白给元越泽画出的所谓‘修为不比石之轩’差的人。祝玉妍心中愕然,她清楚的察觉到他体内隐藏极好、与‘魔种’同出一辙的气息。不用多想也知此人与大明尊教关系匪浅,刚刚那试探的一招,恐怕连他三成的功力都没用上,再联想这段日子此人的狡猾,祝玉妍已怀疑此人就是使用过转移魂魄大法的刘昱。 刚刚他提起祝玉妍的师傅,勾起祝玉妍几十年前的回忆,方记起孩提时,的确听师傅说起过有一狂热追求她的男子,想来该就是刘昱。不过她却因身为一派之主的原因,不得不将个人感情舍弃。回想那时候师傅的淡然表情,历遍沧桑的祝玉妍明白:师傅也许对他有些意思,却绝没到爱死爱活那个地步。欲以之打乱祝玉妍心境的刘昱招出无功。 看刘昱那丝毫不做伪的表情,祝玉妍心中暗笑:他还不知道武家兄弟将他的秘密泄露给元越泽之事,而那被他培养做‘预备品’的武守义突然消失,显然将他的计划大乱,看情形,他该是在紧急情况下,退而求其次,找了个筋骨还不错的人施展转移魂魄大法。 这种邪法的确阴损,竟可将人的神智完全驱逐,鸠占雀巢。 看来侯希白所讲此人已离开长安一说并不准确。 电光石火间,祝玉妍已想通一切。 刘昱平凡的双眼却突然精光暴射,赛过星光,亮比闪电。 祝玉妍心中震惊,按理说,刘昱该被石之轩吸去了一部分功力,就算他的转移魂魄大法完美实施,也绝不可能强到如今这个样子。祝玉妍瞬间推断出眼前的刘昱,绝对拥有要祝玉妍使出十成功力的资格。 更让人惊讶的事情还有,就在刘昱森寒魔气爆发的瞬间,祝玉妍生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虽然对手站在他身前一丈多远的地方,她却几乎感觉不到他的存在。这就是说,假设闭上眼睛,祝玉妍将完全很难把握到刘昱的行踪。一般修为到入微境界的高手,已可培养出一种接近第六感的触觉,尽管毫无痕迹,但只须有人接近,心灵即现警兆。但祝玉妍却是精神大法的大行家,却被刘昱这简单的一手给震住了。 就算不甘心,祝玉妍也不得不承认他的武功真的很邪门。 刘昱显然还想继续施加压力。他的目光变得形有如实质,漆黑瞳孔反射着的点点神秘光芒像一个又一个万斤重锤,飞速地敲在祝玉妍的心灵深处。 并没进入万全状态的祝玉妍开始觉得呼吸不畅,心内惊悸,一种软弱绝望的感觉蔓延全身,接着整个人逐渐软化。 “哼!” 娇哼一声,祝玉妍一双美眸同样变得神采飞扬,阴柔中带着阳刚的魔气卷起能量气场,迫开刘昱不断增强,简直可将人卷的粉碎的气势。 “噗!” 二人所散发的气劲竟引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同一时间,二人撤去气机和精神力。 再次恢复对峙局面后,祝玉妍率先开口道:“阁下修为的确不俗,但若要以你刚刚那一手来与我交手,十招内你必死无疑。” 刘昱却失笑道:“尊者重生后寻得可托终生之人,本人也想恭喜你,但你在夜深人静时回想一下,这种生活是你真的想要的吗?我知你心中念及元越泽与我的恩怨,其实都多少年了,他怎么还揪着不放,我不是还给他两个手指了吗?” 接着抬起带着厚手套的右手,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道:“尊者定是还有疑问:我大明尊教是以传教为目的,在中土实与你圣门有着化不开的矛盾。实际则不然,我大明尊教已经放弃中原,而准备在东、西突厥及西方更远的大陆传播教义。我的一个手下在因缘巧合下学得敝门的武功,暗害尊者之事,想必你也不高兴,其实你想想,那时候的你,的确没有了一个圣门人的心肠及手段,这种事情若还计较,只会让我瞧不起你。” 他提到的自然是席风,只听他柔和又有道理的声音,祝玉妍一时竟也不知该如何反驳。 刘昱又柔声道:“尊者是做大事之人,该知男女之情虽让人迷醉,却也最教人痛苦。只有执掌生杀大权,才是最大的乐趣。” 祝玉妍已经把握到他这样苦口婆心的目的:他无非就是要让祝玉妍从爱情中醒悟过来,除掉元越泽。刘昱看起来的确与元越泽所说的那样,不像一个武者,更像一个说客。 凭借对他深沉城府的了解,以及这段日子他一直潜伏在长安之事推测,就知他只是在骗人。 自私过头、自高自大、又爱由己推人的刘昱显然打错了算盘。爱情的魔力,他看来还没体验过,一百五十多年的人生,白活了。 祝玉妍轻笑一声,不露痕迹地道:“阁下的话虽然平淡,却蕴涵深意,我会仔细思考的,当然,前提是你可以活着离开!” 话音未落,莲足轻轻前踏一小步,竟迈过两丈的空间,接着硬生生的停在虚空中,抽出负后的左手,缓缓点出一指。她的动作慢至极点,但偏偏刘昱却知道她这在短短一段距离里不断变化的一指的速度甚至比闪电还要快。 那种时间上的矛盾,如真似幻。 刘昱的气势骤变,右腿带起疾旋激转的气场罡风,挑出惊天动地的一脚。 “砰!” 指脚交击,气劲由交击处滔如天巨浪般往四外涌泻,厚实的积雪都被卷成大小不一的碎块,带着泥土卷舞天上。 二人面上同时飞快闪过一道红晕,分别后退半步站定。 祝玉妍面带惊愕地道:“石之轩对我说过,数月前他曾吸过阁下的一部分功力,刚刚我的一指用了十成功力,阁下竟在不用全力的情况下可与我拼个旗鼓相当,这怎么可能?” 刘昱听到石之轩之名,眼中闪过浓烈的杀机,接着答道:“我的确被石之轩那趁人之危的小人吸走了一些功力,但我练的乃是比尊者的种魔大法还要高明的‘战神图录’。恢复速度不必我说,尊者该可想象得到。” 祝玉妍心中惊讶,刘昱学的怎可能是四大奇书中最虚无缥缈的‘战神图录’?太不可思议了。 须知‘战神图录’所在的‘惊雁宫’工程浩大,来历神秘莫测,似乎恒古以来便存在于天地间,其底下有一深藏地下、以硬逾坚钢的金精乌母所建的庞大迷宫,‘战神图录’就在其中。这‘四大奇书’之首的无上至宝,据称可上通天道,超脱生死,为无数学武之人所向往,奈何诺大的‘惊雁宫’像有生命一样,没人知道它下一刻会出现在哪里,而且还是每三十年才会打开一次,每次仅开放两个时辰。种种古怪的现象,使得‘战神图录’真的成为了一个传说。 经过亲身切磋过,祝玉妍深信他的确没有说谎言的必要,他潜伏这么久,今日特地引祝玉妍出来,甚至还可能会惊动元越泽,却无半分畏惧,足见他对目前实力的自信。 他坦白‘战神图录’恐怕也有深意,就是要给元越泽一伙人足够的压力。 但他是怎么得到‘战神图录’的? 祝玉妍心中虽还有疑问,却知就算问,对方也不会如实回答,她已得到了一丝宝贵的线索,眼下要做的就是全力将其杀死,以绝后患。 察觉到祝玉妍杀机的浓烈,刘昱眼神望向祝玉妍身后,失笑道:“尊者留不住我的,后会有期!” 他说第一个字的瞬间,整个人就如羽毛一般飞速后射,全身明显灌注着强大的真气,将刚柔、正反二劲控制到如此收发如心的地步,确实高明。 一息间就已消失不见,可见他身法有多高明,恐怕与石之轩、云帅相比也毫不逊色。 祝玉妍没有追过去,因为她察觉到后方有人正奔过来。 从气机感觉看,正是培育魔种才半个多月,练至小成的婠婠。 婠婠如小仙女一般落在祝玉妍身侧,惊讶地看着被蹂躏得一片狼籍的两丈空间,疑惑地问:“婠儿刚刚入定,通过师尊所授的精神法门微微感应到师尊与另外一股的杀气,就奔了过来,是什么人可在师尊手下逃命?” 祝玉妍微微一笑,拉起她白嫩的玉手,道:“听说城西有温泉,我们到了再说。” 婠婠高兴得立即点头。 在祝玉妍面前,她就是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可爱小女孩。 在来找元越泽前,她已将派内事务交给几个长老。这半月来,因功力尽去,不方便露面,她每天都在练功,很是沉闷,难得祝玉妍这样体贴,她当然激动万分。 向东奔了近半个时辰,师徒俩才在一大组建筑物前停下。 这里是历代皇族的行宫别苑,绕过稀疏的守卫,进入没半个人影的飞霜殿,来到一形如石莲花,冒着热气的豪华水池旁,褪尽罗裳,现出两副足可让神仙也为只沉沦的完美胴-体,像仙界的美人鱼一样跳了下去。 舒适地泡着温泉,婠婠惬意地哼起了小曲。 随后祝玉妍将事情详细经过讲了出来,听得婠婠黛眉轻颦,一边撩水为祝玉妍冲洗如锦缎一样光滑的粉背,一边道:“若是师尊和夫君一起出手,刘昱能否逃走?” 祝玉妍秀眸微闭,摇了摇头,道:“很难说,但今日我已确定石之轩吸取功力的对象就是他,而他也真的完成了魂魄转移之法,至于他是怎么得到战神图录的,恐怕我们猜都无法猜得到。” 与日月同流、不盈不虚、热而不烫的清澈泉水将二女本就娇嫩的肌-肤滋润成白中带红,湿漉漉的乌黑秀发贴在身上,更突出了那种健康诱-人的粉-红色。 婠婠有点泄气地靠在池沿边,道:“要是婠儿的种魔大法明天就大成该有多好。” 想到自己练种魔大法的离奇经历,祝玉妍本在温泉蒸汽影响下微红的俏脸变得更红,转过来,抚着她的长发,道:“若要婠儿早些练成,我晚点练也没关系,谁知道你们俩那时整天就知打闹,他又……” 婠婠忙一把抱上祝玉妍,急道:“婠儿没怪师尊的意思。” 接着垂首道:“本来师尊能有这样好的归宿,婠儿也替你高兴,原打算绝不让他再碰婠儿,可自己又受不住他的挑拨,要不是师尊一直鼓励婠儿,婠儿绝无法放开怀抱的。” 蓦地,二女娇躯同时一震,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发觉到羞赧之色。 她们胸前各有一只雪兔,被一双熟悉的大手盖住。第093章 纷至沓来 祝玉妍面红耳赤,娇躯发软地伏上元越泽的左肩。 婠婠亦有些羞涩,泉水中玉手掐上元越泽的腰,嘟着小嘴道:“吓死人了,来了也不说一声!咦,夫君衣服什么时候脱的?” 早已脱个精光的元越泽一声怪笑,对着不敢抬起头的祝玉妍修-长粉红的玉颈就是一吻接着有强吻了推拒的婠婠一口,道:“刚刚来,没能将这美人入浴图尽收眼底,真是遗憾。” 一边说一边以那双怪手或重或轻的开始揉捏手中的两只‘宝贝’。 温泉本就可激发人体最深处的欲-望,又被元越泽这突如其来的怪手抚摩敏感部位,二女都觉口干舌燥、娇躯滚烫、体内空虚,加上师徒二人同时面对元越泽,羞涩中竟会带点刺激感,是以二女不由自主地发出细微的低吟声,紧紧靠上元越泽。 明显地感觉到同样呼吸转急的婠婠在偷偷地拿眼睛瞄自己,知道敌不过元越泽的蛮牛力气,无法逃脱的祝玉妍强行压住翘臀处元越泽那大手传来的麻痒感,软软地道:“我……我见到刘昱了。” 果然,元越泽的怪手停了下来,祝玉妍刚要挣脱,却发觉元越泽的手已死死揽住她的柳腰,道:“没干掉他吗?” 过去半个月里,元越泽家中妻子分为两拨,一拨自然是祝玉妍,虽然她的保守性子已经好了许多,却还没开放到可以与众女狂欢的地步,婠婠则要开放许多,第一次被元越泽拉到众女中间时,她也害羞过,但几天后就变为完全享受。美眸迷离似梦的她今日见到一向高高在上,冷傲迫人的师尊竟会如此柔弱与羞赧,心中好奇的同时,刺激感却大增。听到元越泽的问话,婠婠忙替祝玉妍解释一遍。 元越泽沉声道:“我清楚记得他从前学的是整合了波斯摩尼教经典的‘五极灭元手’,要是他真的再学会‘四大奇书’中最神秘的‘战神图录’,那该可怕到了什么程度!” 祝玉妍察觉到元越泽内心的忧虑,雪白藕臂主动抱住他的腰,安慰道:“不必担心,他被你破去气功,再被石之轩吸去真气,就算学的真是‘战神图录’,实力也绝不会如你想的那般强横。” 婠婠点头道:“况且我们有这具非凡身体与夫君自悟的完全可比拟‘四大奇书’的心法,的确没必要担心。” 元越泽点头道:“修为高低都是次要的,我主要忌讳的是那家伙的城府与心机。连玉妍这样高明的精神大法,都可被他逃过搜索,可知他若不出来,我们一点办法都没有。不过,我们可通过先诱-引他手下的杂鱼,再勾出他本人的办法来干掉他。” “呀!” 身边两女亦是点头,岂知元越泽突然将祝玉妍提起,以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方式将二人紧密连接起来。 早就湿润的空虚处突然传来胀痛充实感,祝玉妍秀眉紧蹙,接着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慑心勾魂的娇吟。 意识到婠婠正在惊讶地呆望自己,祝玉妍俏脸更红,整齐贝齿紧咬下唇,一声不响地将螓首靠在元越泽肩头,再也不敢抬起来。颤声道:“快停下,被人看到……” 元越泽一个剧烈冲刺后,笑道:“这地方是皇帝才能来的,除了外面的守卫外,再无他人。” 祝玉妍只好点了点头。 动了几下后,快感上头,祝玉妍神智开始模糊,她隐约听到元越泽与婠婠在一旁亲吻的声音,偷偷望过去,只见元越泽正对着婠婠上下其手,口舌并用,上气不接下气的小魔女早已春-情泛滥,浑身颤抖着娇哼连连,哪还顾的其他,连续地发出甜腻的娇啼,更加刺激了温泉中正与元越泽紧密相连的祝玉妍。 主动都在她手里,她藕臂缠着元越泽的后背,一边偷看给她带来刺激感的激-情画面,一边紧了紧早已缠上元越泽腰间的浑圆玉-腿,轻摆纤腰,以自己喜欢的节奏动了起来。 待到片刻后,祝玉妍已经只靠本能地在迎合着掌握主动的元越泽。虽然逃过元越泽大嘴的折磨,胸前,圣地却依旧在快速传散电流的婠婠直勾勾地盯着秀眸微闭,轻声呻吟、娇喘不休,一副浪-荡模样的祝玉妍。 配合着身前佳人的狂拥乱耸,元越泽手上不停,贴到檀口娇颤喘息、娇躯扭动不已的婠婠耳边,道:“是不是很刺激?” 婠婠点了点头,随即闭上那双水汪汪,欲-火四射的大眼睛,柔弱地靠上元越泽的右肩。 随着元越泽那温柔又有力的动作,意乱情迷的祝玉妍再次感受到了那股熟悉无比,惹人沉沦的快乐,她再不顾忌婠婠,反是完全放开怀抱,红艳小嘴中的诱-人仙音亦变得嘹亮起来,不片刻就觉灵魂直飞天外,接着娇躯猛地一顿,颤抖着贴上元越泽,再次尝到那快慰舒服的美妙感觉。 将瘫软的她放在特设在池壁上的休憩处,元越泽抽出左手,早等不急的婠婠直接转身,玉手握上那让她又爱又怕的坏东西,导入早就泥泞不堪的小路中,飞快地动了起来。 看着眼前这对一个保守羞赧,一个热情大方的师徒,元越泽舒爽到了极点,一边爱不释手的摸摸这,摸摸那,一边对着身上婉转娇吟,不停摆动香臀、扭摇纤腰的婠婠开始了疯狂的挞伐。 待到那如升云端,飘飘欲仙的快感充斥全身时,螓首后仰的婠婠发出一声尖叫,终于攀上灵欲的高峰。 瞟了一眼恢复力气,因害羞而在装睡的祝玉妍,元越泽嘿嘿一笑,双手抓上婠婠的一对玉乳,手指揉搓起她突起的粉红乳头,还不时的用嘴吸吮啃咬着。婠婠刚刚恢复少许力气,被他刺激得春潮再升,纤手顺势抓上她的巨物,上下开始套弄。那上面湿淋淋的沾满了师徒二人高潮泄身时喷出的淫水,令小魔女刺兴奋莫名。 元越泽将婠婠放到自己身上,双手在小魔女光滑如玉的粉背上抚摸着,她肌肤赛雪,通体莹白细腻,没有半分瑕疵,受温泉水汽和刚刚来过的高潮影响,动人的娇躯更是蒙上一层如梦似幻的红霞,夺人心神。元越泽低下头去,轻拍了小魔女那正对着她的丰腴隆臀一下,再轻轻分开臀瓣,只见两片粉嫩湿润的花瓣上面滑腻腻的沾满透明的粘液,随着花瓣偶尔的翕动,一股透明色的春水被慢慢挤出,一直滴到元越泽胸口,拉出一条长长的水线。 小魔女与元越泽呈互相口交的姿势,也不意外,大方地捞起他战斗力十足的长枪,粉脸晕红,勉力睁开一双如丝的媚眸,粉嫩的小香舌尖舔在那硕大的枪头上,吮吸着那上面混合着自己和师尊淫水的精液。 元越泽被她吸得直哆嗦,大嘴前凑,向小魔女那最柔嫩的缝隙轻轻一舔,接着嘴唇舌头熟练地吻上她丰腴滚圆的雪白美臀和娇嫩细腻的股沟之间。婠婠被强烈的快感侵袭,体内如同千百只蚂蚁爬过,忍不住失声呻吟起来“恩……夫君……好舒服……再下面……点……啊……” 元越泽双手紧抱着小魔女丰满浑圆的雪白玉腿,整张脸深埋在她香气四溢的玉股间吮吸舔弄着,品尝着她蜜壶流出的琼浆玉露。小魔女身体最敏感之处被尽情地挑逗,不时响起羞人的“滋滋”声响。婠婠被弄得香汗淋漓,小花园已经湿得一塌糊涂,粉红色的肌肤开始转为艳丽的玫瑰色,雪白丰腴的香臀忍不住扭动,口中发出梦呓似的呻吟,飞速地套弄吸吮着元越泽的长枪。 二人不断扭摇挺动着,将自己最敏感的部位送给对方。 被元越泽粗糙的舌头灵巧地刮弄着蜜壶粒的肉壁,小魔女呻吟声渐渐高。她用极快的速度向下拱着香臀,她清晰的体会着心上人的舌头是蹭过自己腔壁的每一寸嫩肉。想到修为元在自己之上的师傅很可能是怕羞,在装睡,小魔女兴奋莫名。终于,她雪白胴体如遭电击,头部猛地上仰,将下垂飘散的秀发甩落在背上,挺胸提臀,身体绷直,一股浪水忍不住从销魂的淫荡肉洞中潮喷了出来,溅到元越泽脸上,达到了高潮。她娇挺的雪峰随着吸呼而急剧起伏,修长的双腿因为强烈的高潮而微颤,小花瓣、肉洞一下下地抽搐着。 同时,巨物连续挺动数下的元越泽也到达爆发边缘,他浑身猛得一僵,大量火烫的灼热阳精从枪头的前端喷射出来,射入了小魔女那半张的樱桃小嘴里。 婠婠闷哼了一声,小嘴紧紧含住了元越泽那硕大无比的枪头,用力地吮吸起来,把她所喷射出来的火热阳精一点不剩的吞了下去。伴随着她那饥渴的吞咽声,连射数十股的元越泽抽出自己粗大火热的巨物,一缕晶莹透明的精液淫荡的挂在粗大的长枪与樱唇之间。 婠婠整个人酥软的瘫在元越泽身上,玉手不时套弄及下巨物,还将它贴在自己粉嫩的小脸上。 祝玉妍脸上红霞满面,听得面红心跳,都快能滴出血来。但她依旧装着昏睡的模样,否则就算徒弟不在意,她也放不下脸子,还不羞死?哪知元越泽轻轻放开婠婠,猛一用力,一把将她拉到怀中,和刚刚小魔女的姿势相同。 祝玉妍娇躯一震,勉强没有睁开美眸,却感觉到那让她爱得发疯的巨物正在她烧红的俏脸旁跳动。 元越泽知她是装睡,也不多说,直视细看她那泄露了心中秘密的泛滥小花园:只见那光闪闪、亮晶晶的水液,已将整个三角地带模糊一片;黑色而弯曲的阴毛,闪烁着点点露珠,高耸而凸起的肉丘上,好象下了一场春雨,温暖潮湿;两片微微外翻的粉嫩小花瓣鲜嫩透亮,阴蒂圆实,整个地显露在包皮外。 元越泽轻轻划了她的敏感会阴一下,祝玉妍再也忍不住,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呻吟。 元越泽大力地吸了以下祝玉妍的粉嫩肉洞,惹得她又是一震,才将她掉转过来,二人以面相对。 祝玉妍羞得根本不敢睁开双眼,突然,她发觉有点不对劲。因为元越泽明明在温柔地亲吻她的脸蛋,但却有一条灵活地小舌头正在骚扰亲吻着她溪水潺潺的小花园。 祝玉眼呻吟一声,睁开朦胧的美眸,骇然发觉原来是自己的徒弟正在亲吻着自己最娇嫩的花谷。祝玉眼强行守住灵台,推着元越泽的胸口,纤腰连扭,无力地叫到:“婠儿住手,你在……在干什么?噢!” 原来是元越泽吻上了她那对美丽得无法形容,不断跳跃着的乳房上两粒突起。 元越泽松开大嘴,微笑着看着她。 祝玉妍深吸一扣气,责怪地瞧向自己的徒弟。 婠婠委屈地靠在元越泽怀里,粉红的俏脸和嘴唇上都是亮晶晶的淫水。 元越泽一边一个,失笑道:“为什么责怪婠儿?我们不是一家人吗?” 祝玉妍只是由于保守才有那样下意识的反应,又怎会真的责怪婠婠?心中一软,无力地垂下头,玉手牵上婠婠的小手,安慰起来。 婠婠本就是受元越泽蛊惑,且又胆大包天,所以为一直尊敬的师尊口交其实也是她很(ˇ?ˇ) 想~尝试的事。还没等她说话时,元越泽已经拍了她的香臀一下,大嘴印上祝玉妍饱满的乳房,迅速将乳头含在嘴里挑逗。 快感上脑,祝玉妍下意识地闭上美眸,双手掩面,羞涩中有带着刺激和憧憬,感觉极难形容。 元越泽给了婠婠以个眼色,低头将祝玉妍左边整个的乳尖含在嘴里,轻轻的往后拉扯着,然后放开嘴,整个乳房马上弹来弹去。一边用舌头在鲜红的蓓蕾上舔弄着,口水将整个乳房都打湿了。 祝玉妍意乱情迷,意识又开始模糊。但她清楚地察觉到元越泽瞬间将她放倒,她那泛滥的小花园上又多了条滑腻的小舌头。不用说,肯定又是小魔女。 婠婠的丁香小舌玉元越泽的不同,她的滑腻许多,令祝玉妍又种从未有过的刺激舒畅感。她也不管那么多了,反正刚才都在徒弟面前丢脸了。于是嘴里不时地发出哼哼的娇吟,本来忸怩不自然的神情也舒展了来。 被心爱的男人和一手调教出来的弟子上下齐攻,祝玉妍瞬间便迷失在情欲的海洋里,只知玉手掩面,娇喘呻吟,玲珑娇躯扭动不休。 元越泽一边挑逗着祝玉妍的上半身,一边示意婠婠祝玉研的两条腿大大分开。婠婠越来越兴奋,立即照做,祝玉妍的小花园再没任何遮拦,赤裸裸暴露地在婠婠这个徒儿的面前。两片粉红色的美丽花瓣张开嘴,发出亮晶晶的光泽,粉红的阴蒂骄傲的挺立着。 婠婠将两只纤指放在师尊娇嫩花瓣上,向左右分开成,又以一指按揉着阴蒂,小舌则插入那流着玉液、紧窄异常、娇小嫩滑的肉洞,轻轻搅拌起来。 祝玉妍如被雷击火噬般娇躯一震,被刺激得一阵颤抖,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声的迷醉的娇吟。她羞红双颊,丽色无双,芳心娇羞无限。理智在那销魂蚀骨的快感刺激中渐渐消失,花道内娇嫩肉壁被婠婠仔细地挤刮,快感迅速走遍四肢百骸,让祝玉研不知不觉地沉伦在那如火如荼的肉欲淫海中。 “啊!” 祝玉妍娇躯狂颤,一声长吟,忽的蜜壶一紧,一股远远多于平时的淫水从花心深处溅出,喷了自己徒弟一脸。她情不自禁地用力挺起丰满的雪臀,好像要把婠婠的整条小舌都吸到肉洞中似的。 小魔女心中兴奋莫名,将师尊的淫水吞得一干二净。 祝玉妍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元越泽却吐出她的乳头,伸手分开她因高潮到来而合紧的浑圆玉腿,食中二指沿着大腿内侧放肆的攀升着,一直探到了那湿漉漉、淫滑不堪的阴道口,轻轻触碰了一下柔嫩的阴蒂。祝玉妍有些麻木,故并没有多大反应,只是轻吟一声。 她那柔顺乌黑的毛发凌乱不堪,中间那条粉嫩肉缝中,因高潮未褪而微张的桃源洞口依旧在一下下收缩着,一股股乳白粘稠的爱液汩汩流下,这股温湿黏滑的液体流进了她那微分的嫣红玉沟,形成了一道可爱的蜿蜒溪。 元越泽扶着涨得红黑发紫的长枪,对准肉缝,上下滑动了几下,使大肉棒沾满水,才找到洞口,全身向下一压。 “恩!” 在享受着徒弟口交带来的高潮的祝玉妍被突然的进入弄的爽快的大声尖叫,整个身子都翘了起来拱成了一条弧线。 口交永远也代替不了真实的交合,故高潮也只能算是“假高潮”巨物入体,带来熟悉的充实感,祝玉妍顿觉的自己蜜壶中酥麻难当,火炭一般炽热的巨物强力地摩擦着她花道四壁娇嫩的息肉,那份酥软酸胀的快感让她立刻再次尖叫着娇羞火热地回应着元越泽的抽插,羞赧地迎合它对她花心的顶触,一波又一波黏滑浓稠的阴精玉液泉涌而出,流经她淫滑的玉沟,流下她雪白如玉的大腿。 婠婠靠在一边恢复体力,同时观看者自己师尊的浪荡模样,心中越来越兴奋。接着忍不住凑了上去,让胸前那两粒饱满的肉丸蹭上元越泽的后背,借机找寻快感。 随着杨立名越来越重地在祝玉妍窄小润滑的花道内抽动顶入,祝玉妍那重生后娇小紧窄的花道也越来越火热滚烫、淫滑湿濡。嫩滑的蜜壶肉壁在粗壮的巨物的反覆摩擦下,不由自主地开始用力夹紧,敏感万分、娇嫩无比的花道黏膜火热地紧紧缠绕在抽动顶入的粗壮巨物上。 祝玉妍断断续续的娇啼呻吟抽插得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夫君……恩……快……啊……好痛快……” 元越泽一边抽插,一边反手挖弄起身后的小魔女的肉洞来,小魔女欢快地呻吟起来。 短短的时间里,祝玉妍已经完全不由自主地沉伦在那波涛汹涌的肉欲快感中,小嘴里乱七八糟的乱喊一气。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哀婉悠扬,意态撩人。她脸颊火热,秀眉紧蹙,樱唇微张地娇啼声声,好一幅似难捺、似痛苦又似舒畅甜美的迷人娇态。 元越泽狂猛霸道地向祝玉妍玄奥幽深、紧窄无比的火热蜜壶深处挺进。沉溺于欲海情波中的祝玉延被他一波强过一波的冲刺打得娇躯香汗淋漓,颤抖扭摆迎合着,指望他每一次都能深深地冲进她体内的极深处。 师徒俩风格不同的娇喘呼叫混合在一起,犹若诱人沉沦的灵曲。 硕大无朋、火热滚烫的枪头迅速在祝玉妍那早已敏感万分、紧张至极的娇羞期待着的花心揉捏着。花心的敏感,只能让她以更加大的尖叫来回应那种快乐。由于有徒弟在场,她的感觉到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强烈。在元越泽猛烈的冲刺下,祝玉妍的高潮如洪水般一波接着一波,紧挺起纤腰,两条玉腿上的肌肉一条条的绷紧,更显粉嫩可爱。 突然,她沙哑地嘶叫道:“来了……死……死了……噢!” 灼热湿润的花道像抽搐一般颤抖不停,整个小腹一酸,一股股阴精喷出,打在元越泽的枪头上。 元越泽紧紧研磨着她跳动不已的花心,大嘴亲吻着她俏脸上的每一滴香汗。待她抽搐平复许多后,才拉过等得不耐烦的小魔女,在她满足的呻吟声中,长枪一干到底。 又来几个回合,将师徒俩折磨得再无半分力气,元越泽才爆发开来。 替她二人擦赶身子,穿好衣服后,背一个,抱一个,返回皇宫。 冷风吹来,被元越泽横抱怀中的祝玉妍清醒了少许,抬眼见到面带倦色,睡在元越泽背上的婠婠,俏脸微红地嗔道:“我的脸面都被你给弄没了。” 元越泽负着两女,丝毫没有拖累感,边奔边笑道:“人要总为脸面活,那还有何人生乐趣而言!” 祝玉妍撇了撇小嘴,无奈道:“你不是看看清儿吗?马球比赛的结果如何?” 元越泽答道:“我今晚去看望清儿。比赛还未完我就沿路出来追你了,结果肯定不知道。” 祝玉妍点了点头,没再开口,闭上美目养神。 ‘紫烟阁’正厅。 单美仙几女及寇仲四个马球选手一众人围桌而坐。 夹了口青菜送到嘴里,徐子陵赞道:“要说厨艺,还得看贞姐和元大哥,这几日皇宫御厨所做的饭菜简直没法吃。” 跋锋寒点头同意道:“少帅昨天也这样说过,我还以为他在吹嘘,今日亲口尝到,才知他所言非虚,夫人果真好手艺。” 卫贞贞大方一笑,举杯敬了跋锋寒一杯。 侯希白接口道:“几位夫人不但姿色完美无瑕,更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那种感觉很难形容,就好象我与少帅那般可以无所顾忌的聊天一样,这种感觉我从未在其他女子身上体会到过。” 单美仙暗道这就是放开怀抱与有所顾忌的最根本差别了,莲柔望着寇仲,插口道:“最后一盘为什么要输呢?人家明明看得出李唐不是你们的对手,比赛本不该是以平局收场的。难道是受小休时李渊宣布的巴蜀决定支持李唐的事影响吗?” 寇仲点了点头,苦笑道:“嫂子请原谅,这种事情若要解释明白,恐怕得一段时间才可。” 比赛结局其实是完美的,最起码对于两方人来说,都是这样。少帅队实力在李唐之上,这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最后却给足了李唐面子,少帅的实力、李唐的声势,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说到底,寇仲还是有些心软,李唐在比赛中的收获明显要大过少帅队。就因为声势这种东西很奇怪,不像实力那样可以有轨迹地积累。所以若元越泽当时在场,绝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在中原形势日渐明朗的今天,天下有足够实力作为李唐对手者,仅剩下以元越泽和窦建德为首的两大军事集团。手握重兵的萧铣本来也算是争霸天下的一大势力,但他形势却最不利,受到杜伏威的牵制,萧铣动弹不得。他若要动,就只有趁洛阳大定前才可以,因为那之后,杜伏威将会投降洛阳之主。但这显然是不现实的,沈落雁三日前已取得军事重镇襄阳,李唐出兵关外,不过是一年内的事,就算萧铣本事通天,也不可能在朱粲、林世宏等人的窥伺下有大的作为。至于寇仲,由于羽翼初成,兼且外人都认为他是元越泽的傀儡,暂且不论。宋阀由于僻处岭南,在接连失去灵魂人物宋缺,本有希望继承家主位子的宋师道后,这些年来一直保持低调,割地称霸绰有余裕,若凭其本阀之力,兼且南人不耐北方苦寒,则有鞭长莫及之叹。 北方依附突厥的刘武周与梁师都则在突厥联结好塞外各族之前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以隔岸观火的态度坐看以洛阳为中心的争霸决战。 所以这微妙的形势下,巴蜀的抉择反是成了扭转局势最关键之处。李渊接见了成都派来的使者,这一决定宣布后,立即引来李唐方面人士的欢呼,谁都知道元越泽是个不好惹的人,而关中若没函谷天险,恐怕早被吞并了,如今得到巴蜀这块进可攻,退可守的宝地支持,李唐甚至对上元越泽和窦建德的联军,都有把握不败。 单美仙几女亦清楚记得当时她们自己的震惊表情。但此事经过一定不简单,是以几女虽有疑问,也没做出什么意外的表现,只有等人都走了再商量才好。 莲柔对寇仲的称呼没有丝毫见外,反是娇媚地白了他一眼。 饭后,跋锋寒与侯希白先后告辞,他们一个准备继续修炼武道,一个已接受李渊邀请,准备为宫廷做画。寇仲二人因明日就要离开,所以也回去睡大觉。 到只剩单美仙与萧琲、宋玉致、小鹤儿扔坐在客厅中时,萧琲开口道:“成都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否则解晖怎会选择支持李唐,要知道夫君给他的压力绝不比李唐小。” 单美仙皱眉道:“暂时就别管这件事了,既然已发生,我们就派人调查一下。” 萧琲默默地点了点头。 宋玉致突然问小鹤儿道:“小妹在球场时所说你的好友纪妹子遇到麻烦了,是怎么一回事?” 用过美食的小鹤儿本还是红光满面,闻言突然玉容黯淡,道:“李元吉一直都对小倩心怀不轨,前几日更是到上林苑迫她在春节前表态,要么当齐王妃,要么就离开长安。” 宋玉致讶道:“怎会这样呢?纪妹子的情况应该与秀芳差不多吧?她在长安是街知巷闻,无人不晓,我想李渊也不会容许李元吉对纪妹子强来,免得招来对李家有损的话柄。何况李元吉尚要顾及本身的形象和声誉,加上我知道李渊身边近臣大多与纪妹子有良好的关系,所以李元吉只可像其他裙下之臣般去争夺纪妹子的芳心,怎会以威势权力,强迫纪妹子的?” 小鹤儿惊呆道:“人家一直玉致姐整天不喜欢理这些闲事呢,没想到你知道的事情还不少。” 宋玉致笑道:“你还不知道,李渊的亲信大臣中,有我爹安置多年的内应。” 萧琲继续道:“李元吉这行为的确有些反常,他该在暗中与李渊通过气的,因为长安城内李渊最想纳入宫中的有两个人,一是纪妹子,另一个是胡小仙。以他的好色性格,怎可能对自己儿子公然‘抢美’行为无动于衷?” 小鹤儿撅嘴道:“人家今天劝了小倩好久,要她来见见元大哥,心平静气地谈谈,只有元大哥才敢与李元吉作对。谁知道结果会是那样……” 顿了一顿后,又道:“小倩在混乱的地方呆久了,又是长安最红的青楼名妓,渐渐养成既爱使性子又爱乱发脾气的性格,好起来时可对人千依百顺,坏起来时不分时间地点地大发脾气,甚至会在赌场当中轰人,听她说现在长安的男人均以曾被她轰过为荣,那至少表示能令她动气。其实你们别看她那样,实际上她很善良,只是把内心封得死死的,不让外人接触。” 单美仙叹了口气,道:“恐怕只有夫君等极少数人会以曾被她轰过为耻。” 小鹤儿正容道:“各位姐姐为小妹想个主意吧,小倩与我共患难,总待在青楼里也不是办法。” 宋玉致道:“那就把她强行带到洛阳,再还她自由好了。” 小鹤儿摇头道:“不行的,她性子那么倔,恐怕会不计后果地与我们对着干。” 几女几乎同时无奈地叹了口气,乱七八糟的事情把她们折磨得心烦意乱。 “交给我好了,嫁我总比嫁李元吉好那么一点点吧!” 元越泽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几女面露喜色,望向门口时,不禁同时暗啐一口。 任何地方,只要有元越泽这朝气蓬勃,不怕任何打击的人出现,就会带来无限生机与希望。 元越泽一背一抱,将熟睡的婠婠和因害羞装睡的祝玉妍放到卧室后,来到厅内坐下,与几女互换消息。 听萧琲讲述事情详细经过,元越泽沉吟片刻,微笑道:“不管巴蜀支持与不支持李唐,都不是我们的对手,你们不必担心此事。还好我上次临走前,与范卓打过招呼,要他以帮派为重,他该是向着我们的,只是碍于形势才佯装支援李唐。” 接着拉起小鹤儿的小手,道:“小妹认为我刚刚说的那个法子可行吗?” 小鹤儿自然懂他的意思,犹豫道:“但那样的话,对元大哥和小倩好象都不好吧,你与她之间又不像与诸位姐姐那样深的感情。” 元越泽点头道:“要让她那种性格的人进我家门,就是一颗老鼠屎搅坏一锅汤。抱歉,我说话太不注意,不过你们不觉得很贴切吗?” 几女同时面现恶心的表情,小鹤儿更是不满地道:“元大哥说得太难听啦!小倩本心并非你想的那样刁蛮任性的。” 元越泽尴尬道:“纪倩的问题远比刘昱更让人头痛,而且李元吉这不正常的表现也大有问题。” 单美仙同意道:“夫君今晚可以去探察一下李元吉的府邸武德殿,反正就在这西内苑里,来回也方便。” 元越泽道:“我晚上要去见清儿,恐怕要明晚才能去武德殿看看了。” 宋玉致提议道:“夫君可以先去探清儿,再探武德殿。” “大哥说不定还有‘奇遇’呢!” 独孤凤的窈窕身影出现在门口,边走边伸了个懒腰,那媚样儿看得元越泽眼珠子差点掉出来,坐下来呷口香茗,惬意地道:“吃完就睡,真舒服。” 元越泽失笑道:“那你可真成一个小猪了。是了,凤儿说的‘奇遇’是什么?” 独孤凤不理偷笑的几女,白了元越泽一眼,道:“因那张婕妤喜好收藏家大作,在前代四家的珍藏中,独欠展子虔一幅手墨真迹《寒林清远图》爹要凤儿送给李渊的那幅图恰好成了李渊讨好张婕妤的礼物,张婕妤这几日又不断邀人家过去作客,席间说起女儿家的话,她酒醉发牢骚隐约说过李渊爱乔装微服溜出皇宫,大哥该明白其中意思了吧!” 元越泽略一思索就明白过来:李渊做惯皇帝,故想过些平民百姓的瘾,乔装微服地溜出皇宫,以另一身份娱乐。他生性好渔色,自然离不开与女色有关的节目。作为高高在上的人,李渊早厌倦了用权势得到美女的身体,他更想以平凡的身份得到美女发自真心的倾慕。 而安排娱乐的‘大管家’想都不用想,就是尹祖文。说起来尹祖文虽是李渊的岳父,由尹祖文向女婿提供女人,似乎说不过去。不过只要想到李渊的皇帝身份,对尹祖文的谄媚巴结就会觉得不足为怪。 外人恐怕不可能明白独孤凤的意思,元越泽可是读过原著的人,怎会与外人相同。 但他却道:“谁能保证我今晚去探清儿就一定会遇到李渊出宫呢?” 宋玉致插口道:“今天他们先得巴蜀投诚,又在马球场上保住面子。这样高兴的事,不正是出去寻欢作乐的最好理由吗?” 元越泽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道:“贞贞与那连贵妃关系不浅,你与张婕妤走得也近,那尹德妃可与你们谁关系亲密吗?” 单美仙答道:“玉真经常被尹德妃请去,她们这些天就在斗智斗力。” 元越泽闻言后暗自失笑。 时近午夜,月明星朗。 元越泽如鬼魅般站在一株可俯瞰尹府后院小楼的大树上,朝府内主建筑物的方向瞧去,大堂灯光通明,隐隐传来管弦丝竹之声。 白清儿被祝玉妍施过‘囚神术’,是以可以轻易被祝玉妍掌握到她在长安城内的任何踪迹,元越泽出门前,祝玉妍已告诉他白清儿这些天一直都在池生春的府内,祝玉妍也曾装样子找上尹祖文的府邸。他们早就知道尹祖文不可能将白清儿安置在自己府中。 今晚元越泽任务繁多,一要探尹府,碰碰运气,看是否可以真的遇到寻欢作乐的李渊;二要探白清儿,这是约好了的;三要探李元吉。 尹府就是他的第一目标,从刚刚的情形看,元越泽看不出李渊是否在尹府内,只可看出尹祖文确是夜夜笙歌,非常享受人世间的繁华富贵之辈。” 大部分人都是不知足的,他们对权力和财富的追求,永远也不会有止境,像元越泽及他结交的几个朋友,都是对权位利禄没有丝毫兴趣之人,这样的人还是少数。 不待他感慨完时,轻微的脚步声传来。 凝神细看,只见四个人沿着园内林木间的碎石小径,谈笑甚欢地缓步朝楼走去。 元越泽眯上眼睛,收摄毛孔,聚功于耳,只以大部分灵觉去感知,以免被对方警觉他们的存在。 四人中有两人是元越泽见过的,走在中间者正是身着便服的李渊,他左旁的人高度与他相若,鹰目勾鼻,鬓角花白,形相威猛,表面看年纪只四十来岁的样子。虽不认识他,但看他可与李渊并行,可知起地位不低。另两人稍落后半步,应是自问身份不足以和两人并肩而行,其中一人是尹祖文,另外一个是个太监。 若在平时,元越泽恐怕都懒得多看那太监一眼,但就在刚刚,那太监转头扫视四周时,元越泽从对方眼中一闪即逝的那极特别又熟悉的神色中认出此人正是有过一战的席风。 他竟可易容混到李渊身边做太监,今晚收获的确不小,难怪一直没有席风的行藏,原来这家伙一直躲在深宫里。 李渊笑道:“令晚真精采,尹国岳的安排好得令人没话说,一流的美女,一流的舞蹈。” 他身边那人微笑道:“这就是真心了,恭喜贤弟又收得一美人儿。” 李渊贵为皇帝,此人仍与他平起平坐,称兄道弟可见是与李渊有深厚交情的人。而他修为更是不简单,真实年纪起码也得有六十岁以上,他与席风扮的太监,毫无疑问就是李渊的随身的保镖。 四人来到小楼台阶前停下,李渊点头道:“宇文兄说笑了,后晚我们再到这里耍乐如何?又或到别的地方去?” 那人皱眉道:“贤弟暂时只宜把活动限於尹国岳府内,待我们除去元越泽与石之轩,那时你欢喜到那里去都可以。” 李渊苦笑道:“你老哥说的话,李渊怎不从。” 尹祖文谀媚道:“阀主是为皇上的安全着想哩!且更是为天下的百姓着想。” 元越泽瞬间明白到那人的来历。 武林最显赫的四姓门阀,就是李阀、独孤阀、宇文阀和宋阀。前三阀为北方大阀,长期为历代皇朝效忠,故这三阀虽不断为权位斗争,关系仍是千丝万缕,离合无常。在旧隋覆亡后的斗争中,宇文阀垮台,残余捕众凭旧日关系来投靠李渊,眼前的人正是宇文阀的阀主宇文伤。论武功,四大们阀中自以‘天刀’宋缺稳居首席,接着轮到宇文化及的亲伯父宇文伤,尤在李渊之上。有这样的高手护驾,李渊遂可放心溜出来玩乐。 但李渊显然是个蠢蛋,尹祖文不但与席风关系不一般,宇文伤更是突厥萨满教在中原的支持对象。 不对!萨满教与大明尊教该是水火不容才是,怎么席风会与宇文伤一同出现? 元越泽突然头大如斗。第094章 论禅辩道 元越泽离开尹府,直奔长安城东北的永福坊而去。 时值隆冬,天气严寒,如此深夜,街上人车疏落,更显清冷孤寂。 刚刚从李渊、宇文伤、尹祖文、席风的谈话中,他没听到太多有用的信息,是以待四人离去后,他就飞快奔出来,一路仔细思索为什么宇文伤会与席风、尹祖文混到一起。想来想去,他只能推测出一个答案:席风做为大明尊教高层,了解的事情自然比其他两人要多,恐怕他才是真正掌控全局的人。而且祝玉妍又说过刘昱刻下就在暗中窥伺,那么他们在夺李唐势力前,一定是计划周详的,这就要是接下来元越泽需要用心的地方。 此刻他已经奔至永兴坊北侧,寒风呼呼吹来。 他突然变向南行,走往不远处一处规模较小,内里一片漆黑的寺院。 门前的石狮前,站着一位峨冠博带的老人,留着五缕长须,面容古雅朴实,身穿宽厚锦袍,显得他本比常人高挺的躲开更是伟岸如山,正凝神仰望星空,颇有出尘飘逸的隐士味儿。 察觉到元越泽的到来,那老人回头淡淡地望了一眼,微微一笑,继续仰望苍穹。 他一对与世无争的眼神,给元越泽留下极深的印象,只那淡淡一瞥,就像看入与这尘俗全没关系的另一天地去,仿佛能永恒地保持在某一神秘莫测的层次里,当中又蕴含一股庞大无匹的力量,从容飘逸的目光透出坦率、真诚,至乎带点童真的味道。配合他古雅修长的面容,有种超乎凡世的魅力。 来到他身前,元越泽道:“原来是道家的宁真人,元某有礼。” 说完,陪他一同仰望。 正是高手间那种神秘玄异的精神感应,将元越泽引到了这里。 这老人就是被誉为中原第一人的‘散人’宁道奇。 冷风不时吹过,平时热闹的大街上,此刻只余两个有闲情观星的人。 二人负手而立,若要有外人经过,定会呆立当场。因为二人宛若成为超越天地的独立个体,那种予人既在又不在,既真实又虚幻的感觉,充分显示出二人超卓的修为。 良久,宁道奇方柔声道:“看!星空多么美丽,在人世间不可能的整套星宿间将变成可能。” 元越泽同意道:“就在我们眼睛望上群星时,恰好将人与自然紧密连接在一起,高明者更可将自身元气与天地灵气相融合,甚至还可于混沌间进入‘道’的无极之境,文王昔年研天象,辩天理,终成《易经》可见星空所蕴涵的博大真理,若能放开思想参悟,则可探索自然真意、追求智慧极峰。” 宁道奇仍目注星空,油然自若的道:“说得好,公子如何评价今晚的星空?” 元越泽答道:“十六个字:壮丽光辉、寥廓深邃、庄严圣洁、自由宁静。” 顿了一顿,继续道:“以前天下有三神,南为南帝,北为北君,中央之神名浑沌,待南帝北君极厚,于是南帝北君聚在一起商议报恩之法,想出人皆有七窍,以作视、听、饮食和呼吸,于是为浑沌每天凿一孔,七日后浑沌开七窍而亡。真人既是老庄大家,该明白我的意思。” 宁道奇微显错愕,神情开始凝重。 元越泽早猜到对方是有备而来,说什么看群星,完全是幌子。宁道奇是道家至高无上,智慧深广的大宗师,任何一句话都不简单,寥寥几语,暗中以与元越泽开战。他要做的是打击元越泽的信心,须知修为到了他们这般境界,身体修为已可忽略,注意力都已放在提升精神修为上,而心境就是提升精神的保证。若刚刚元越泽没回答好,必被宁道奇反击,说他思想落后,进而影响他的心境。但元越泽淡淡几句,就将自己的高远的眼界、博大的胸怀,通透的智慧展现给宁道奇,使他出师无功。 而‘浑沌开窍’的寓言更是元越泽反击的开始,他的话语中已经透露出星空所蕴涵的‘自然之道’,暗讽宁道奇这些学‘道’之人,却不懂‘道’的‘自然’真谛。 宁道奇又岂会听不出其中意思?于是拈须微笑道:“公子说得好,我们正是顺应形势,甚至预订后果。公子该早知晓我们是支持秦王的,因为此刻的李唐,已与战国末的强秦再无二异,统一亦只是上天注定早晚之事,所以老夫才会厚颜前来,请公子能为天下万民着想,及时罢手。” 元越泽暗道原来是趁着巴蜀归顺,李唐风头声势大盛时出手,若是事情放在别人身上,的确是信心备受打击,最失落,容易被人说服的一刻。可惜,这招对元越泽起不到半点作用,他根本没受巴蜀归降一事的影响。 他完全可以与宁道奇开战,甚至干掉他,但他却更想将对方的信念击垮,于是悠然道:“天数尚有转机,究竟谁才是最有资格问鼎中原的人,现在言之过早。” 宁道奇微笑道:“公子该听过‘蹈水之道’的故事吧!” 元越泽点了点头。 ‘蹈水之道’将的是一个男子向孔子描述他学会游泳之事,孔子问他:“游水也有什么特别的门道吗?” 那人摇头回答:“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方法。我起初是故常,长大是习性,有所成就在于自然。我跟水里的漩涡一块儿下到水底,又跟向上的涌流一道游出水面,顺着水势而不作任何违拗。这就是我游水的方法。” 孔子再问其解释详细,那人又回答:“我出生于山地就安于山地的生活,这就叫做故常;长大了又生活在水边就安于水边的生活,这就叫做习性;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而这样生活着,这就叫做自然。” 姜是老的辣,宁道奇的词锋比之师妃暄都要厉害。这故事恰到好处地说明了元越泽是在强词夺理,因为他是‘因个人心意而为’,绝不是口中所讲的‘自然’那样。 但根深蒂固观念的碰撞是无法调和的,任你如何超凡入圣,依旧没本事去改变别人内心最深处的观念,正如二人都认为自己的‘道’是大道一样。 元越泽表情丝毫不变,显示他不为宁道奇的‘攻势’所扰,淡然道:“我送真人八个字,鲁王养鸟,盗亦有道。告辞!” 说完飞身向皇宫方向奔去。 宁道奇神色已转复杂。 情况出乎他的预料,事先的一切准备都没起到作用。元越泽的防守是完美的,更可趁机发出最致命的一击。 鲁王养鸟,盗亦有道,都是庄子的寓言,‘鲁王养鸟’讲的是鲁王为了表示对一直海鸟的爱护和尊重,把宫廷最美妙的音乐奏给鸟听,用最丰盛的筵席款待鸟吃。可是鸟却会不到鲁王这番招待盛情,只吓得神魂颠倒,举止失常,连一片肉也不敢尝,一滴水也不敢沾,这样,只三天就活活饿死了。这故事正是暗示宁道奇在只知此,不知彼的情况下,违背了不同的对象,应当用不同的方式方法对待的标准,所有作为都是一厢情愿、对牛弹琴而已。 ‘盗亦有道’讲的是春秋时的大盗‘盗跖’的故事。盗跖的部下曾向其求取‘大盗法则’盗跖回答说:“凭空能猜出屋里储藏着多少财物,这就是圣;带头先进入屋里,就是勇;最后退出屋子,就是义;酌情判断能否动手,就是智;分赃均匀,就是仁。不具备这五种素质而成为大盗是不可能的。” 这一套说教,和儒家宣扬的‘圣人之道’如出一辙。‘圣人之道’如果用来教育君子,君子就能被培养成圣人;如果被坏人利用,坏人就能成为大盗。可是天下圣人少而大盗多,可见‘圣人之道’给天下带来的利益少,带来的祸患多。元越泽表面是批儒家,实际是借之暗讽宁道奇一众白道人的虚伪。 当然,这里的‘道’一般指的是道理和门道,华夏千年历史中,将之作为‘道义’的大盗们却都是值得赞许的。 元越泽句句不离老庄,将宁道奇这老庄大家迫至心境露出缝隙。这‘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方法玄妙至极。 今日只是小试牛刀,与白道的战争才刚开始。 元越泽为免被宁道奇察觉异样,绕过皇宫,才来到位于永福坊内池家大宅的后院墙,收束所有能显示生命活动的征状,包括身体气味、心跳、脉搏的微响,按照白清儿传出的消息,来到大宅东北角一处毫不起眼的破旧地库入口。 此时刚过初更,池府内大部份人均已就寝,只余数处建筑物透出灯火,万籁无声,一片安宁。当他肯定附近没有恶犬和高手的影迹时,再不犹豫,轻轻跺了两下脚。 堆满货物的门突然裂开一道缝隙,元越泽如鬼魅般钻了进去。 地库内装饰豪华,未等元越泽仔细看一遍房内设施,衣着单薄的白清儿拉住他,奔入卧室,钻入被窝,才将那喷着湿热香气的小嘴凑了上来,低声道:“左游仙就在外面不远处,公子小心。” 元越泽贴着她玲珑有致,幽香芬芳的灼热娇躯,神摇魄荡,老实不客气地道了一句:“先亲一个再说”不等白清儿抗议,大嘴强行印上她柔软的樱唇,一边挑引那条笨拙青涩的小舌,一边贪婪吸吮香-津。 白清儿哪能想到这家伙如此强硬,初吻瞬间被夺,她大脑一片空白,只知凭本能抱上元越泽的头,咿唔不停得回吻。 待到分开时,白清儿骤然清醒几分,稍微推开元越泽,玉手死死按住他已钻入她亵衣内活动的坏手,低声嗔道:“急色鬼!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元越泽轻声道:“这是美仙传我的法门,类似于天魔场,所有声音都可以控制在气场内,只有修为高过我的人才能听到我们的谈话。” 白清儿这才放心地抬起螓首,借着昏暗的灯光,元越泽发觉她的俏脸泛着圣洁无瑕、今人难辨正邪、使她的美丽更异乎寻常的光泽,显示她的‘姹女心法’更有精进突破。 被元越泽的怪手轻捏了一下玉-峰,白清儿修长入鬓的秀眉微一拢聚迅又舒展,笑意盈盈的道:“公子是否只想要清儿的身体呢?” 元越泽目瞪口呆地望着她半晌,方松开手道:“你若这样想我,那我们还是不要再接触了。” 白清儿却贴了上来,继续道:“清儿又不像师尊和师姐那样,是你没到这时代时就喜欢的人,人家只是个小角色,自然有担心的必要。” 元越泽大手抽上她那挺翘的香-臀,恨恨地道:“你不知道现实与理想的差别吗?憧憬与真实遭遇怎可能一样?现在在我心中,你们都是同等重要,你见我何时有过偏袒?” 白清儿夸张地轻呼一声“哎哟”后,才嗔道:“公子好没趣,清儿说笑也不行吗?” 接着正容道:“尹祖文要清儿在初一当晚给李渊表演,你说这中间会否有些问题?” 元越泽这才停下动作,与白清儿交换详细消息。白清儿对元越泽的口才很是佩服的同时,元越泽却道:“这中间牵扯事情太多,我回去与她们商量一下吧,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白清儿感受得到元越泽的关心,笑语嫣然道:“清儿的‘姹女心法’就要大成,只可惜打探不到太多消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元越泽又香了她一口,道:“清儿什么时候投降?婠儿可早投降了。” 白清儿羞赧地掐了他一把,道:“那也得等离开关中后才行吧!” 元越泽点了点头,将她小脑袋按在胸口,道:“我把清儿哄睡再去探听李元吉的消息。” 白清儿微红的粉面上带着满足的笑意,主动献上香吻后,方扭动娇躯,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闭上秀眸。 元越泽却皱起眉头,炯炯目光直望着屋顶。 一更天开始,长安再次下起大雪。 一身劲装,外罩长风衣的祝玉妍走过延康坊,左转往永安大街。前方就是横断长安南北、宽达十多丈的‘永安渠’,宏伟壮观的跃马桥雄据在水渠之上。 大雪不断飘下,四周寂廖无人,严寒的天气,使巡城者也躲在岗哨关卡内去偷懒。 祝玉妍缓步走上桥头,仿佛自然自语地轻声道:“两位既已来到,为何不现身一见?” 一声古怪诙谐的佛唱由结了冰的河面传来,接着钟音轻呜,诵经之音似遥不可及的天边远处传来,若不留心,则模糊不清,但若用神,则字字清晰,无有遗留,分明是佛门一种奇功。 清冷迷朦夜色下,出现两个僧人,其中一位手持禅杖,气质雍容尔雅,身材魁梧威猛,须眉俱白,站立桥上。另一位则自然写意地坐在栏杆上,骤眼看去,他似乎在百岁高龄过外,皆因他一对白眉长垂过耳,雪白的长须垂盖隆起的肚腹。但定睛细看,两目固是神光电射,脸肤却幼滑如婴儿,且白里透红,青春焕发,光秃的头顶,更反映明月的色光。虽肥胖却不臃肿,一派悠然自得,乐天安命的样子,予人和善可亲的感觉。 祝玉妍微微一笑道:“原来是华严宗的帝心尊者和禅宗的道信大师,玉妍见过两位。” 帝心尊者双掌合什道:“数十年未见,祝后风采依旧,又神功大成,可喜可贺。” 祝玉妍回礼道谢,道:“几位先后于九日内到达长安,住在东大寺,玉妍未能亲自登门拜访,真是失礼。” 若不知内情的人看到此等温馨场景,定会以为三人是多年不见的知交,此刻正在互相问候。 实际上尚未见面时,三人间已经开始了暗斗。 祝玉妍自然不会是元越泽那种‘防守反击’的性格。她永远都不白白看着主动权丧失,所以她率先发动攻势。 道信从腰间拿起酒葫芦,灌了一口,道:“心包太虚,量周沙界。尽日寻春不见春,芒鞋踏破岭头云。归来偶把梅花嗅,春在枝头已十分。古往今来魔门虽人才辈出,始终没有一人能够修成‘道心种魔大法’,祝后福缘深厚,先后练成‘天魔大法’与‘道心种魔大法’,由魔入道,气质大变,修为已超越天人至境。我深切感受到你身上再无数十年前那种残忍好杀的味道。” 他的话其实并未说尽,妙处在那小诗上。那诗说的是人们追寻人生真理,探求智慧,往往本末倒置,向心外去追求,而不知道向心内去寻找。道信不过就是想点化气质大变的祝玉妍,问其‘本心’的意愿再选择行动。因为‘心净即佛,佛即是心’正是禅宗四祖道信的禅之精要。 祝玉妍俏然而立,不发一言。 帝心尊者继续道:“华种虽因地,从地种华生。若无人下种,华地尽无生。道信大师尚为成年时,曾礼谒禅宗三祖僧璨大师,并问:‘愿和尚慈悲,乞与解脱法门。’三祖反问道:‘谁缚汝?’道信大师当时答:‘无人缚。’三祖道:‘何更求解脱乎?’祝后可明白其中意思?” 祝玉妍又不傻,岂会不明白?三祖所讲的不过是说人束缚不在外面,而在内心。束缚完全来自于人自心的颠倒妄想,也就是分别、计度、执着,如果看破了这些妄想,知道它们来无所来,去无所去,当体即空,不再被它们所转,就可得解脱。内心不解脱,到哪儿都不会自在。因此,解脱在心,不在外。 实际上对于此刻的祝玉妍的想法,道信和帝心都无法窥探得到,唯一能做的先礼后兵,道理都讲完再说。 祝玉妍道:“心性无染,本自圆成。但离妄缘,即如如佛。玉妍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也一直在这样做。” 道信二人一时竟不知该如何继续开口。 祝玉妍的意思是说人的心性就好像一块美玉,即使放在污水里,也不失它的光泽,只是人们没有用心去发现而已,一旦去除了这些污染,人的佛性就能展现出来。隐含‘大隐隐于野’的意思,委婉表明立场及态度。 帝心锲而不舍地道:“既然神功大成的祝后与佛如此有缘,为何还留恋这红尘呢?须知人生百年,不过是白驹过隙,转瞬间,尘归尘,土归土,一切皆化为无。在深山中寻得个幽静之所,个人乐得自在,又可为苍生带来和平,何乐而不为?” 祝玉妍微笑道:“午窗定起书沉沉,触目虚拟一片心。好鸟关关知我意,尽情啼破绿杨阴。尊者该知我的心意了吧!” 这禅诗是说:世界的一切是心灵虚拟而成,并不是表示世界是虚假而无意义的,只要沉迷其中的人不要太执著,学习以更超然的立场来看世界,就能能从世界上学习更多。 道信微微一愕,真心赞道:“祝后果真是脱胎换骨,竟可说出如此有禅理的语句。” 祝玉妍摇头道:“玉妍只是与小女美仙经常谈天,这些都是从她那里听来的。” 不等道信二人开口,祝玉妍又道:“我有一个疑问,不知当问不当问?” 道信道:“祝后请讲。” 祝玉妍望着远处一座在大雪中隐约可见的当铺,道:“典当业于南朝时大行其道,据说是源于佛寺的‘寺库’制度,不知对否?” 帝心颌首道:“的确如此,祝后是否想问佛寺为何要干敛财的勾当,不是与出家人的四大皆空有违背?实际上出家人也要吃饭,寺院能通过各阶层的布施,积聚大量财富,为维持众多僧侣的生活,进行各类宗教活动,维修和扩建寺院,凡此无财不行,于是想到这‘以财生财’的法门,凭放贷取利。而佛教中‘无尽藏’中亦有‘生息不已,其利无尽’,‘尔时六众当种,种出息,或取或与,或生或质’的格言,所以僧侣可安心放贷得利以供佛,法,僧三宝之用。” 祝玉妍点头道:“多谢尊者指点迷津,若无事的话,玉妍送两位四句话后,就将告辞。” 道信二人被祝玉妍刚刚的问题给搞糊涂了,道信点头道:“祝后请!有缘再见。” 祝玉妍微一点头,以一个优雅轻柔的姿势转身,缓步前行,檀口中飘出清越无比的声音道:“白云相送出山来,满眼红尘拨不开。莫谓城中无好事,一尘一刹一楼台。” 道信与帝心二人面色终于也凝重起来。 祝玉妍所吟的是一首境趣极高的偈颂,意思是说出家人为了躲避万丈红尘,所以步入万仞深山。但真正的学佛修禅者不该是这样,正所谓‘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就在这拨不开的红尘中,就是自己的道场。无论是‘一尘一刹’,又或是其他任何地点,既是红尘,也是净土,只要一个人可以使自己达到‘净秽不二’的境界,那么其他的都不重要。 这四句配合着刚刚那个‘当铺’的问题,恰好在理论上给了道信二人有利的反击,亦在表明元越泽绝不会座看那么多算不上真正佛家弟子的僧人‘坐大’的态度。 祝玉妍边走边思索。 她是在入定时,进入种魔大法特有的神奇精神层面后,察觉到道信二人发出的精神气息,所以才在半夜出来与他们一会,三人看似在闲聊,骨子里却是互寻隙缝破绽,争取主动。最终以祝玉妍稍占上风而结束。 与元越泽一样,祝玉妍当然也猜得出白道此刻出手的主要原因,而且她想的比元越泽要深得多:‘杨公宝库’乃前朝重臣名帅杨素所策划,借以在文帝杨坚对付他时作为谋反之用。又由‘天下第一妙手’鲁妙子为他设计藏宝秘处,所藏之物当然非同小可,落在谁的手上都会生出难以猜估的作用,比之‘和氏璧’更牵连广阔深远,不但影响到谁可一统天下的斗争,还触及武林正邪的消长。 在‘邪皇’元越泽多年的积威下,人们心中自然形成一种畏惧感,在以诡计取得洛阳后,若给他成功将‘杨公宝库’据为己有,最终会与已成为第二个‘强秦’的李唐成二强争霸的局面,天下亦将长期分裂,万民所受之苦,会犹过现今。更重要的是,元越泽是一个反对任何一家宗教坐大的魔道中人,他若胜利,魔门大有可能盖过佛道两门,道消魔长,境况堪虞。 所以佛道两家必须借着最好的机会阻击元越泽,今日之事,不过是个开端罢了。 探手接住一瓣美丽的雪花,祝玉妍像幽灵一样飘进西苑。第095章 白头之约 元越泽溜出池府时,已近二更。 顶着鹅毛大雪,元越泽一边暗骂刚刚还月明星稀的好天气,竟会变得这样快,一边沿城北线一路奔向西苑。 武德殿在旧隋即较有名,它在西苑内,与东宫邻接,隋文帝废太子杨勇为庶人即在此殿宣诏,唐初李渊赐李世民居承乾殿后,又赐李元吉居武德殿,这更方便了他与太子李建成的沟通往来。 几个起落间,绕过本就心不在焉的卫兵视线,元越泽摸入依旧亮着几处灯火的武德殿后方住宅群内。 不片刻,一座宏伟的大宅呈现在眼前,门前两座威武的巨大玉狮像栩栩如生,恢宏气派。朱漆的大门两边高挂着十几盏连串的明亮大灯笼,发出屡屡夺目光华。暗道一句真够奢侈的之后,元越泽跃入大院。 元越泽功聚双耳,收听依旧未熄灯的几座建筑物内传出的任何声息。奇怪的是,里面传来的皆是悠长均匀的呼吸声,似乎房内的人正在熟睡。反倒是右侧一漆黑的房间内隐有微不可闻的声音传来,似是一男一女在说话,由于距离颇远,又有墙壁阻挡,所以听不清楚。 元越泽飞身掠出,潜到那房间的窗旁,仔细听去。 一阵亲嘴与衣服摩擦的声音过后,李世民那熟悉的声音响起,只听他柔声道:“苦了你了。” 另一把呼吸急促的柔弱女声道:“为了你,妾身什么都不怕。” 接着又响起亲吻的声音。 元越泽暗暗咋舌,里面的两人应该就是李世民和他的兄弟媳妇杨珪媚。 偷别人老婆很有意思吗? 元越泽这老古董百思不得其解。 但屋内二人声音和动作已经明显升级,却听杨珪媚娇柔的声音再度响起:“不……不要,我约了秀宁来做伴,被她发现可如何是好!” 李世民果然停下动作,道:“三弟是不是又去上林苑寻欢作乐,夜不归宿了?” 杨珪媚没有答话,但元越泽却猜到一定是被李世民给说中了,否则他又怎敢跑来偷人? 半晌后,杨珪媚的声音才又响起,只听她抽泣道:“你可千万要小心,齐王前晚醉酒说梦话,说一定不会要你活过春猎,妾身好怕!” 元越泽肯定了心中猜想的同时,暗忖杨珪媚真是为了李世民,什么都不顾了,这么重要的消息,换做其他生活在皇宫内的女人,都只会装做什么都没发生,以免惹祸上身。 李世民沉默许久,才悲声叹道:“多亏你这个消息,大哥和三弟对我竟会如此绝,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极啊!” 元越泽暗道你这话要是发自真心的话,就不会有后来的‘玄武门之变’了。 实际上元越泽的看法有失偏颇,要知道李世民之所以会发动‘玄武门之变’,实是由于一直受太子党的压迫,他若不掌握主动,那就只有被爱听谗言的李渊及两个兄弟害死。客观的讲,作为古代帝王,李世民的功绩无愧于‘千古一帝’的称号。他与元越泽最大的不同在于立场和处事方式,这是由于二人身份不同造成的,元越泽是个追求自由自在的大流氓,李世民却是个擅长权谋,只求利益的政客。 随着亲吻声再起,杨珪媚带着呻吟的声音又响起道:“不……秀宁……” 李世民道:“秀宁要什么时候来?不如派人告诉她不要来了吧!” 杨珪媚轻笑道:“她要半个时辰后才能到吧,我刚刚派人去请她,她不来你要住在这里吗?” 李世民笑道:“我正有此意,还有什么消息,快告诉我。” 杨珪媚媚笑道:“想知道消息,可要拿出点儿本事来!” 接着就是一声轻呼,二人又纠缠到了一起。 半个时辰,的确够他们‘来一把’的了。 元越泽可没兴趣偷听别人做这种事,李元吉既然不在,他本该撤退,却听屋内二人话语的意思,好象杨珪媚还有什么重要消息没透露,要向李世民邀功似的。于是只好先到院外,等屋内二人颠鸾倒凤的‘大业’完成后,他再来偷听。 刚刚跃出高墙,再绕到大门前时,恰好走出两个有说有笑的俏丽宫女。 一个道:“公主经常来陪王妃,却也从来没有后半夜才来的,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另一个低声道:“乱嚼耳根,你不想活啦,快走,睡好了早点来接公主。” 二女环顾一眼,急匆匆溜走了。 元越泽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若要让李秀宁撞破李世民与杨珪媚的好事,他们之间多尴尬,对元越泽来说并不重要,杨珪媚口中的消息岂不是打探不出来了? 于是慌忙再跃入院内,仔细聆听声音。 李世民与杨珪媚正处在恋奸情热中,浓情蜜意,呼吸呻吟声压抑急促,显然正享受着。 李秀宁刚刚走出南厢房,想来是去换了身衣,正向这方向走来。 元越泽无暇多想为什么李秀宁会比杨珪媚所说的来得要早,身影飞速前射,大手按上他的小口,将她拉到小园中的一颗大树后,贴在她的小耳边,道:“是我。” 李秀宁最初只是娇躯一板,待闻到元越泽那熟悉的味道时,立即放弃挣扎,扭头对元越泽点头,水汪汪的大眼睛里传达出信任的神色。 元越泽松开手,李秀宁将婀娜别致的娇躯贴在他身上,粉面微红,诧异地低声道:“公子怎么会在这里?” 由于二人的亲密接触,羞得李秀宁那冻得雪白,吹弹可破的小脸渐渐转红,诱-人至极。 元越泽只一呆后,指了指那漆黑的屋子,见李秀宁面带不解,他才恍然大悟李秀宁没学过武,灵觉自然很差,于是一把将她抱起,道:“过去你就知道了。” 李秀宁窘迫不堪,内心偏偏欢喜他这样,藕臂挽上他的脖子,微微点了点头。 当元越泽停在屋外时,李秀宁娇躯剧颤、玉容骤转惨白。 并不是因为屋内隐隐传出的的yin声lang语,而是那两个熟悉的声音的主人,正是他的亲二哥和三王嫂。 看了一眼怀里不知所措的李秀宁,元越泽大嘴轻啄了一下她的脸蛋,低声道:“我刚刚碰巧遇到的,你三王嫂可能会在事后透露一个大消息给你二哥,所以只好委屈你一下,在这里听完吧。” 李秀宁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她被元越泽抱得很舒服,屋内的声音又像可以勾人心神似的,使她觉得身体正在急剧升温,即使在如此严寒的天气下,她依然感觉到秀额上冒出的香汗。更要命的是由于二人紧紧贴着,元越泽一只手就按着她一侧的玉-峰边缘,那大手好象带着魔力,隔着衣衫将阵阵电流传到她体内,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而且元越泽那正常男人的生理反应顶着她的香-臀,让她只觉娇躯滚烫、口干舌燥。虽说从小生在大家,长大住在皇宫,男女之事早已了解,但她依旧是个未经人事的黄花闺女,抱着她的人又是令他倾心的男子,她还如何控制得下去? 察觉到屋内二人已经快要到达极乐之境,怀里的李秀宁也越发地不堪,元越泽慌忙以大嘴堵上她呼吸急促,娇喘吁吁的红唇,将真气渡过去,助她呼吸。 李秀宁积压的欲-火被这一吻突然点燃,直接爆发开来,不管不顾地投入到热吻中。一边听着屋内传出自己二哥偷三嫂的声音,一边不发出半点声响地与元越泽亲吻,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刺激感,娇躯轻扭,将左边的整只雪兔都挤到元越泽的手里,极为享受。 元越泽又不是什么好货,哪还客气。屋内二人动作越来越快,声音越来越大,屋外二人同样如此。只不过一动一静罢了。 随着屋内杨珪媚一声不管不顾、声嘶力竭地呻吟后,周围开始恢复宁静。 元越泽在那之前就已经离开美眸迷离,娇躯轻颤,娇喘连连的李秀宁的樱唇。李秀宁被冷风一吹,清醒几分后窘得像鸵鸟一样将螓首埋在元越泽胸口,听到杨珪媚的声音后,她更加羞涩。 半晌后,杨珪媚娇媚的声音传来,道:“人家在齐王书房内偷看到一封信,上面写着要在春猎时对付那元越泽,这是个好消息不?” 李秀宁娇躯明显一震,李世民的声音响起,道:“的确是个好消息,这样我就不用费神了。” 元越泽暗笑狗-屁的好消息,谁他奶奶敢来惹我,只有死路一条。 杨珪媚犹豫地道:“你会杀齐王和太子吗?” 李世民柔声道:“怎么会,我们怎么说都是兄弟,血浓于水,他们害我,我却无法忍心害他们。” 杨珪媚欢喜地道:“那就好了,人家一直觉得……觉得……” 她声音越来越低,李世民体贴地道:“我知道你觉得对不起三弟,可他对得起你吗?我答应你不杀他,总行了吧。” 一声响亮的亲吻声传出,杨珪媚这痴女显然被李世民给骗了。杨珪媚突然轻呼道:“糟了,秀宁快要来了,你快从后门走吧!” 李世民应了一声,里面响起穿衣声。 元越泽忙抱着垂头不语的李秀宁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问道:“秀宁打算怎样?” 李秀宁挣扎着欲站起,低声道:“我要回去,刚刚换衣服时,没有下人见到过我。” 元越泽叹了口气,道:“你不必自责,你二哥与我之间只能活一个,你该早就清楚的了,他或者其他人若有本事杀我,我无任欢迎,我送你回去吧。” 看着守卫和宫女像透明人似的无法察觉到元越泽窜进‘宜雨轩’公主卧房,李秀宁暗叹一句,面红耳赤地挣扎起身,整理了一下凌乱褶皱的衣裙,抬起头来时,正对上元越泽那双色-眯-眯的眼睛,小脸变得更红,尴尬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 发觉到失态,元越泽挠头道:“秀宁找人通知你那三王嫂一声,就去睡吧,很晚了。” 说完,转身欲走,却突然停住,皱眉道:“咦!这气味有点熟。” 李秀宁忙抬头,佯装镇定地道:“多谢公子,请回吧。” 她这行为明显反常,元越泽没有理她,皱着鼻子往左侧走了几步,在李秀宁赶过来前,推开一扇小门,里面原来是个小型的书房。 李秀宁拉住元越泽的衣袖,哀求道:“公子快走吧,这里是秀宁做画的地方,没什么值得看的。” 元越泽摇头道:“不对。” 接着拖着力气没他大的李秀宁继续前走,在那精致的松木小书桌上看到一沓散发着沁人心脾清香的软纸,低头一闻,元越泽伸手探入怀中,取出一个信封,打开来,里面是叠放整齐的一张帛书和纸片,对比一番,发觉上面的幽香完全一致。 李秀宁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扑到元越泽怀里,失声痛哭。 这一下弄得元越泽亦是不知所措,说什么都没用,她的眼泪像决堤的河水一样流个不停。 直哭了不知道多久,恐怕眼泪也要流干了,元越泽才抚着她抽搐地玉背,低声道:“当日在洛阳、成都通知我要小心的人都是你,是不是?” 李秀宁垂着头,没有回话。 元越泽才又歉然道:“在成都时,我受玉妍死讯打击太大,所以情绪失控,说话很难听,直到现在,我才真明白秀宁的心意,谁都可以出卖我,你一定不会。” 李秀宁无力地靠在他的肩头,哽咽着喃喃自语道:“在成都时,秀宁的贴身婢女都被三哥收买了,只从认出公子时的怪异表现,三哥就推测出是公子了。秀宁真的痛恨公子在洛阳时救我,为什么不要我死掉,那样心里也不用这样难受。” 元越泽望了她一眼,那双本是晶莹澈亮的明媚大眼睛此刻却变得灰蒙蒙,一片黯淡。 又有谁真正知道她心里的苦,夹杂在家族与真爱之间,那种难过没将他迫成变态,已属难得。元越泽为了不落于被动,做得很绝,结果他是舒服了,可害苦了单相思的李秀宁。 叹息一口气后,元越泽肃容道:“中原一统后,我就迎娶秀宁,你可愿意嫁我?” 李秀宁吃惊地抬起头,先露出喜色,旋又黯然。 这话不啻于在说元越泽与李唐,只能有一方存活到最后。这是她最不愿意见到的结果,却偏偏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情。李秀宁一对美眸泪花乱转的瞧着他,仰着能令人肝肠寸断的玉容,悲切的道:“这是何苦来由呢?” 接着断然道:“公子忘了秀宁吧!” 元越泽想都没想,就以平静至可怕的声音地道:“没问题,春节后我会离开,珍重了!” 看着元越泽伟岸的身影一闪消失在门外,李秀宁再也无力站稳,秀眸红肿、面色煞白、软软地倒了下去。 就如她所说的那样:这又是何苦来由! 但她没得选择,因为她爱上的是一个家族的死敌。 元越泽丝毫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暂时二人关系僵化一些,对谁都好。他早就决定天下大定后,就是抢也要把李秀宁抢过来,她那惹人怜爱的样子让元越泽为之心动不已。为了家族利益,她牺牲太多。 异日就由我来补偿幸福给她吧! 元越泽边想边窜回贵宾馆。 将睡熟的祝玉妍抱到单美仙身边,一手搂一个,美美地睡了一觉,第二天差点被拧成猪头的元越泽经过与几女商议,认为尹祖文该是想以白清儿为礼物,献给李渊,如此一来,在春猎后,李世民被杀,李渊迷倒在白清儿裙下,当时机到时,李渊再无利用价值,在命白清儿与李渊欢好之时,施‘姹女心法’杀李渊于荡魄销魂之际,早已‘中毒’的白清儿在事后亦绝无好结果,这样正好遂了心思恶毒的尹祖文的心愿。他甚至都不担心若是被祝玉妍及元越泽发现此事后会有怎样的反应,因为那时白清儿的身份已是李渊的妃子,一旦因她而冲突起来,李家与元越泽斗个不停,更是尹祖文等人巴不得看到的场面,而这主意的谋划者甚至很有可能是心思恶毒、狡猾如狐的席风或刘昱。 元越泽并不方便总去看望白清儿,是以决定在春节前派修为不底的几女中的一个去看她一次,只要将奇力注进她的识海,保证无人可以伤害她就好。 乐此不疲地明争暗斗着的李家三兄弟、神秘的刘昱、石之轩、白道一众人等都不知道在暗中策划着什么,元越泽更没心情理会他们,当天下午,带着小鹤儿逛到上林苑,小鹤儿自然是来见纪倩,元越泽只是保膘,他要来见尚秀芳。 还未到上林苑门口时,就见艳光四射的胡小仙俏立人群中,正对着元越泽微笑招手。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她有如万绿丛中一点红,为整个天地注入一种活泼的生机。她头梳盘龙髻,面饰朱色花铀,身穿粉绿色紧袖糯衫,紫红色的披巾,乳白色窄长裙,脚穿尖头履,尽显其优美的身形体态。她的美丽虽与元越泽家中诸女有一大段距离,可是美目流盼间自有一股骚在骨子里的媚态,非常引人。 元越泽着面色不悦的小鹤儿独自进到上林苑中,嘱咐那几个唯唯诺诺的守卫照顾好她后,独自走向胡小仙。 来到她面前后,元越泽道:“姑娘有事吗?” 胡小仙以她能摄魄勾魂的美目盯着元越泽半晌,才嫣然笑道:“奴家想请公子近一步说话,不知方便吗?” 从她的眼神上,元越泽就察觉到她在暗运媚功,于是神色不变地看了她一眼,语带憎恶地道:“免了,元某人要去保护小妹了。” 胡小仙一愕,接着贴了上来,媚笑道:“可是奴家哪里得罪了公子吗?” “咳!” 一个轻咳声传来,在热闹的大街上依旧清晰,可见对方是个练家子。 元越泽扭头望去,只见数个彪形大汉拥着一个男子走了过来。 眉头一皱,元越泽立即肯定对方是池生春,他虽比香玉山高点,那种自习清瘦的形神,与侯希白所画的香玉山有五成相肖。举止文雅而没有江湖的俗气,嘴角挂着自信老练的微笑,显示他善于交际。他不算英俊,但长得随和顺眼。 池生春见元越泽转过身来朝他打量,拱手笑道:“小弟池生春,见过元兄。” 接着对胡小仙道:“没想到小仙也在这里。” 胡小仙现出一个楚楚可怜最能打动男性的娇柔表情,又凑近元越泽一些,几乎将那高-耸的胸-脯贴上元越泽的胳膊,若无其事地巧笑道:“奴家只是路过这里,劳池老板挂念了。” 她无论表情动作,均是娇俏可入,媚态横生,惹人迢想。 池生春眼中不悦之色一闪即逝,尽量保持风度,道:“听说元兄赢过‘北雷’雷九指与巴陵的侯小姐,不知可否有兴趣到小弟的‘六福赌场’玩几手?” 接着对胡小仙道:“大仙对那幅《列女传仁智图》还满意吗?” 胡小仙脸色不自然地点了点头。 元越泽刚刚就一直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儿,细想下又一时找不到头绪,但池生春那模样的确让他不爽,于是淡然道:“在下还要去找小妹,恕不奉陪,若池兄有兴趣,改日你我就以命相赌,如何?” 说到这里,他才突然想到上次与纪倩的赌局,也不知道结果如何,这件事早被他忘到脑后去了。 胡小仙想起上次元越泽那疯狂的样子,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池生春本还是面带不屑,闻言立即一愕,只有硬着头皮道:“听说元兄曾与上林苑的纪小姐有过赌命的一局,结果却不为外人所知,莫非是平局?” 元越泽摇了摇头,对胡小仙道:“姑娘知道那场赌局的结果吗?” 池生春一伙人完全摸不着头脑:元越泽与人赌命,竟还不知赌局的结果,这太搞笑了。 胡小仙毫不忌讳地将玉手搭在元越泽胳膊上,娇笑道:“请公子进去,奴家细细为你说明。” 说完,不理眼睛快要喷出怒火来的池生春,与一脸莫名其妙的元越泽绕路进入明堂窝后院。 进入大仙堂没有其他人打扰的幽静贵宾休息室里,胡小仙才放开元越泽的胳膊,大方地坐在桌子对面,那柔媚的样,足可让人为之失神,只不过表情木然的元越泽除外,因为胡小仙不停地在用媚术,他刚刚若不是一直在思考问题,早已拂袖而去。 坐下之后,元越泽一边点着桌上的骰盅,一边道:“姑娘不要和我耍花样了,有什么话尽快说,我还有急事。” 胡小仙用尽浑身解数,元越泽就是不看她一眼,于是颓然道:“是否奴家没一点吸引力呢,公子看都不看奴家一眼。” 元越泽摇头道:“你本来魅力十足,又有青春活力,可惜非要用一些邪门的媚术,好象你对自己本身的魅力没有自信似的。” 胡小仙甜甜一笑,道:“奴家以为只有秀芳大家那样的女子才会令公子动心呢。” 元越泽失笑道:“姑娘可否告诉我那日的赌局结果?” 胡小仙蹙起黛眉,嗔道:“公子为何如此急着要走,你那小妹子在上林苑又不会有危险!” 元越泽耸了耸肩膀,想起胡小仙在街上所说的事,于是道:“姑娘在大街上说‘近一步说话’是什么意思?你若不说,我可真走了。” 胡小仙难得得露出个羞涩的表情,轻声道:“公子黄昏时可有时间?奴家已在西市的福聚楼定了一桌酒席。” 元越泽眉头紧皱,脑中却突然闪过一丝明悟:胡小仙恐怕是要利用元越泽对付池生春。 池生春对胡小仙一直有野心,本来若没有元越泽出现在这空间,那么池生春会用高价买自独孤家的‘寒林清远图’作聘礼迎娶胡小仙,想起刚刚胡小仙当街的表现,该就是故意做样子给池生春看,引发他对元越泽的嫉妒和恐惧。而池生春所讲的那个什么图该就是‘寒林清远图’的替代品,看样子那图该已到了胡佛的手上,胡小仙的命运该就要决定了。由于胡小仙只是胡佛的养女,对于整天想着如何发展大仙门的胡佛来说,牺牲个把女儿幸福实不算什么。所以她惟有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元越泽求助。 想清楚这些,元越泽淡淡道:“姑娘要利用我,对吗?” 胡小仙眼中闪过一丝讶色,却没有开口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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