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的位置是:首页 > 同居

【不伦不类】38--39

2018-05-10 11:16:52

               (38)   “走吧,说什麽废话啊!”   “就是的,多久没看见你了?又给你发山脚下学习开门见山去了?”   “别坐著了,动身呗。”   龙语叼著烟,捏了捏脑门儿,最後烟一掐,外套一拿,跟大部队走了。   打袁振腿折了,龙语同志就告别了他热爱的酒肉生涯。到现在那是一个月有 余了。出十五,他领著袁振去了燕莎那家国际诊所,厚石膏给拆了,换上了轻便 的石膏绷带。那旧石膏因为裹得时间太长,一打开,诊室里就弥漫上了臭豆腐味 儿。德国大夫跟他那俩女助手挺有白求恩精神,愣是脸不变色心不跳。龙语硬撑 著,想著别就自己一个儿阵亡。拆下来的石膏袁振不让扔,讲话:这你们不都签 名了嘛,我留念。气得龙语跳脚儿:你留念个鸡巴啊,还不是为了留著以此警示 我──你记我一辈子!袁振乐:你还有点脑子嘛。   隔周去积水潭医院拍片子,袁振坚持不坐轮椅,拄拐进的医院大楼。这回不 是去急诊,拍片子要上三楼,龙语说等电梯,袁振说甭等了,你看多少人啊!咱 还是把有限的空间让给更需要它的人们吧。他愣是拄拐走了三层。透著换石膏绷 带了是吧?   都说人在病中身不由己,龙语发现袁振就是在病中,那也是一意孤行。   片子出来大夫不再坚持穿钉了,对袁振换了石膏绷带也丝毫没有提出异议, 就是让注意坚持保养,定期来医院复查。   袁振问大夫什麽时候才能全好。大夫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啊,继续坚持 吧,别老问哪天能全好了,不是马上就能发生的事儿,甭惦记了。   年前交的电影剧本大方向通过了审核,龙语跟投资方以及导演开了个策划会, 细节上需要一些微调,演员考量上也没能达成共识。於是,这会就开起来没完了, 一次、两次、三次。   直到今天,基本算是敲定,他也终於获得了阶段性解放,恢复自由。   这一恢复自由,人就不愿意老实待著了。   按理说,完事儿就应该回去伺候袁振,可龙语心有不甘,想著自己不能为他 脱离一贯生活状态啊!跟袁振一起没什麽不好,相反,挺好的。但,好归好,再 好也不能因此就摒弃其他生活对不对?   於是,呼朋唤友之。   倒也没想怎麽折腾,就说见面儿喷会儿,吃顿饭。然而,你知道,开始容易 结束难。这不就是了嘛──饭局结束,酒局呼唤。   龙语是想推辞的,时间不早了,应该回去了。可……   好吧,就算做盛情难却吧。   想想袁振拄拐也挺熟练了,龙语就想,无非一晚上的事儿,就去吧!   这麽想著,他把手机电池抠了。   大部队去了一家Pub,因为还要等另外一拨人汇合,便就打起了牌──干 瞪眼。打牌必然要耍钱,今天龙语运气是真不错,等另外一拨人到,他已经是超 级大赢家稳坐。给他乐得啊,曰:运气来了,你挡不住!   来的另一拨人龙语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男男女女也是一支大部队。   其中有个男孩儿挺对龙语胃口,他这可是当行脚僧已久,不免就殷勤起来。 对方也是圈内人,并不排斥。於是喝酒之余,调情那也是必不可少。   有了邪念,倒是控制住了酒欲,龙语没喝大,喝得不多不少恰恰好。   一帮人喝酒有个好儿──能溜号儿。且,你开溜俩锺头,恐怕才会有人发现 你跑了,继而破口大骂。但等那时候,龙语是听不见那骂了,他早已带著男孩儿 出现在酒店。   你怎麽那麽急啊?   这是男孩儿对龙语唯一的不满,有点儿失了浪漫。   龙语不管,心说了,你知道我多久没打过猎了吗?   闯进身下的男孩儿体内,听著他浪叫,龙语顿感自己可算吃上肉了。   好麽长时间了,没性伴儿。跟袁振倒是能互相解决一下儿基本需求,但喝肉 汤和吃猪肉,那本质上还是俩概念──味儿是一样,口感可就差远了!再说了, 肉汤不顶饱!   袁振看完第三部电影,再一次抬眼去看挂锺,一点四十。   龙语这个策划会开的,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可他又不好意思打电话去问─ ─就跟捏住人家把柄狠报复似的。龙语愿意照顾他,那是应该却不是必须。   可到了这个点儿,龙语毫无音信,袁振有点儿担心了。   是不是遇到什麽难题了?   一想不该啊──策划有开到夜里去的吗?   於是转而寻思:该不是遇上什麽歹徒了吧?   也不会。社会治安最不好的时候可不是这年初,该是年底。   那他到底这是干嘛去了?   袁振靠在沙发背上,手机从左手换到右手,再从右手换回左手。打,还是不 打,这是个问题。   打吧,怕他觉得自己婆妈叽歪,唠叨麻烦。   不打吧,怕他出事,心里忐忑不安、没个底儿。   耗到快两点,袁振绷不住了,电话拨了过去。   “您呼叫的用户暂时不在服务区。”   嘿!   袁振举著手机,反复重播了几次,都是这甜美的声音如是告诉他。   最後,袁振把手机一扔,拄著拐往床那边儿去了。   龙语不回来,没人替他泡脚,再加上没龙语监督,他又不爱垫高腿,这会儿 这伤腿是又酸又涨。   爱哪儿去哪儿去吧,袁振想,反正不该是遭遇意外。   躺好,腿愈发的难受,袁振以一个蹩脚的姿势替自己垫高了伤腿。   抬头看著天花板,也奇怪了,就是不踏实。   他不在,这家里就觉得少了一东西。   滴答、滴答。   太安静,锺表的声音就格外突出。   呼……   太安静,呼吸的声音都尤为清晰。   这就是失眠吗?   臭小子,你不是又偷著喝酒去了吧?   我腿被你弄折了也挡不住你出去野。你是逼我把你腿也弄折了好踏实跟我就 伴儿呢吧?   对,他肯定出去野去了。   袁振敢肯定。   手机不在服务区。小混蛋,你故意把电池卸了吧?   怕我打电话给你露相是不是?   这招儿都俗了!   袁振越想越气。气什麽不知道,就是气。   龙语没跟那男孩儿过夜,看得出来男孩儿有点儿挂脸,他却只是哄了哄,实 在还是觉得躺不踏实──不知道袁振怎麽样了。再说了,这档子事儿办完,他也 觉得没什麽可跟他说的,没意思。   於是,安抚好这位,他去酒店大堂结了房费,就开车往袁振家去了。   路过二十四小时便利店,龙语买了一袋牛奶,一盒儿口香糖。先喝了牛奶, 往下压压酒,再吃口香糖去味儿。幸亏临出酒店洗了澡,要不还不得冷天儿开车 吹风啊。   开进胡同,在门前停好,龙语先开了院门。上车,往进开,左手不停拍脸─ ─让自己看上去容光焕发点儿,别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   袁振的车还停在赵昕那儿,袁振说反正暂时也开不了,停著吧,省得每天还 挡龙语开车进出。   要说,他真是个不错的人。龙语想。这是实在的内心话,他挺喜欢袁振的, 也愿意跟他一块待著,不烦、不躁。   上二楼,钥匙捅进锁孔,龙语拧开,走了进去。   屋里亮著灯,这是必然,袁振睡没睡灯也是开著。   应该睡了吧?   这麽想著,龙语声音不大的说了一句:我回来了。   “回来了啊。”   因为没想到有人会接话,著实吓了龙语一跳。   “你还没睡啊?”   “睡了谁给你留门啊?以後要晚回来,提前说一句。”   “哦……今天是太晚了,主要最後老定不下来。”   “你们现在前期保密工作挺好的啊。”   “啊?”龙语换了鞋,往床边儿走。   “开策划会都开到防空洞里头去了。”   “这是什麽话?”   “你手机不在服务区。”   “不会吧?”龙语装的跟真事儿似的,摸兜儿,掏出手机,“信号满的啊! 嘿,移动也跟联通看齐去了!”   “诶,我特想问问你。”袁振稍稍欠身,起来了,“你这套把戏,用多少年 了?”   “什麽把戏?”   袁振看著龙语。   “你看我干嘛?”龙语在床沿儿上坐了下来。   完全在意料之外,龙语被袁振拽了过去,线衣被他一抓,龙语重心不稳。唇 碰唇,继而就被袁振吻住了。   很深的一吻,吻得龙语差点儿被憋死。   来不及吞下去的津液顺著嘴角溢了出来,要说嘴上防备不及,下面那话儿被 抓那更是措手不及。   “行,我知道了。”袁振擦了擦龙语的嘴角,“不仅喝酒了,还跟人胡搞来 著。”   龙语给噎死了──全被人家看穿了。   可他天性就要狡辩:“你怎麽知道的。”   “以为吃了口香糖就没酒味儿了是吧?愚蠢。”   “……其实我还喝牛奶了。”   “搁在平时这麽亲你,你早脱衣服了,今儿非但不脱,下面那话儿还丝毫不 给反应。”   “……”   “还有,信用卡账单,记得扔。”   龙语直勾勾的盯著袁振,他手里正捏著他的信用卡凭条。我靠,我觉得你亲 的挺投入啊,操得!,敢情手还没闲著!我以为你摸我腰呢,结果是摸我兜儿啊!   这人也太老奸巨猾了点儿吧?   被他这麽亲一把,好家夥,完全暴露!   这一什麽级别的选手啊?   “你爱如何便如何,我管不著你。但是,由於某位同志的过失,导致我现在 生活不能完全自理。在此提醒某位同志注意,服刑期间,要表现良好,别一不留 神再给自己增加刑期。”   “操!是他妈我不对!我不仗义了!独自去偷欢了!又喝酒了!我检讨,我 给你写检查行嘛!”龙语算是投降了。   “嗯,下不为例。改过自新吧。”   “监狱也得有放风时间吧……”龙语嘟囔。   “什麽?”   “没什麽,没什麽。小的检讨呢。”   “是吗?”   “是啊。您这麽英明一侦探,我还能有活路儿啊?”   “我脚疼。”   “诶,好,爷您候著,小的热中药打热水,给您捏脚。”   袁振看著龙语灰溜溜的往厨房去,摸过了床头柜上的烟盒。   我怎麽知道的?   我是侦探?   真二寡!你也不看看我这烟灰缸里半盒儿烟的烟蒂啊?就琢磨你了!   眼瞎!   且,算你行。咱俩走著瞧。                (39)   “你停,停。怎麽切呐!”袁振皱眉。   “怎麽切?拿刀切啊!我靠!我这麽一从来不下厨的,站这儿给你切肉,你 不感激不说,还挺叫嚣!”龙语端著菜刀怒视回去。   “你金枝玉叶出身吧?”袁振按了龙语脑袋一把,架著拐,并不怎麽灵便, 不过这也得按,“我告诉你啊,肉,它有纹理。你小时候有生物课吧?”   “有纹理怎麽了?”   “这东西它不是按肉块方向切,是按肉的纹理。横切牛肉、竖切鸡肉、斜切 猪肉。为什麽呢?猪肉的肉质比较细,筋膜少,如果像你这样横切,炒熟後会变 得凌乱散碎;斜切就不会,既不碎,吃起来也不会塞牙。懂麽?记住了吗?”   “不是煮皮蛋瘦肉粥麽,又不炒。”   “什麽是狡辩?你这就是狡辩。”   “知道啦,知道啦,你就天天念叨我吧你!”   “念多少遍我也是蛤蟆念经,你不听不听。”   “哈哈哈哈……”   “还乐!切!我跟你说我但凡不用这拐杖,我绝对自己来!”   袁振的腿好的差不多了,石膏绷带也去了,换了夹板,只需拄著单拐。由此, 正式进入适量活动、争取早日康复的阶段。   这期间,小闫过来探视过,并留下名言──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袁振,你这就叫活该!我让你跟这臭小子一起混啊~冤家宜结不宜解!   时间这麽一晃,已是四月底,他与龙语的同居生活不知不觉就已将近半年, 彼此相处的很好。算起来,认识那更就是真不短了。   “唉你说。”   龙语切著肉,一次次被袁振打手,“是那麽按著嘛,想切手啊?怎麽有你这 麽笨的!放满汉楼,你一辈子得当端盘子的!蛋炒饭都轮不上你做!”   “我肯定有受虐倾向,回回你骂我,我都觉得特可乐。”   “……”   说起这个龙语,袁振就头疼。这人吧,真没什麽生活常识。譬如,敢拿茶水 给你喂药。譬如,晚饭吃的羊肉萝卜,他能隔十分锺就给你冲杯热茶。说他吧, 他还问为什麽。为什麽?吃了萝卜再喝茶,气得大夫满街爬!这主儿,听了不长 记性,光知道笑!   赵昕隔三差五就来送饭,袁振特别过意不去,每次都说别忙活了,赵昕却摆 摆手说:没事儿没事儿,要不你跟著龙语,天天外卖!那能有营养啊?能恢复好 啊?於是吧,无论怎麽阻拦,赵昕仍旧会送来棒骨汤、卤猪脚、排骨炖冬瓜等等、 等等。   袁振没招儿,就说培养龙语同志做做饭,也锻炼锻炼小同志。结果,那真可 谓──噩梦一场。   做饭,也得有天分的。   “跟你说话呐!想什麽呢?”   “想你既然都有M倾向了,是不是得给你推销点SM用品。”   “操!咱俩这麽铁!你还不白送啊?”   “没皮没脸。”   “切~我又不真要。听的就是你一句话。再说了,我有病啊,让人拿鞭子抽 我!”   “说到这个,我今天遇上一乐事。”   “嗯?”   “我这不是得多试著走走麽,又不愿意跛著出去现眼,就上班时候跟店里转 转。比楼上办公室宽敞。”   “嗯。”   “下午来了一顾客,问充气娃娃。我们柜台上那小姑娘跟他说,是立式的。 他问啥叫立式。姑娘说,就是站著的。你猜他继续问什麽?”   “问什麽?问有蹲式的吗?”   “去,那是便坑!他问那站著怎麽用。”   “噗……哈哈哈哈……”   “我们那小姑娘把脸都憋红了。我看不下去了,对他说:可以放倒了用,东 西是死的,人是活的。想怎麽用就怎麽用。”   “哈哈哈哈……”   “你说多弦儿吧!”   “真二寡!”龙语乐著说。   “呦呵,方言学的挺快啊!”   “还不是跟你学的,动不动就蹦方言。”   “别的你怎麽不学学啊?譬如收拾屋子做饭。”   “滚滚滚。诶,你那店,是不是乐事儿特别多啊?”   “多极了。”   “说说呗,给我解解闷儿。”   “去,先把锅做上。”   “诶~您擎好儿~”   “什麽可乐的都有。保险套普遍吧,是人就用吧。”   “废话。”   “可是你知道麽,不会用的人多了去了,不会用还愣用,死活不看说明书。”   “那东西有什麽不会用的啊?”   “分不清反正的、不知道挤出空气的。”   “不是吧……”   “可乐的还有买迷奸药的。问什麽东西能让女的喝了,不知不觉就有性欲。 跟他说了调动女人性欲可以考虑买个跳蛋什麽的,他就非问药。告诉他那是违法 的不让卖。他不可思议的问:不是随便都能买到吗?你说这不是三流连续剧看多 了啊!”   “哈哈哈哈……”   闲聊著,粥就煮好了。面点是让隔壁送的。两人吃完,龙语自觉的去刷了碗。 到目前为止,他被袁振改造的可稍见成果──懒下了一台阶,变为不怎麽懒。   从厨房出来,龙语眼巴巴的看著袁振,等著领取今天份额的两杯酒。袁振斜 眼看著他,让他自己倒去,顺便也给他倒一杯。   推杯换盏,龙语砸吧著嘴说:“你也好的差不多了,我也差不离又该打道回 府了。”   袁振没有接话。   “要说住你这儿真挺好的,我回去,估计工地还干著呢。唉,写剧本又犯难 喽。”   袁振仍旧不接话。   “你他妈是不想挽留我嘛!”龙语瞪眼。   “挽留你?你不是盼著解放啊?”   “不留拉倒。”   “不嫌我人体闹锺啦?不嫌我晚十点门禁啦?不嫌我让你干活儿啦?不嫌… …”   “我要都不嫌,我就能继续留宿?”   “嗯,不是不能考虑。”   “嘿!小样儿的,还端架子。啧啧,其实你特渴望我留下吧?”   “我贱啊?你瞅瞅打你住进来,活脱脱的鬼子进村儿!地板没一天不掉烟灰 的,茶几没一天不堆著杂志的,厨房没一天不泡著脏杯子、脏碗的,冰箱没一天 满著的,这家里没一天不沾酒的!”   “说,接著说。”   “不爱说,不说了。”   “你怎麽不说说我伺候你啊?”   “噢你不该啊?好麽,最後还落一个你不该。”袁振长叹一声。   “行,我把你腿弄折了,我该!我该。”   “嗯。”   “我也没说非要留下,吵点儿也不是就一个字儿写不出来。”   “噢,那我提前说一句──好走不送。”   龙语干瞪眼。   “再给我添点儿酒。”袁振冲龙语举了举杯。   “妈的!我怎麽这麽憋屈呢?”   “憋屈?憋屈就对了。赶紧习惯,你不是想当长期房客吗?”   “我就说你其实特想我留下。”龙语咧嘴乐,“我可没强迫你什麽~”   看著酒注入杯中,袁振不疾不徐的开口:“还住,那就还是老规矩。”   “知道,不用重申了。按时睡觉、早上起床,保持房间整洁,不酗酒、不抽 太多烟。还什麽来著?对了,晚十点後不出门,有事儿晚归提前吭声。对吧?”   “嗯对。”   “那你腿好了,还是你管饭、管收拾、管洗衣服对吧?”   “你就图这个呢吧?”   “是啊!你也得让我享受一下劳动果实啊!”   “你劳动什麽了?”   “我把你养的白白胖胖啊!伤腿马上复原啊!”   “我怎麽觉得你无理矫三分呢?”   “你还没习惯啊?我的哥哥!我都告诉过你我是天字一号大坏蛋了。其实吧, 把你腿弄折了都是我故意的,我就不想走,我就乐意赖你家里,於是我就策划了 这麽一起事故~啧啧,觉得自己失策了吗?我知道你察觉了,要不怎麽这次痛快 留下我呢。怕我把你另一条腿也弄折了吧?”   “……”他可真能胡!!   “别,别说。我知道你要说我无赖。诶,我就是。你也不是今儿第一天知道。”   “去,放电影。”   “想看啥?”   “你选吧。”   “成。”   “房客。”袁振横躺,将腿伸直了。还是觉得酸、疼。   “干嘛。”   “还有一点我要声明。有个附加条款。”   “说。大海不嫌水多,庄稼不嫌肥多。”   “住,是让你住。规矩,也还是那些规矩。”   “不同的是?”龙语只敷衍的给了一只耳朵,精神都集中在一大架子的DV D上呢。   “我是房东,你是房客。这个关系很简单。”   “嗯。咋,让我缴纳房费?”   “那倒是不用,不差你那点儿散碎银两。”   “谑谑!老板!金主!大款!活的啊!”   袁振不搭理龙语,“但不简单的关系也不是没有。”   “哎呀呀,说的还挺含蓄。互相解决解决就叫不简单啦?《巴黎,我爱你》, 看这个行麽?我没看过。”   “行,很有意思,值得一看。你别给我打岔!”袁振看著龙语蹲下来,开了 DVD。   “你说你的,我听著呢。”   “所以呢,你的淫乱问题,要收敛一点。”   “凭他妈什麽啊!再说了,你用词不当!什麽叫淫乱!”龙语猛地回头。   “不凭什麽,我也没禁止你。你要觉得这附加条款不合理,你可以不遵守。 不遵守也没事儿,你愿意住,还住你的。”   “但是呢?”龙语按了遥控器,“我知道你还有後半句。”   “但是?没什麽但是啊。不遵守那咱俩就房东跟房客呗。我睡床,你睡沙发。 且,你再别跟我互助,就行了。我有点儿洁癖。”   “洁癖啊?洁癖好办。我专治各种疑难不服。我刷牙漱口总行了吧?”   “我还是会觉得硌应。”袁振眯眯笑。   “洗三次、刷三次!”   袁振摇头,“套上医用手套也没用。”   “你大爷的!我会用保险套儿!我他妈没性病!”龙语皱眉。   片头出完,电影开始,袁振不再说话了。   龙语摆弄著遥控器,略微有点儿烦躁,但不知为何烦躁。   这房东,管的宽敞了点儿。